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就快结束了,安德鲁又怎么会放开威尔斯,那就真的前功尽弃了,他集中精力重瞳迅速旋转。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包括愣在那里的拉法,更包括正施展迷魂被刺穿身体的安德鲁本人。可青鸾还是在所有人的不可置信里挥出了流光,刺进无暇分身的安德鲁的胸膛。
冰冷的银币打造而成的剑身在刺透身体的一刹那,安德鲁真正感受到了这把剑名不虚传的威力,剑身在一点一点腐蚀被伤过的位置,致使伤口无法愈合。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所以安德鲁还没有感觉特别疼痛的时候,他看着透过胸前的剑尖已经从身后抽了回去,这时他才真正明白疼痛的滋味。
虽不是王族,但他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天之骄子,尤其是家族中唯一一个拥有诡谲重瞳的自己更是被伯鲁特家族保护和拥戴的重点对象。
重瞳,能迷惑比自己血统更强大的血族,这是家族里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是先祖赐予的礼物。为了支撑暗夜帝国的强大结界,将太阳隔离在结界之外,耗尽全身力量而死的第一位伯鲁特先祖,只有他才拥有纯白的重瞳。
而普通的迷魂,像伊丽莎白的眼睛,只能迷魂人类或比自己弱的血族。
“主人。”
直到白衣那一声颤抖的呼喊,才将所有人拉回到现实中来。她第一个跑到安德鲁身边,立刻脱掉自己身上薄薄的一层白纱,撕碎成条绑在安德鲁受伤的胸口。
伊恩迅速跪在安德鲁身边,扶着他坚持施展完最后的迷魂。
白衣的包扎是多此一举的,被流光伤到的血族伤口无法愈合。她捡起地上之前留下来的玻璃碎片,划破自己手腕的静脉,将手挪到安德鲁的嘴边,可是他却动也不动坐在地上,视线紧紧咬着将威尔斯扛在肩上夺门而出的青鸾,神情伤痛。
拉法来到青鸾身边,拉住她的袖子,用从未有过的愤怒语气对她说:“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青鸾冷笑:“若公爵还有力气站起来的话,用流光刺回来好了。还是,哥哥想代替他?”
这也是青鸾从小到大,第一次用如此敌对不善的口气顶撞拉法,拉法错愕的睁大冰蓝的瞳眸,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拉住青鸾袖子的手也跟着松开。
青鸾就这样在白衣愤恨、伊恩矛盾、安德鲁讽笑,拉法黯然的眼神中扛着昏过去的威尔斯瞬移离开了。
青鸾费力地将他放进和拉法来时同乘的马车里,露出仅有的一颗獠牙在手腕上咬了一个洞,移过去的手却在他的唇边僵硬的停了下来。
安德鲁不牺被流光所伤,也要将他迷魂,如果将血喂给他,他恢复了之前的记忆,那么安德鲁之前的努力,也就白废了。
青鸾看着鲜红的液体争先恐后的跑出来,滴在自己的月白色的裤子上,看着一朵朵血花有些失神。
刚刚他明明可以躲开的,当她看到安德鲁出神入化的瞬移速度后,她就知道他分明可以躲过自己那一剑。
可是他没躲,而自己也没躲掉惯性的突发力而及时抽回刺出的流光。所以,她真的用流光将他伤了,在自己明知伤他是什么后果的提前下……
他是太相信自己不会伤他吗?
他凭什么如此相信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
青鸾觉得自己的头快爆炸了,受伤的明明是安德鲁,自己却坐立不安的纠结难过!
青鸾摇摇脑袋,她要离开这里。安德鲁的左眼需要及时包扎,眼球与脑部相联,结构复杂,伤口不及时包扎会感染。
他本身就寒症未褪,再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青鸾吩咐城堡的马夫,先回城堡。
马夫弱弱地问了句,不管王子殿下啦?
青鸾声音抬高,马夫立刻不再多管闲事,将马车赶回城堡。
安德鲁的城堡,青鸾离开之后,丹尼尔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来,发现此时屋子里已经乱成一团。
白衣焦头烂额的劝着安德鲁,可他怎么也不肯喝自己血,伊恩更是急的差点想将他敲晕。
当然,如果公爵能被敲晕的话……
拉法叹了口气,蹲在地上,伊恩和白衣立刻惊得将腰弯得更低了。而安德鲁还是保持刚刚的样子,看着青鸾离开的方向,却只能看到丹尼尔像风一样向自己刮来。
“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就出这么大的事,伊恩,公爵这是被流光伤了吗?”丹尼尔看着落在不远处的剑身上还有着黏绸的血液。
伊恩苦涩地点了点头,焦急开口:“殿下,您快劝劝公爵,他再不喝血补充能量,体内的血就要流光了。”
白衣煞白的小脸也跟着拼命点头,从15年前那场血宴后,她再也没有像那时一样害怕过。现在,她却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疼,还要怕。
“不用劝了。”安德鲁刚说完这四个字,一丝细血就顺着唇角缓缓滑落,他笑着用红色的衣袖擦干嘴边的血迹,继续说:“这么点小伤,又不会死,哭什么?”
安德鲁伸手为白衣将眼泪拭去,擦着擦了,他又笑了,紧接着,又咳出一口血来。
在男权的世界,女人是弱者的代表,所以她们爱哭,也被允许在难过伤心的时候流泪。而男人是权力和力量的代表,即使流血也不能流泪。
即便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被想哭的欲望憋到疼痛,忍到想撕碎什么以作发泄,却仍是不能哭。
可是今天,安德鲁第一次想流泪,像青鸾和白衣一样,这样别人就能看到自己是悲伤的,是不高兴的。
那个人,在用流光伤了自己后连一眼都未看自己,就带着威尔斯毫不留情的离开了,丝毫不去理会自己在她身后受伤追随她身影的眼神。
他以为她会停下来,看自己一眼,就像他自以为是的相信她只是太过生气,拿剑吓吓自己罢了。但他错了,错的离谱,她非但没有回头关心的看自己一眼,更没有及时收回那把流光剑。
她毫不犹豫地冲着自己的留给她的后背刺了进去。
上位者都有个坏毛病,运筹帷幄惯了,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掌控,却没想到唯一无法掌控的就是人的感情。
他失手了,而代价就是永远流血不止的身体。这一刻,他思考的不是明天和以后如何拖着这副身子上光耀殿议事,而是如何瞒下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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