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的黄酱。
范廷亮刚要松一口气,水芙蓉又叫道:“永明,注意脚下!”范廷亮低头一看,一只杀人蟹横行在舢板上向他袭來,距离太近來不及挥动船桨,范廷亮伸手抓住了杀人蟹的两只巨螯。
杀人蟹只有人的手掌那么大,力气却和人类里的大力士相差不多,范廷亮青筋暴起大汗直流,双臂抓着杀人蟹忍不住颤抖。吴美娇和柳文婷在一旁完全傻掉了,不知所措,还是水芙蓉临危不乱,拔出匕首在杀人蟹的巨螯肢节连接处划了几刀。肢节连接处是杀人蟹身上最薄弱的地方,水芙蓉划了几刀把杀人蟹的巨螯划掉了。
与身体分离之后的巨螯还在范廷亮手里扭动着,范廷亮将它们远远地抛到了海里。沒有了巨螯杀人蟹就沒有了攻击武器,残废的杀人蟹还以为自己长着巨螯呢,扑到了范廷亮的身上左右扭动着身子,在臆想中用巨螯袭击着范廷亮。
吃过螃蟹的人都知道,螃蟹后盖有一个缝隙,用手指扣住缝隙一掀就能把螃蟹盖子掀下來。范廷亮伸手扣住了杀人蟹的蟹盖后缝用力一掰,活生生把杀人蟹的蟹盖掰下來了。沒了蟹盖杀人蟹露出了黄色的蟹肉,一股腥臭弥漫在空气里。吴美娇、水芙蓉、柳文婷终于忍不住吐了,太恶心了,沒了盖子的杀人蟹像是沒穿衣服的人似的,慌乱地跑着。
范廷亮强忍住恶心抓起沒了盖子的杀人蟹扔到了海里,沒了盖子沒了巨螯的杀人蟹在水里游动着失去了平衡,渐渐向海底沉去,范廷亮看见一只身上长着斑点的老海龟游了过來,张开嘴巴咬住杀人蟹,三下五除二吞进了肚子里。
范廷亮冲吴美娇她们叫道:“快看看,舢板上还有沒有杀人蟹?”吴美娇、水芙蓉、柳文婷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沒有杀人蟹的踪影。范廷亮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瘫坐在舢板里,回身一看,铁甲蛇还在礁石上和杀人蟹拼杀。
杀人蟹死了不计其数,礁石上都布满了它们那黏糊糊的体液和酱红色的甲壳碎片,但是它们还在不停地发动进攻,以数量优势用车轮战拖垮铁甲蛇。铁甲蛇伤得很重,逐渐体力不支,摇摇晃晃,最后轰然一声倒在了礁石上,杀人蟹漫涌上來围住了铁甲蛇的脑袋,嘁哧咔嚓,转眼间铁甲蛇的头就成了一堆烂酱,那千疮百孔的蛇身还在痛苦地挣扎扭动。
范廷亮和吴美娇、水芙蓉、柳文婷在远处看见了这一切,看得心惊胆战。范廷亮倚着船舷叹着气,说:“这一番折腾差点沒要了我的小命。”吴美娇问道:“那个大蛇是怎么回事,你在沉船里都看见什么了?”
范廷亮简明扼要把自己在沉船里的遭遇对吴美娇讲了一遍,柳文婷在旁边说:“你在水里遇见了铁甲蛇,我们在礁石上遇见了杀人蟹,这个鬼地方真是叫人发狂。”范廷亮说:“我都快虚脱了,回到船上我要好好休息休息,你们谁也别打扰我了。”
柳文婷摸了摸肚子,说:“肚子好饿啊,好想吃王府厨子做的大餐。”范廷亮说:“等到了岸上我请你吃大餐。”柳文婷很兴奋,说:“好啊好啊,你请我吃什么大餐?”范廷亮坏笑了一下,说:“我请你吃螃蟹吃乌贼,吃南方人吃的蛇羹。”
柳文婷撅起了小嘴,叫道:“滚开,我现在想一想海里这些东西就恶心,一辈子我也不想再吃这些东西了。”吴美娇见范廷亮和柳文婷说说笑笑怒火中烧,冲范廷亮皱起了眉头,“喂,你傻乐什么呀,身上都破皮流血了,知不知道?”
范廷亮低头一看还真是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伤,刚才神经高度紧张竟然沒有感觉到疼痛。现在安全了神经松弛了,海风一吹,立刻痛得范廷亮倒吸凉气。范廷亮摸了摸脸上,说:“刚才和那个铁甲蛇拼得太狠了,我脸上沒伤吧,我可不能毁容啊,要不然多少小姑娘好该伤心欲绝了。”
吴美娇和水芙蓉、柳文婷都笑了,吴美娇说:“哎呀,真沒想到你这么不要脸,我想吐。”范廷亮叫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口是心非,觉得我长得帅还不愿意说出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呀?”
吴美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好,我输了,我承认你长得帅,我们已经被杀人蟹、铁甲蛇折磨得够呛了,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们了。”范廷亮摇了摇头,说:“我真是严重质疑你的审美能力,哎呦,别说了,快到船上给我抹点药膏吧,真他妈疼啊,就像一群蚂蚁啃着我的骨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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