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可是一片孝心哪!”朱大夫一脸讨好地冲那乔夫人笑道,“你们家庭和睦,感情深笃,咱老百姓看在眼里,别提多羡慕了!也正因为如此,咱青怀县才风调雨顺。平和安宁呀!”
他说着立刻打开百子柜亲手抓了药。回头道:“乔公子,你们今儿就打算回县里?那么请稍坐片刻,我这就先让人煎一服药,服侍令堂吃了。回程的路上也好添些力气。”
语毕,他立刻就把手里的药交给东子,让他去后院煎煮,自己则走到简吉祥跟前儿道:“简家兄弟,最近觉得如何?可还有胸口火灼之感?身上……”
见他开始问诊,林初荷便老老实实退到一边,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起来。冷不丁一回头,却发现那乔公子正一瞬不瞬地瞅着自己,眼睛亮得好似星星。见林初荷看过来,他立刻不自然地梗着脖子望向别处。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美女啊?
林初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走出广德医馆的大门,在台阶上晃悠了一圈。那乔公子的眼睛滴溜溜追着她转,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物,舍不得挪开目光一般。
“你……”林初荷觉得这乔公子实在是古怪得紧,本想出言问他讥讽两句,但想想那朱大夫诚惶诚恐的态度,和对乔夫人说的话,又担心自己贸贸然胡来,会得罪了真神,只得把即将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气呼呼地坐回竹椅里。
“恢复得挺好,那药可得按时吃,一天都不能耽误,这样,不出半年,你这病绝对能好全乎了!”又过了一会儿,朱大夫给简吉祥也瞧完了病,笑嘻嘻地对林初荷道,“丫头,你把你哥照顾得挺好啊!”
林初荷冲他咧嘴一笑:“那不是应该的吗?我哥病了这些年,遭老罪了,如今终于有了点盼头,我肯定得尽心尽力地照顾他。我哥能好起来,我爹我娘那颗心,也就放下了。”
朱大夫点点头,转身冲着后院的方向高声叫道:“东子,这都多久了,药还没煎好?你又给我躲懒!”
内堂之中却没人应答。
“臭小子,年纪也不小了,只知道玩儿,一点忙都帮不上!”朱大夫低声骂了一句,林初荷见状,便站起身来道:“朱大夫,要不我去瞅瞅东子哥干啥呢,叫他一声吧。”
朱大夫千恩万谢地答应了,她便立刻走到后院里,片刻之后,端着一碗药走了出来。
“使不得,姑娘,这事儿哪能让你来做?”乔公子见此情景,连忙站起身走过来,伸手就要接林初荷手里的碗,“我娘理当由我自己照顾,麻烦姑娘了。”
“东子哥不在后院,我见药的火候差不多,就自作主张给倒了出来。”林初荷说着就往旁边让,“不妨事,我在家每天都要帮我哥煎药,是做惯的,你……”
话还没说完,也不知怎的,两人的手就撞到一块儿。刚煎好的药原本就比较烫,林初荷只捏着一点碗边儿,本来就端得不稳,再被乔公子这样一撞,大半碗药都泼了出来,淋在她手上,溅得衣服上到处都是。
“啊呀,真是抱歉,抱歉!”那乔公子吓了一大跳,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就要替林初荷擦拭手上的药汁,一面忙不迭地问道,“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有没有烫伤你?”
“你给我撒手!”林初荷气得半死,赶紧把手里的药碗往桌上一墩。
“妹子,没事吧?”简吉祥也迅速跑了过来,不由分说,拉起林初荷的手仔细看了看,“肉皮都红了一块儿,疼不?”
“还成,哥你别担心,等会子我管朱大夫要点药膏涂一涂就行,这不算啥,就是我这个衣裳……”林初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有点无语地撇了撇嘴。
因为要和徐老爷见面,想着得打扮得体面一点,她今天身上穿的,正是谭氏过年时给她做的那一套姜黄色的新衫,拢共也没穿过几次。此刻被那黄褐色的药汁泼出一大块水渍,滴滴沥沥的,看着别提多糟心了。
“没事儿,不过是一件衣裳,回去我让娘再给你做一套,她要是不肯的,我拿自己的钱给你做。”见林初荷一脸懊丧,简吉祥连忙软声安慰,说着还回头瞪了那乔公子一眼。
“姑娘,都是我的不好,你别恼,衣裳钱我赔给你行不?”乔公子自知理亏,忙又赶上来,说话间就要从钱袋子里往外掏银子。
“你离我妹子远点!”简吉祥偏过头死死盯了他一眼,不自觉地展开手臂把林初荷往自己怀里护,“我们不要你的钱,你走开点就行。”
“我真的……很对不住你们,这钱你们无论如何得受下。”乔公子慌慌张张的,伸手就想把银子往林初荷手里塞,林初荷赶紧往后躲。谁成想,也不知怎的,那乔公子竟不小心又勾住了她的袖子,嗤啦一声,将袖笼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林初荷饶是修养再好,这时候也忍不住了,使劲推了他一把,叉腰竖眉道:“你成心找茬的吧?我好心好意给你端药出来,咋还落不下一个好了?”
这家伙看着好眉好貌的,怎么竟然是个闯祸精?
“林丫头,别胡说!”朱大夫连忙冲林初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闭嘴。
正闹得乱七八糟,一直倚在竹榻之内的乔夫人忽然开口了:“小妹子,朗儿他真不是有意的。这城中有间裁缝铺,跟我家有些关系,等会子我领你过去,让他们立刻做套新衣裳给你,你别生气,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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