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问：“你生前造了什么孽？如何不能投胎？”
老龚掰着指头数道：“我年轻时打伤过人，做过窃贼，是应发向第二殿楚江王处受鞭挞狱；中年时好欺诈，做过奸商，是应发向第四殿五官王处受刺嘴狱；老年时哀哀泣泣，怨天尤人，是应发向第六殿卞城王处受钳针狱……唉，总之多不胜数。好在我本心向善，没有成罪鬼，不用接着下十八层地狱。”
我打了个寒颤，开始在脑中回想自己生前有没有做过这些事，用不用受这些罪。
老龚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鬼还好，不去洗罪投胎，十殿阎罗也不会逼我们。有些生前罪大恶极的暴徒，死后不愿赎罪，到处为非作歹，被妒恶如仇的无常爷抓住了，好一点的打入无间地狱，永无翻身之日；差一点的，直接六道游离，魂飞魄散。”
我又打了个寒颤，开始不安起来。“你说我这样的，会不会有事？”
“你生前有过谋财害命之事吗？”老龚慢吞吞地问。
“没有。”家里有那么多银子，我哪用得着谋财害命。
“忤逆不孝呢？”
“没有。”想到故去的爹娘，我心中蓦然一紧。
“奸盗嫖赌呢？”
“没有。”那些和我交好的女子都是自愿的，应该不算吧。
“诬告欺诈呢？”
“没有。”倒是偶尔装病，把在外飘荡的大哥骗回来过年。
老龚两手一摊：“那你还担心什么，直接上城隍庙去吧。”
我放松了僵硬的身子，安下心来问道：“贵地的城隍庙在哪儿？”
“向西……”“多谢前辈！后会有期！”我精神抖擞地向他行了个礼，一溜烟儿向西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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