唇畔柔软的轻触,似花瓣轻轻拂过,他恰到好处的锁住她冰凉纤薄的唇瓣,他的吻,愈加辗转。
玉芽呆了一刻,直到他突然松开她微润的粉唇,“你走吧。”
周围的打趣声渐渐沉了下去,玉芽不知所措的望着他陌生而清晰的眉眼,他高大精壮的身躯,静静的为她遮住半个世界的月光。
他从旁人手上接过衣服,穿好白净的里衣,见她不动也不说话,长臂一伸,一手拽着她,一手将自己身边起哄的几人拨开,猛的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走的远远的。”
他压着声音说完这句,再不看她,与几人推推搡搡的往篝火边去了。
怪人!
玉芽拿袖子一抹嘴,确定没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了。
这下,她可不欠他了吧。
银妆正慢悠悠的往林子里一边抖毛一边散步,或许是耳朵灌了水不太灵便了,玉芽一把捞起它时,银妆才略显反抗的吱吱叫了两声。
玉芽快隐进林子,回头朝火光处望了一眼。
遥遥的,他安静的坐在众人之外,火光摇曳,微动的暗影在他身上扑朔,夜风卷起他散开的墨色长发,吹出一面冷峻的轮廓,他似乎也在看她。
奇怪,那个喊着要抓鱼的不就是他吗,手边立了一堆,倒不急着吃了。
怀里的银妆突然蹿动起来,玉芽一把捂住它顶小的鼻尖和不安分的狐狸嘴,不待它嗷呜叫出声来,一人一狐消失在茫茫月色,漆黑树影中。
***
“只一个晚上,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怎么,又被人打劫了?”
夏侯应一手牵着一个人在马鞍上便动个不停的锦儿,打量着她凌乱的不像话的头发上还插着几根毛毛躁躁的枯枝子,巴掌大的小脸上,只眼睛颇有生气的眨啊眨,下面,还挂着微肿的一双眼眶。
“啊——啊嚏,”
玉芽揉揉鼻子。“我一没钱二没色,他们劫我,图什么?!”
一出声才发现未进水的嗓子已有些沙哑,那句愤慨因为方才的鼻音而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昨夜不该在最冷的时候睡的那么沉,倒是这么冷,她衣服没干透人也没被冻醒,玉芽跟自己生了会闷气,抬头瞧那貌似是等在这里偏又没有寻过他的人很有看好戏的眼神。
“难得你想得开。”
玉芽没好气道。“没工夫跟你废话,到底还走不走?”
夏侯应瞟着在她怀里睡得死死连她几个喷嚏都打不醒的银妆,清朗的声音透出一丝玩味的调侃。
“这小东西,还是趁早丢了的好。”
说罢,不容锦儿急着挣开他手,夏侯应翻身上马。与刚从坡下哆嗦着一双腿爬上来的某人帅气的留下一句。
“跟的上就来,跟不上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都把自个儿折腾成这样了,若不去,都对不起她昨夜差点淹死的一回。
玉芽顺畅的打了几个哈欠,打的泪花在眼睛里转啊转,强作精神,刚翻过山坡,就瞧见他在下面策马飞奔,衣袂飘飘。
一声嘶鸣叫玉芽眼光回转到不远处。
这家伙倒也不是太无情无义。起码没让她两条腿的去追那四条腿的。坡道底下,正拴着她来时所骑的马。
可是,为毛是在坡下,她费了好大的力刚爬上来啊……
待某人扶着颤抖的双腿。蹬上马,心中只反复的吼着一个念头,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捏死他……
***
“干你们这行的,是不是都是子承父业,世代相袭啊?”
“你什么意思?”
“这里不就跟你们青龙寨一样的吗?”
其实她心里正叹着的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玉芽站在和青龙寨外观布局如出一辙的白水寨门前,望着两旁俏脸拿尖枪小小年纪还唬出一副凶相的女孩子,咳了两声,衷心向身边人道。
“我觉得你们两个寨子就近合并合并,融合融合倒是挺好,你们那都是男的,这里全是女的,俗话说男女搭配打劫不累么。”
“俗话?你听谁说的?”
夏侯应的脸色发青,但玉芽执着的认为他这是赶路赶的,并不是心情不佳的表现。
虽然她被冷水泡过被冷风吹过,被冷言冷语以及冷酷的作风伤过的身体在马背上折腾了小半日,犹如在被淋了辣椒油的鞭子抽的皮开肉绽之后,再撒上几颗盐,知道会痛,但实际上,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楚。
为什么会想到挨打呢,玉芽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一念,似乎又预示了什么。
“白水寨从不打劫财物,只偶尔劫个不要命的山贼野匪什么的。”
嗯?
玉芽牵过一直与他闹别扭后来跟自己共乘的锦儿,一扭头就见一位蓝衣蓝眸,发间束着几只莹蓝翎羽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系的繁复的纤细腰间配着一柄月牙状的镂制弯刀,就算在往来商旅最多的青桐县,玉芽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番邦女子,那双碧幽幽的蓝瞳,仿佛谁只要望上一眼,就会心甘情愿的永远沉浸其中。
女子十分和善的朝她微微一笑,玉芽只当是自己方才失言,还是在人家门口,可她既能够如此的坦率相告。
玉芽窘迫而感激的回了一个笑,不待她再向夏侯应讨教一二,那女子忽而凝住神色,豪气的一挥手。
“把来人都给我拿下!”
玉芽顿时傻眼。
锦儿因自他闹着换了马就一直不理他的夏侯应,下马后一张小脸就垮着,本是偷偷瞥着夏侯应,根本没注意现在是站在哪里,此时听准了这句。便从玉芽背后探出身来,全不顾某人此时的脸色与四周微妙的氛围,兴冲冲的绽开了笑容。
“蓝姨!”
眼看锦儿就要飞扑过去,既知是旧识,玉芽没有阻拦,岂料由她松开的锦儿转眼便被夏侯应抢了过去。
玉芽目瞪口呆的瞧着他一副拿住锦儿意欲威胁的势头。
“蓝孔雀,你该知道,有些人于我。从来都是可有可无,却偏偏于你有些特别,所以注定,我们唯一的交集,只可能是为了你在乎的而我也需要的那个人。”
夏侯应将锦儿置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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