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一屋,林初荷打了一盆热水伺候简吉祥洗了脚,将他屋里的火盆拨旺了点,便去厨房将熬好的药倒出来,喂他喝下。
“哥,那个……”她看着简吉祥把药喝完,扶着他躺好,替他掖好被角,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妹子有话就说,跟我还见外么?”简吉祥宽厚地笑笑。
“哥,我知道论理我不该瞎打听,但头两天我看见娘对爷爷横眉耷眼的,今天爷爷又说,他自己做了不厚道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要在简家立足,对于这家的事情当然得弄个清清楚楚,这一问,是十分必要的。
简吉祥尴尬地把手伸出来挠了挠脸,笑了一下,道:“妹子,咱现在是一家人,这些事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你问起来了,我也理当告诉你。我爷奶只有我大伯和我爹两个孩子,二十年前,我大伯忽然闹着要分家,当时我大姐才两岁,大哥还在我娘肚子里揣着。说起来,我爷和我奶也是有点偏心,将家里的几亩田和乡下的老房子都给了大伯,老两口也跟着他们过,只随便给了我爹一点银子,意思就是让大儿子有现成饭吃,小儿子却只能出去自谋生路,打从那时起,我娘就恨上了我爷。话说回来,她凶虽凶,但要不是有她操持着将这酒坊开了起来,我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境况哪!”
林初荷点了点头,若是老人一碗水端不平,那也难怪谭氏心里有怨恨。只是,她也做得太过了点。
“那为啥爷又来了咱家?”她问道。
简吉祥叹了口气:“那不是都因为我大伯吗?嫌养活俩老人麻烦,死撑活撑敷衍到我奶死了,就把我爷赶了出来。我爹心软,见不得他亲老子在外头逛荡,就把爷接回咱家了。你瞅着我爷今天好像挺清醒,其实不过好一阵儿坏一阵儿,脑子懵着哪!爷刚来咱家那天,她差点没把屋顶掀起来!”
林初荷想笑又觉得不大好,咬了咬嘴唇就没说话。
简吉祥朝她脸上看了看,叹口气道:“就是这么点子事,也没啥可说的,你早点去睡吧,我娘这几天不在,你日子能过得松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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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简阿贵果然没再出去胡乱晃荡,每天早晨在家吃了饭,便领着大儿子简兴旺一同到酒坊做事。他好歹是正经老板,由他在旁边监看着,那些伙计心中纳罕之余,也不敢胡来,老老实实干自己的活儿,竟也没出什么纰漏。
到了第四天,简阿贵回家吃午饭,菜才刚刚上桌,酒坊里管事的顾老头忽然从隔壁气喘如牛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老板,大……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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