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酒坊的运作也更加有条理一些。要是遇上拿不准的事情,向老顾请教或者问问我都使得,大家以为如何?”
那群伙计互相交谈了两句,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是本分干活儿的,这样安排对自己也没什么不利,便都点头连连应承。唯独那老李,因为和简阿贵素来关系不错,说话也没轻没重的,笑着大声嚷道:“老板,您怎么说,我们自然就怎么做,只要不少工钱就行!那啥,我就问一句,往后我们要是遇上麻烦,想问您要个主意,不用去村里百花居找您吧?还有哇,老板娘以后在这酒坊里说话还算不算了?”
人群哄地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老子鎚死你!”简阿贵脸上微微有点发红,硬撑着骂了一句道,“那个……那个老婆子要是回来了,她说的话,自然也做得准的!”
伙计们笑得愈加厉害,简阿贵懒怠搭理他们,挥挥手打发他们赶紧干活,回头压低了声音对林初荷道:“丫头,我说的还行吧?”
林初荷就冲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朝场子中间望去。
人群渐渐散开了,顾老头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手里握着一并木耙,不停搅和着石头缸里的酒液。明明是大冬天,他却打着赤膊,肩头和背上都是汗,在大太阳下烁烁闪着亮光,浑身腾腾冒着热气。
林初荷对于酿酒过程的了解,全都是从书里看来的,那也不过是因为她嗜酒而已,并不曾真正关心过。然而此刻,看着场子里这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是爱酒之人,重生来到一间酒坊做了童养媳,这仿佛是不可违抗的命运。或许注定了,她就是这酒坊中的一份子,工人们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她有关,是注定要和她的生命连结在一起的,如果不能推拒,为什么不干脆开开心心的接纳?
她想让酒坊变得更好,不是为了简吉祥,更加不是为了谭氏或者任何人,而只是,为了她自己。
她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心中一阵汹涌,小脸上竟也泛出了几丝红潮,暗暗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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