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全都屏息静气的,十几个人挤在屋子里,只有人们不安的呼吸声,就再也没有别的生息了,大家的视线,随着珍珠踱来踱去的身影而转动着。
四老太爷,三爷爷和王老汉都默不作声的喝着面前的白开水,对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视而不见,这可不是着急催催就可以的,如果因为他们的干扰,让珍珠下了错误的判断,错误的行动方案,那可就麻烦了。
最后的珍珠站定脚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现在的形式很危险,特别是皇上走了以后,我们也不能再耽搁,事不宜迟,明天就走,左大将军的死很蹊跷,我们没有办法知道真相,只能采取最谨慎的办法。前线的战事紧张,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宁愿相信嘉峪关危险,也不把自己的安危寄存在幻想之中,我们明天就走吧。”珍珠下达了最后的迁徙动员令,大家得到了珍珠的最后决定以后,全都如释重负,准备了一个多月,折腾了一个多月,这一天还是来到了,再也不用纠结,再也不用左右为难了,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就有一条路,要么走,要么留下,比如说像夏婆子一样。
大家得到了确切的答复,都纷纷回家收拾准备去了,王家庄度过了一个紧张忙碌的不眠之夜,平常人家如此,夏婆子家就更是如此了,陪灵的人都走,都回家收拾去了。
柱子几个兄弟互相看了看,去前头给他娘磕头道:“娘,您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过活才留下的,我们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娘,孩儿们不孝了,今晚不能陪你了,我们得去准备收拾。”然后就剩夏婆子自己在院子里孤零零的躺着。兄弟几个全都溜着墙根回家收拾了。
“可是镖局知道我们明天走吗?”石头在会议结束的时候,看所有人都没有提出威武镖局的事儿,是提前安排好了,还是给遗漏了,石头在最后看确实没人提及,就说了一句。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珍珠,珍珠拍了拍脑袋道:“该死该死。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石头上次是你跟我一起去的,镖局也认识你。你就去告诉他们吧,我们明天寅末卯初走,让他们在前面五十里外的只里镇等我们,我们在那里会合。我们的目的地是金陵!”
在场的人全都看向珍珠,为什么要在五十多里以外的只里镇会合,来我们村接人不行吗?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珍珠叹了口气。“我们是偷跑呀,如果别人看到几百人的队伍乌压压的从我们这里走,还没走远,我们就被王府的管事报官追上了,你们说到时候我们是暴力抗法,还是乖乖的回来呢?”
珍珠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低调,一定要低调,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违法违规的。都要从一个偷字上下功夫,怎么偷的巧,怎么偷的妙。“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分批走,大家没事的话,就晚上开始走吧,希望明天一天的时间我们都能赶到只里镇。希望大家路上都要尽量的和熟人避开,赶车的都要换上自家的生面孔,实在避不开了。就说去赶集或者去别的庄子办事,帮忙秋收。行了,大家就分批行动吧,村子里从现在开始。每隔两个时辰放行十辆车,第一批里石头先走,他认识威武镖局的人,让他负责联系,我和爹走最后一批,目前就这样,大家分头行动吧。”
所有人走到门口了,又听珍珠的补充内容,搞得和秘密任务一样,这让现场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离愁别绪全都顾不上了,赶紧回家去安排。
“爹,你去趟柱子哥家吧,让他们晚上把夏婆子下葬。”珍珠对王老汉道。
“可是珍珠,这里老了人都是上午出殡,下葬,这下午和晚上下葬是不吉利的。这可关系到人家以后的风水,后辈子孙的运势。”王老汉一脸的为难,这让他怎么和柱子兄弟说。
珍珠听了王老汉的说辞很无语,这连个祖坟都没有,都是埋到大众坟地里,那里还谈得上风水,运道,风水再好你们也是奴才,运道再好,你们也是家生子,这完全是封建迷信,可是这话珍珠也不敢说,习俗这种东西的一个特点就是其顽固性,许多东西之所以能传承下来,就是靠的人们自觉的遵守,和坚定不移的执行,如果自己强制执行,让柱子家就得晚上把他娘偷偷给下葬了,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可是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都会跟这个问题关联上,这谁受得了。
珍珠现在急的都要变身一休哥了,用手划着脑袋,努力的想办法,我想,我想,我想想想,时间不多了,一定要想出办法来,一定有办法。一定要上午,一定要上午,对了在现代过了十二点就是另一天了,古代是用子丑寅卯两个小时为一个时间单位的,按说古代的第一个时辰是子时,就是晚上的二十三点到一点之间,如果这么算,古代的第一天比现代的第一天还要早一个小时呢,想到这里,珍珠看向王老汉,道:“爹,其实过了亥时就算第二天了,我们只不过少了些仪式,可是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关键是想办法都在明天白天赶到只里镇,然后快速离开京城范围,不然被发现了,或者通缉了,就麻烦了。”
珍珠对王老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还不忘了威胁恐吓,王老汉想了想道:“子时已经算第二天了,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没办法,事急从权,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吧。我去跟柱子兄弟说,就让他们兄弟跟我们最后一批离开吧。”王老汉转身去了夏婆子家,珍珠连忙喊上澄妮提上灯笼跟上,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王老汉去了夏婆子家,把柱子兄弟找来,一说,几个兄弟想了想,立刻点头同意了,几人正愁怎么办,不会别人都走了,他们还呆在家里守灵,然后上午下葬,别人都走出去好几地了,这那成呀,这里打瞌睡,王老汉就给送过一个枕头来,几兄弟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两个时辰十辆车,两个时辰十辆车,收拾的快的,石头已经带着第一批十辆车走了,现在庄子上嘈杂之声四起,牲畜的嘶叫声,人们相互的呼喊声,早就把几兄弟的心弄乱了。
按照习俗,是要上午出殡的,可是按现在这速度,不等天亮,这全村就走干净了,弄的兄弟几家焦心的不行,现在王老汉这么一说,几兄弟稍微一商量,立刻就同意了。现在这种情况,找人帮忙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兄弟几人,在过了子时以后,在王老汉的陪伴下,去坟场把夏婆子入土为安了。
兄弟几人想着自己含辛茹苦的娘这一辈子,最后下葬的还如此匆忙,葬礼举行的如此凌乱,以后的日子不知如何,不由的悲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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