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已被磨破了皮,隔着布料,也印出了血迹斑斑。
潇潇拽着铁索的手已有微灼的疼痛,火势离得有多近,不看也知。
“游乐,你不是说隐逸峰晚上有热闹看吗,那儿肯定有不少人,你快去叫人来帮忙,”
祁游乐与潇潇面对面。自然能清楚的看见她身后滚滚而来的断桥路。早知有这一劫,就不该来的,怎的就鬼迷了心窍非挑了今天,匆匆回头看了眼往生的百米桥程。慌乱了阵脚。
“我也是听说的,要是没人可怎么办,”
“没人也比你陪我死了的好!”潇潇没工夫听她啰嗦,决绝的推了她一把,“快去!”
生死关头,祁游乐顾不得耳边噼啪作响的撕裂声,跌跌撞撞的一口气跑过索桥。
按说,过了此桥,拾级而上,便至齐云楼了,可眼前哪有台阶?
“轰……”震耳的倒塌声,掉落的那许多,阵阵撞击中,便是粉身粹骨了。
半黑的天色,映着如长蛇般的火光,腾起无边的烟雾,“潇潇……”祁游乐无助的叫喊着。
“竟还有人!”
祁游乐错愕间,不知从哪冒出一位披了白衣的男子,火速往索桥上奔去。
潇潇昏迷前只觉锢着脚的几块板子忽的裂开,身体便开始轻飘飘的了……
“潇潇,你醒醒,”
祁游乐自那人扛起她之时,一直声嘶力竭的喊,皆因她心里害怕,不留她在府中只为保她能当做王兄在时,不伺机出逃,眼下若她连命都没了,逃不逃又有何区别。
男子被她这恨不得掏心掏肺的一叫喊,也慌了,抓了抓脑门,一时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愣愣道,“姑娘莫急,此人还活着,且有气儿呢,”
“什么混话,死了还要你去救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开!”
祁游乐听他那句便生了火,全然不顾刚才是他冒险救了人来,便一把推开颇有些傻气且衣衫不整的家伙,抿着嘴唇想了想,准准的掐住了潇潇的人中。
“咳咳,咳,”
“还认得我是谁吧,没给这烟熏坏了脑袋吧,哎,你倒说句话啊,”祁游乐瞧她一醒,忙不迭的凑上去。
潇潇刚喘上两气,眼前被她一挡,晚风瑟瑟的夹杂着她发间上的灰烬,朝潇潇扑面而来。
“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呛得我难受,”潇潇别过头去,觉她是真担心了,扯笑道,“你别吓傻了才好,瞧你刚才那样儿,平时耀武扬威的,这种时候却是胆儿小的,”
见她能这么说,祁游乐这才放下心来,对着一溜儿索桥残骸恼道,“是谁放的火,这等缺德事亏得也能做出来,叫我知道了,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丢了这山涧去喂鸟!”
祁游乐说的畅快,并不觉身边那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位是?”
潇潇打量着旁边陌生的男子,只着了一身白色中衣,散着头发,没由的蓬头垢面了,祁游乐却并未伤着,看来,救了自己的,便是他了。
既知此,潇潇便直起身子,瞧他的目光定定,言语中更带了份敬意,“潇潇谢过公子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机会定当还报,敢问公子大名?”
“哪里哪里,只是举手之劳,不劳潇姑娘挂心,姑娘叫我季然就好,”男子往净雪中蹭了下手,这才礼貌的拱手回道。
既然?总不是真名吧。
两人暗里使了个眼色,她们本无意透露真实姓名,他既说个假的,潇潇也只报了两人的名,谎称因为初到贵地一时贪玩,此时已不得下山,为躲夹竹桃香气,只得避来此峰。
潇潇少出孟府,自是不知道这隐逸峰绝世而立的应由,那齐云楼,又岂是寻常人想进便进得的。
季然稍作踟蹰,终起身相让,领着两人绕过被绳索引来,化了雪水的崖边,缓缓隐进积雪覆盖的密林。
两人适才被火舌所逐,这时才觉酷寒万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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