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王映雪来给母亲请过安后,常常会借故在母亲的屋里多坐一会。
母亲对她始终淡淡的,常常是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了。
窦昭觉得母亲还是有点在意王映雪。
要是她,就会把小妾留下来让她给自己讲讲笑话,逗个趣,否则岂不是白白养了个人?
不过,有些事得慢慢来。
窦昭现在所思所虑全是和魏廷瑜的婚事。
好比她的出现让母亲活了下来,原来是续弦的王映雪就成了妾。
她和魏廷瑜的婚事会不会也因此有所改变呢?如果不嫁魏廷瑜,她又会嫁给谁呢?
窦昭很想自己的三个孩子。
春风吹过,草木扶苏,从京都传来了好消息。
她的舅舅赵思会试二甲第五名,赐进士出身。
祖父、父亲都很高兴,但最高兴的还是母亲。窦家给赵家送贺礼的时候,她带着窦昭又回了趟娘家。
这次和上一次不同,赵家披红挂彩,像过节似的,人人脸上都透着喜气。
赵璋如拉了窦昭去自己的屋里,从床板后面摸出个油纸包着的玫瑰酥饼:“是镇上的陈举人家送来的,给你吃,可甜了!彭嬷嬷说,我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你想吃就来我们家。”
窦昭望着手中已经碎了半边的酥饼,心里热呼呼的,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前一世,她甚至不知道赵璋如的名字。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酥饼,她决定好好地和舅舅一家相处。
母亲喝了点酒,晚上她们就歇在了舅舅家,第二天一大早才往家赶。
“这下好了,”一路上,母亲嘴角都噙着笑,“我们寿姑也有个进士舅舅了。”
她的表情悠然,显得很舒畅。
窦昭为母亲高兴,她问母亲:“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考庶吉士,”母亲笑道,“最早也要过了五月。”
“那我们是不是还来舅舅家?”
“是啊!”
“我喜欢表姐。”
母亲高兴地捧着她的脸直亲,小声叮嘱她:“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和你表姐她们是最亲的,知道了吗?”
窦昭点头:“比三堂姐还亲。”
母亲不住地点头,夸她聪明,到家的时候亲自抱着她进了二门。
院子里的丁香、玉兰花、芍药、西番莲、紫兰都开了,姹紫嫣红,如火如荼。人行其间,蜂飞蝶舞,暗香浮动。
母亲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今年的花比起往年来开得格外艳丽。”
“是啊!”俞嬷嬷笑得含蓄。
母亲的面孔却冷了下来。
窦昭不禁顺着母亲的目光望过去。
荷塘旁的凉亭里,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穿了件鹅黄色的春裳,笑颜如花地拿了把团扇,懒懒地依在凉亭的美人靠上,秀丽中透着几分潋滟的风情。
男的清俊隽永,笑盈盈地坐在凉亭中间铺了宣低的石桌前,正对着美人作画,眉宇间有不容错识的欢喜……和满足。
窦昭心中一紧。
母亲已沉着脸,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
俞嬷嬷慌忙跟上。
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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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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