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立于东北角楼的楼顶,感觉着朝阳在东方的云层中慢慢的升腾,寒冬的冷风吹打着单薄的衣衫。
练筋之后身体似乎并不惧怕这种程度的寒冷,尽管寒风料峭,宋阳也没有穿上母亲托人带来的衣物,按照赵信的吩咐短衫绑腿四季如一的打扮。
但今日静立之时,宋阳总感觉浑身上下暖烘烘的十分舒服,就像是有人在自己身体里面放了一个暖炉。赵信似有所感睁开眼扫了他一眼,发现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都蕴着淡淡的红光,脸上的神色却是十二分的享受;略一思量,又复闭上眼睛呼吸吐纳。
锻骨和练筋在宋阳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不断地奔跑,带着重重的负重漫无边际的在朝武场跑;反倒是早饭不用再吃那苦涩的药材,换成了正常的饮食。宋阳感觉今日浑身上下平添了些许力气,跑起来比之往日轻快许多。
临近申时,赵信并没有让自己停下的意思,按照往常这个时辰自己应该去于德亮的住所药浴才对,锻骨难道不需要药浴了?宋阳有些奇怪,三个月来养成的习惯今日被突然打乱,宋阳不由出声问询原因。
“药浴改为午时,”赵信只是短短的回答一句便自顾自的晒在阳光中喝酒。宋阳闷头继续跑着,空空荡荡的朝武场上虽然偶尔会有些将士过来观看,但四个月之久早已没有多少人对这项单调的运动保有兴趣。
午时,宋阳浑身疲软的坐在浴桶中,厚厚的屏风外面是赵信和于德亮对饮对酌说着些许玩笑话。
赵将军这几天怎么突然变了好多?宋阳挠着脑袋苦思冥想,喝的酒少了,笑的次数也多了,莫不会是思春了?这寒冬腊月的思梅花还差不多。
还有昨日赵将军提到的舅母,自己有舅母?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自己就一个舅舅便是这北营都尉周乾周将军,听娘亲说舅舅至今未成家平日也不近女色,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舅母?
今日的药浴没有了以往的清凉,与之相反的有些温暖,不是药液本身的温度,是沁入身体的一股温暖。
“赵老弟,昨天我去咱们周大将军那里,看他喝着闷酒发着愣,怎么了这是?”“她回来了。”“她?”于德亮塞得满嘴是菜,含糊不清的问,“谁?”“李荟兰。”
噗,于德亮嘴里的一口菜叶子喷向了桌面,赵信皱着眉挥了挥手一道淡金色的真气罩住了桌面,将飞来的杂物卷起,塞进了于德亮长大的嘴里。
“呕!呸呸!”于德亮将嘴里‘失而复得’的食物吐到地板上,搬着椅子靠在赵信旁边坐下,“那个疯婆娘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疯婆娘?”赵信皱了皱眉,似乎不喜欢这个称谓,“我大嫂温柔贤惠,不要这么诋毁她。”
“温柔?哈哈,李荟兰温柔!”于德亮指着赵信笑的前俯后仰,“赵老弟你竟然还说她贤惠!真不愧是当年的赵信!十年前的咱们洛阳城大名鼎鼎的兰郡主,一把皮鞭不知道抽碎了多少对她爱慕的士子文人的心,她温柔贤惠?那我还高大威武了!”
“兰郡主……哪家的郡主?”“还有哪家?就是咱们洛阳祝王府的兰郡主,她可是无法无天的人物,虽然当年也是洛阳城的四大美女,但私下里被人称作魔女。你没听说过?”“没。”
“这位可是无法无天的主,当初听闻祝王为她定了一媒亲事,她却是直接逃了;十年了吧吧,一直再没有音讯。”于德亮说起这些颇有感触,当年在洛阳城中他也曾远远的观望过这位兰郡主的风采,那真可谓英气逼人让他惭愧不已,打消了心中的念头,“对了,她回来关周乾何事?难不成周乾当年对她心生爱慕?听闻她回来还想再努力一把?”
“不对!”于德亮瞪着眼睛,嘴巴张到最大似乎要把赵信一口吞了,“你刚才说什么?大、大、大、大……大嫂?!”
“很吃惊?”赵信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路上周乾正提着一口陶罐向小楼这里走着,“当年那名叫李荟兰的女子确实跟我大哥相识相恋,只是后来走了。我大哥来了,不要跟他提起此事。此事只有几人知道,你自然不知晓。”
“相识?还相恋?”于德亮掐了下大腿,疼的吸了口冷气,“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赵老弟,可不要杀我灭口。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
“无妨,”赵信被于德亮逗得一笑,没有了那丝回忆的忧虑,“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我大哥不想再见她,就不要再提了。”
不想见?于德亮脑袋转的飞快,脑海中片刻就勾画出了一个大概的剧本:年轻的两个恋人背着家长相知相恋,过了两年风花雪月没羞没臊的生活。后来事情败露,少女的家长逼着她打掉腹中的胎儿,又把她许给了一个名当户对的老男人,这少女不从便离家出走十年不还……等到少女在外漂泊十年回到当初的恋人身边之时,这负心人却嫌弃她人老珠黄始乱终弃。苦命的女子最后郁郁而去,跳崖自尽……
“平日里看他是个正人君子,敦厚长者一般,没想到却是如此的人面兽心!我要跟他绝交!”
“发什么疯呢?跟谁绝交!”周乾方上楼便听于德亮在楼上愤声疾呼;走上楼将手中的陶罐放在了桌上,拿起为他准备的碗筷便准备开动。
“谁是正人君子我便跟谁绝交!”于德亮哼哼了两声,看着周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牙龈痒痒,“周乾,我问你!”
“咳!”赵信重重的咳了两声,一股杀气锁在于德亮背上,于德亮顿时萎了,默默无语的坐在那里喝了一杯酒。
“问什么?”周乾笑问道,“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那是,我于某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于德亮正襟危坐,转开话题,指着那陶罐,“这就是你熬出来的?”
“嗯,三次,”周乾身上还带着些许药香,“只是不知道这药方好不好用,老于你昨日不是说这副药药性太过霸烈,我担心宋阳年纪太小,受不了这些药性。”
“年纪太小?”于德亮嘟囔两句,“你带他入军籍的时候怎么不说他年纪太小?昨日在擂台上大杀四方,哪有什么十一二岁的孩童样?放心,他现在的身体完全能承受。”
“若是万一…”“什么万一!我于德亮说万无一失就是万无一失,没有什么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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