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
潇潇大气不出一声的好不容易挪过去,岂料夜迟倚在门框上朗朗开口,床上那双微眯的眼睑,不动声色的,滚了滚。
潇潇一头撞上梨花木的桁脚上,扯着孟逍脱下的外衣,晕头转向的没敢再生出什么动静,夜迟抵着前额大步流星的跨进来。神伤的瞅瞅床上的。又瞅瞅苦着张小脸遗憾之情倍增的某人不耐烦道。
“还没瞧出来?老爷他不是睡着了,而是中了毒,已有两日。不止是老爷,我们孟府上下从昨夜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无缘无故倒下,不是中毒是什么,你难道没发现你这一路过来,一个人都没遇着吗?
你说这里安静,今儿安静的岂止梨棠院,你屋里的那几个怕是也中了毒了。据昨夜诊治的大夫讲,此种毒不是一日一夕便能致人昏厥晕睡,更危险的还在后头,想来这东西积蓄在体内没有个三五日是不可能放倒一府人的。”
夜迟一鼓作气讲的一席话,某人听得云里雾里,幸好此刻脑子虽被惊的不太灵光,记性倒是不错,将他的话反复在心里斟酌几遍,潇潇方觉出自己近日没来由的嗜睡,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依照慢性中毒的原理来看,动作幅度越大,微量的毒素随血液运至全身的速度越快,直接导致,不久后毒发。
且,武功越高,经脉越是畅通,从中毒到毒发的时间越短。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狐狸爷爷看起来是最先中招的。
那么,算起来刚好抢在这危险期前出走的祁游乐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不过,姑且不论是什么人下的毒,为什么要下毒,潇潇还有点疑惑,连带着看着某人的眼里也显出点疑惑,夜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一手抚着胸口,往孟逍床前跄了几步。
潇潇定定道,“你这样子怎么跟没事儿似的,你没中毒吗?”
“回王妃,这几日天气转凉,老爷说山上会冷,派我去了趟静林寺给少爷送些厚实的衣物,昨日才回,府中的茶水饮的少,或许,还不至毒发。”
夜迟说着往门口一挥手,端着药碗的小僮将东西搁下,恭恭敬敬的告了声师傅嘱咐两刻后还需再服一剂,未进内室便退了出去。
茶水?是了,散入府内各处井中,便无一人能幸免。
夜迟转过屏风接了药碗与她递来,淡淡道,“安王妃不是也好好的站在这吗,这倒有些奇怪,安王妃方才还说这几日没出过门,我记得日前在府门各处还经常能瞧见王妃身影。”
什么意思?他这是嫌她也该闭了嘴回房去睡上一睡,还是觉得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还需这般随口编个瞎话?
“哦,我前几日不慎着了风寒,吃过几副药,或许那药里与这毒有几味相克,正好化了些毒性,”潇潇不服输的睨他一眼,和缓道,“况且,府上出了这样的事,多一个略懂些药理的人来照顾不好吗?”
夜迟赔笑道了句是,垂手端然立在一边。
潇潇熟练的搅起汤药,手上摸着温的差不多了,匀出一勺,便是要他先把孟逍从床上扶起来。
这样近的瞧着,狐狸爷爷神色安详,倒像真睡着了一般,连吸气呼气都挺有韵律。
潇潇抬起的手顿了顿,方才,那眼睫毛是不是还眨了?
“安王妃,这药快凉了。”夜迟陪她坐在床沿,凉凉道。
潇潇不得已只得转回注意力,一心扑在药碗上,很容易便喂孟逍喝下。
怪的是,汤药涓滴不剩,潇潇勺子都收回来了,孟逍嘴巴微张,像是还等着再来一勺,被夜迟顺手一抬,这才抿上。
潇潇悟到已经昏睡的人或许不该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反应,遂随着夜迟将他放下,她也随着多看了两眼。
“看王妃如此细心照顾的手法,想来安王爷日前所中的箭伤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吧。”
一片静默中,潇潇由衷的感到往日清明的脑子,这两日,有点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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