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满月,张着血盆大口,吞噬了周围的一切,阴暗的宅子,漆黑的树林,这地上淌着的,是血?
“啊,”三天了,自从那日被他救醒后,一直做着同样的梦,那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小姐,”小桃这几日都是留在房中彻夜的守着她,此时便是立刻到了床边,温柔的替惊醒的她披上外衣,潇潇从小就怕黑,卧房中的烛火一直是整夜不熄,小桃见她惊魂未定,起身又点了许多蜡烛,那间小小的卧房顿时灯火通明,恍如白日,在一片黑暗中犹如床头的那颗夜明珠。
明明梦里是有很多人的,不停的都在跟自己说着什么,可是只要一醒又都不记得了,脑海里偏偏留下了这最后恐怖的一幕,叫人胆寒,潇潇再次闭上眼睛,那感觉连续紧凑的画面仍是想不起来,时间一长,连幽黑的宅子和树林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渐渐被一片赤红覆盖,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桃紧紧拉着她的手,神色紧张像是生怕她被那噩梦拖进去了似得,“小姐,你快醒醒,”
“你说这样的梦是不是意味着什么?”潇潇如她所愿的睁开眼睛,却是一脸正色的看着她,这些年她做梦的次数可是寥寥无几,睡眠质量那叫一个顶好,梦里梦外的都没人打扰,如今无端的做了这几日的怪梦,潇潇心里便是有些怀疑着。
“小姐,既是噩梦你就别想了,”眼前的人若有所思,那灵动的眸子却是闪着些,精光,“若它不是噩梦而是预感呢?”
小桃一时懵了,半晌颤颤的对着陶醉其中的某人出言劝道,“小姐,你肯定想多了,”
“娘曾经说过,这世上有人可以通过臆想和梦境知道一些将来会发生的事,便是被称为预言家,我呢,说不定也是。”潇潇托起下巴,很是自鸣得意的点了点头,像是对那噩梦也有些期待。
“小姐,”小桃如拨浪鼓般的直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纠结于面上,“夫人与你说的十句话有九句都是骗你的,剩下的那一句是铺垫着下次用的,”她可清楚地记得以前夫人对小姐说竹蜻蜓可以把人带上天,然后小姐就信着了,一个月没练轻功也摔得鼻青脸肿。还有一次说帮小姐做了个救生圈,方便她玩水,结果那东西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差点把小姐命送了。
这样的事实在太多,偏偏自家小姐还对这样的话深信不疑,只因为每次到了败露的最后,夫人都会许个夸张的理由混过去,像是什么棵什么鸡的落后,她也无能为力什么之类之类的,虽然她也听不懂,不过小姐古灵精怪的想法都是被夫人更加匪夷所思的做法熏陶出来的,这点小桃是十分肯定的。
“不过,师父也赞同娘的话,”潇潇霸着唯一站在娘那边还为她说过话的至理名人不放,小桃心知她对某人的敬仰,便也无可奈何。
“可是小姐,不记得的事情又如何能作准?”
“那就,再眯一会儿,”潇潇冲她微微一笑,便是拉过被子安安稳稳的躺下了。
“你?”潇潇一双眼睛怒瞪着他,他仍是打起帘子嬉笑着坐了进来,“本王说过,爱妃去哪本王都奉陪。”
真是阴魂不散,难怪今早她一说要回家,这家伙连理由都不问就一口答应了,看他这一脸开心的鬼样子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出去,“你既被称为白马王子,还进来做什么?”实在可笑,那些安王迷们给他起的雅号竟跟娘故事中的一样,不过作风,哼,差了十万八千里。
“哎,还不是因为,”彼时祁宇凡哀怨的自语着,快速的把袖子撩开,一手伸到了对面,一副给你瞧给你看你还得负责到底的无赖样,好吧,她忍着,只是一把打了他的手回去,愤然看着带伤还嬉皮笑脸的某人,她已经派了碧痕去每天为他换药,此时因着他这嚣张气焰,潇潇自是决定,逮着机会就给他来点强效的,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娘,”潇潇扑上去就与她来了个熊抱,吓得雪璃一脸愕然,这丫头何时这般会撒娇了,却是因为潇潇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那惊讶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
巧的是,这样的表情也浮在了府中另一人的脸上,“以水疗寒?”梁莫尘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手不由的握在了一起。
“潇潇连着几日于夜梦中惊醒,”祁宇凡将这些天较为特殊的情况与他一一讲明,绝口不提自己受伤的事,只是恭敬的立在那里,等着他开口,虽已不再是相国大人,可那威严的气势却是不减当年,见他迟迟不语,似乎是不敢轻作判断。
梁莫尘心中已有了七分把握,面上仍是与他做着一脸困惑。
“娘,你就给我吧,我只拿自己试试,绝不出去闯祸,”潇潇此时便是极力的暗示小桃去拿雪璃身后的盒子,“小桃,你若敢再近一步,”雪璃微瞥了她一眼,那人立马站稳不动,夫人的点穴功夫自己可是深受其害,小桃正襟危站,瞟都不瞟跟她眉来眼去的小姐。
潇潇只得使出了赖定之法,绵绵悠长的一声,“娘……”登时整个儿软了下来,柔柔的与她说了,“这梦搅得我日日心神不宁,总是睡不好,你看看,女儿都有黑眼圈了,娘,你怎么忍心?若是哪天女儿被逼疯了,离你而去了怎么办,娘你舍得么?”
彼时某人像只受伤的小猫,唯唯蹲在雪璃身边,双目流露着依依不舍的,精光,见她缓了些神色,不像先前那般,决然,便是乘胜追击的补了一句,“女儿可是舍不得你的,娘……”
雪璃摸摸她柔顺的发丝,便是有些无奈道,“那娘给你做些安眠药,可好?”
“安眠药?那东西不是吃多了会变笨的吗?”
“你也知道,随便做了个梦就说自己是预言家,还不够笨么?”雪璃宠溺的敲敲那小脑袋,催眠法也不是可以随便用的,也怪自己当时心血来潮,跟她讲了太多。
“可我一连三天都做的同样的梦,有血色的月亮,还有那个地方,很恐怖的,好像,好像还有一处宅子,黑色的树林……”哪里是随便的梦,潇潇心中不服,便是将唯一的印象都一口气说了出来。
蹲了这会儿,腿脚都麻了,这招既也无用,还是撤了吧,潇潇正起身却被雪璃拉住了,再看她,就觉得娘亲怪怪的。
“你还梦到了什么?”还是第一次见到娘亲会有这种慌乱的表情,潇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一些,不过已经不记得了,那些,”那些东西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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