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管你今天出不出府,先把这药喝了吧,王爷走前吩咐了的,说你昨夜着了凉,必得早些喝了整碗才有效。”
落月连同送药来的碧痕瞧了明显陷入回忆状,继而追悔状,最后百思不得其解状的潇潇半盏茶的工夫,忍不住出声道。
“嗯?你刚同我说什么?”
那样的话,印象中,师父不曾说过吧,果然,她是在做梦。
潇潇木呐呐的接过药碗,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咦,你们怎么上来的,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吗?”又摇头晃脑的道,“奇怪,师父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碧痕饱睡了几日,这回出手的速度比落月快了些,落月只当潇潇又睡迷糊了,她早起犯困时是有这个毛病,偶尔语无伦次的让人摸不着头脑,遂笑着转身取了桌上一碟蜜饯来。
眼看潇潇疑惑的瞅着手上的药不喝,碧痕探了脉,却木着脸坐在床边不说话,落月好不容易松弛了几日的精神一下紧张起来。
“怎,怎么了?”
小姐她不会又是那个,什么毒发了吧。
从前在乐苑,潇潇想出府时,这套混当以为自己还在白眉山的胡话,三不五时的在爹娘来瞧她的时候,演上一演,算起来,这几年虽不像儿时那样经常用了,也没那么好使了,可落月的反应委实太过了些。
潇潇朝依然陪她演戏,脸色凝重的碧痕努努嘴,本意是要她也瞧瞧落月被吓着了的好笑模样,这一望,方感悟到自个儿的演技不知何时已精进到连碧痕都能唬住的地步了。
须知往日的碧痕一向不耐烦跟她们一处胡闹的。
梁潇潇。要想骗过外人先得骗得过自己人,你太能干了。
潇潇扑哧一声笑露了馅儿,两人却不吃她这套,醒悟后,彼此互勉互励,甩出的眼刀子像是割了她的心都有。
潇潇恍当没看见,去抓蜜饯的手却只得僵在半空,因那果盘又比她手更高的端着。且,离她越来越远。
潇潇嘿嘿嘿的朝两人背影傻笑会,低头默默的,碗饮了。
这药,比想象中的,更苦,且,不堪言。
***
潇潇在两人非絮叨非强制还敞着门窗的无言禁锢下。码书玩棋打鸟练镖,乖乖在房里呆了两日,真真做了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白绫,一直没来找她。
彼时,某人正十分内伤的想着习惯放水的爹娘。
祁宇轩在门外站定,往檐上。墙角,干干净净的小院儿,干干净净的树梢,乃至干干净净的对面那屋细瞅了会儿,没啥鬼影儿,终于放心的朝前走两步,满满的号了一嗓子。
“祁游乐,别躲了,老老实实跟我回京吧。”
某衣上风尘仆仆。面上难掩喜悦的好嗓子抬起长腿。优雅迈进去,一把朗朗清音继续道。
“不是哥哥我性子好,能容你在路上跑个一回两回的看看山玩玩水,舒缓舒缓心情。你还以为真长能耐了是吧,王兄的白羽团可不是那庙里吃素的……”
好不容易闻见一声,开口的人倒傻了眼。
“游乐?你说祁游乐回京了?”
潇潇从刚倒下一堆医书中探了头出来,嘴上叼了只蘸了墨的笔杆,险险稳住,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带着浓浓鼻音道。
祁宇轩身形一颤,心知自己闯了祸,一手抓紧门框就要使个神行百步。
心中犹自愤愤然,我说王兄你有什么妙招儿安抚她乖乖留下呢,还不就是瞒着遮着躲着,两个字,拖呗。
早知如此,还不如那天把她也一并绑走,省了他来来回回的奔波劳碌,游乐那丫头,没回孟府找潇潇又能去哪呢。
祁宇轩一心二用间,耳朵也不好使,半低着的脑袋突然撞上了个有速度的硬物,蹒跚着往后栽了个趔趄,这时候,明明该没人阻他路的。
“哪个不长眼的,敢挡本爷道!”
“十四皇子饶命,奴婢……”
浅浅?
潇潇趁他被个汤盅顶的晕头转向,搞不清先提哪只脚能跑的更快的时候,两只爪子准确的,一举抓了他衣服后颈,使足了劲儿往回拽。
浅浅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收拾着打翻的汤盅。
碧痕跟落月小心看着两人脸色,不露声色的掩了门。
“你给我说清楚,祁游乐回京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不是自己跑出去的吗,他,他那天还来找我问过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为什么你又说白羽团,白羽团不是在他手下,受他调配一直驻在城外守着吗?”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先松手,”
祁宇轩捂着脖子哀了两声,潇潇一巴掌拍他坐稳,方才收手。
祁宇轩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基本保持他一贯的风格,潇潇问一句,他答半句,支支吾吾的磨蹭了许久,才把这个事说了个顺。
原来,她拿火炉子蒸酒一片好心想祁游乐醉了便睡,反把自己放倒的那夜,祁游乐已经有了出走的打算,并马上付诸行动。
虽然祁游乐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恼了,祁宇轩没讲清楚,但这个毕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半夜三更的居然还伙了元澈一起出走。
潇潇懵了,在叙事者不负责任的误导下,理所当然的就把某人继静林寺回来后的一系列反常举动,比如失眠比如突然跟她情意绵绵还送她紫仙缘,比如成天忧忧郁郁的关在房里苦思冥想,理解成了计划缜密的私奔未遂。
当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祁宇凡的一众耳目自是当机立断的在城内摸着黑,身姿矫健的就阻下了形迹可疑的二人。
是以当夜,祁宇凡亲自来将祁游乐绑了,丢进马车。并很是细心的替尚在睡梦中的祁宇轩备下了赤焰,着他送祁游乐回宫,且,明确表示,他也不用回来了。
依祁游乐的倔性子,潇潇猜到她会跑,只是没想到她只败了两回,就一连三天找不着影儿了。
难怪。她那天说要同他一起出去找,他一口回绝,祁游乐不见了这几天,他每夜回来也从未提过,潇潇只想着或许他没找着又或者觉得她俩在一起很让他头疼,已经把祁游乐安排住在孟遥城别的地方了,至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祁游乐不见了六个字,由始至终。她都没有过半分怀疑。
潇潇深深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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