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河对岸有一只黄毛水鸭,在冰冻的河面上打了个转,又嘎嘎嘎地快速钻进了岸边的草丛中。
“鸭子有啥稀奇?你没见过啊!”简吉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顿时又是一通大咳。
“我家在半山腰上,门前连条水沟都没有,更别提小河了,鸭子,真少见。”林初荷也不恼,一边替他轻轻拍着背,一边嘻嘻笑着说。
她前世在城里长大,平素里见得最多的便是那种剥洗得干干净净、浑身光溜溜的死鸭子,像这样浑身披着黄绒毛、摇摇摆摆的活物,在她看来,着实有些稀奇。
简吉祥跟着她笑了一回,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大冬天的,怎会有鸭子?”
“肯定是哥哥的病要好了,它们大冷天儿都迫不及待要跑出来看看你,这可是好兆头!”林初荷十分没诚意地答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天,“哥哥,咱们回吧,太阳下去了,怕是要变天呢。”
“好。”简吉祥看看她的脸,笑呵呵地应了一声,搀着她的手站起身。
回到家中,谭氏正在院子里收拾枣子,见他俩回来了,忙扑过来在简吉祥脸上摸了摸,一叠声地道:“出去走走,身上好受点吧?这孩子,小脸都冻红了,赶紧上床躺着去吧。”
简吉祥笑笑,正要替林初荷说两句好话,忽见酒坊的老伙计顾老头晃晃悠悠地从隔壁走过来,看见谭氏,脸上立刻堆满了笑道:“老板娘,咱那麦曲浸好了,劳您给去看看,要是没问题,我就好打发他们下缸。”
谭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家子上下,啥事儿都指望我,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忙活的过来吗?荷丫头,好好看家,守着你哥哥啊!”
林初荷含笑答应一声,一转头,忽见门外篱笆后头闪过去一个身影,恍惚倒有些像简阿贵,一瘸一拐的腿脚似乎不大灵便,再想仔细看的时候,那人影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暗暗地留了个心眼,扶着简吉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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