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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墟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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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阵中有画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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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新月扶额。这下好,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她勉强勾了勾嘴角,挤出一个说不上是笑容的笑,“我是来还衣服的。”说罢她抬起胳膊,给沐楚看那挂在她小臂上,已经被她蹂躏了半天的飞鸟青纱裙。

    沐楚淡淡的瞥了那衣服一眼,眉梢一挑:“还衣服?还衣服需要弄坏我的门么?”

    聂新月抬手蹭蹭鼻子,赧然走开一步,背身避开沐楚的视线,“那不能怪我,只怪你设的那个该死的结界。”

    沐楚默了一默,“好,即便这不能怪你,那方才你又在做什么?”

    聂新月嘴角一抽,小声道:“我无意间感应到这里的灵气,以为是你躲在屋里,对我避而不见……”

    那厢半晌没发出声音,聂新月心中那叫一个忐忑,心想沐楚必是生气了,才不说话,便咬着唇角偷偷的看过去。谁知那沐楚竟然在呆呆的望着那面墙,沉思起什么来。

    她当然不会知道,沐楚设在小舍外的结界对常人是不会起作用的,更不会知道,这面墙上空间法阵一般人是感应不到的,更别说看到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体质特殊么?还是……

    沐楚沉默良久,才想起来聂新月还在等着他的发落。他现在并没有心情来计较这些,于是一挥衣袖,淡淡道:“你回去吧,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会收回。”

    聂新月站在原地不动,抿着嘴盯着他不放:“你的意思是说,这裙子如今是我的东西了,我想怎样处理都行是吧?”

    沐楚愣了一愣,轻轻点了下头。

    聂新月信手把飞鸟青纱裙从胳膊上取下来,倏然莞尔,把裙子塞到他怀里,然后赶忙跑出内室,从门口探出个头来:“这裙子送你了,要扔要丢要毁,全都随你喜欢,只是不要再给我了。”说罢,她一溜烟地跑了。可没过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仍旧只是探出一个头:“那外面的结界……”

    沐楚摇摇头,叹了口气,亏她还记得。“你只管去吧,我在时,那结界是不起作用的。”

    听了他这话,聂新月才又跑走了。

    沐楚低头看向那件衣裙,苦苦的一笑,抬手一挥,墙上青光一晃,符文纵横交错,一副丹青凭空而现。

    丹青之上,青纱女子淡然含笑,亭亭而立。仪态从容得体,眉目不动,朱唇不启,却灵然如活于纸上。

    不知何时翠翠又跑了进来,扒着沐楚的腿,摇了一摇:“主人,你又在对着画里的神仙姐姐发呆了,都不理翠翠。翠翠饿了。”

    沐楚顺了顺翠翠的头发,将手里的青纱衣随手放到一边,右手在左手食指肚上一划,再用手指一挤,一滴鲜红的血液跃然而出。他把手指递到翠翠的唇边,柔声道:“吃吧。”

    翠翠欢喜地用肉肉的小手抓住沐楚的大手,把他修长的食指吸到嘴里,吸吮了好半天,才把他的手指吐出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沐楚脸上一白,吐纳好久,才缓过劲来,笑道:“真该控制下你的食量了,再这样涨下去,岂不要了我的命?吃饱了便去好好修炼,否则以后便要饿着你了。”

    翠翠听罢委屈的撅了撅嘴,“翠翠一直都有好好修炼,可是不吃东西真的很饿嘛。主人欺负翠翠。”

    沐楚见了她嘟着嘴的小样子,心里一软,揉了揉翠翠的头发:“翠翠最乖了,好好修炼才能快点长大,长大了才能不被人欺负。”

    翠翠点点头,“那翠翠要好好修炼了,好好修炼快点长大,然后欺负主人。哼。”说罢,她蹦跶蹦跶的就跑了出去。

    沐楚不由地抿嘴乐了。

    养着这样一个小孩子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彼时程兰被杀,聂新月说飞翠剑晚上被人动过时,他就想到可能是飞翠剑生了剑灵。所以事情一了,便先行拿走了作为证物的飞翠剑。这一拿,他可吃了一大惊。

    死物开窍是极难的事情,飞翠剑三百年便修出剑灵,罕见至极。不禁如此。剑本凶器,自生出来的剑灵多半带着戾气。可这飞翠剑灵难得的纯粹,全身上下除去纯正的剑气,竟无半分杂质,实在出乎沐楚的意料之外。

    这些日子,他用自己的精血喂养飞翠,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就是为了防止这幼小的剑灵根性不定,受到不正之气的影响会留下什么祸患来。从小养起一个剑灵是极其不易的事情。他的精血可净化邪气,更可以令飞翠的修行事半功倍,可将精血度给他人是十分耗元气的事情,这样一天天的喂下去,他实在是吃不消了。

    更何况,他还有事要做。

    他轻轻抬起头,望向那丹青中女子的脸。

    就快了,再等一等吧。

    ——————

    夜,沉静如水。

    聂新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前翻来覆去,总是出现沐楚内室墙上的那道空间法阵的花纹。那个法阵的后面,蕴藏着浓厚的灵力,且流转的方式很特殊。还有那个叫翠翠的小女孩,也并不一般。沐楚藏了很多秘密,但这些是与她无关的事情,她本不该想。她所要的只是变强。

    只是,她管不住自己。

    程兰的事情也是这样,明明过去了很久,可那些细节,总是时不时的跃到她的脑子里。她渐渐觉得,沐楚没有动机收买程兰,是她冤枉了沐楚。

    这样折腾了大半夜,聂新月才稍稍有了睡意。半睡半醒间,她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坐到了她的床边。起初她还以为是做梦,直到有一只手轻轻点在她的眉心,她才猛然惊醒。

    一把抓了那手腕,还没等另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她的手便被反擒了,按在她的头顶。她刚要叫,那人另一只手的虎口就趁机卡住了她张开的嘴。而她的另一只手,则被那人用膝盖压在了被子里。

    深更半夜,被人这样制住,聂新月心里又怕又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安静下来等着那人出牌。只有对方出牌了,她才能应对。可是那人迟迟没有下一步举动。

    一缕青丝滑落在聂新月的耳畔,聂新月身子一绷,心凉了半截。

    莫非,是个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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