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都督这个位置上,再为水芙蓉做一点事情。
第二天,罗森一早就來到了大牢,罗森虽然在康德皇帝面前失宠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牢头、狱卒见了他还是毕恭毕敬,不敢不买他的账。罗森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坐下,吩咐牢头带水芙蓉出來,牢头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儿,面容憔悴的水芙蓉便出现在了罗森的面前。
看着水芙蓉那落魄的样子,罗森心里油然生起一股怜香惜玉之情。罗森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说:“坐吧。”水芙蓉怯生生地看着罗森,犹豫了一下坐在了椅子上。水芙蓉知道罗森三番五次帮助自己,对自己很好,但是水芙蓉总是接受不了他,在心里对他有一点畏惧和一点小小的排斥。
罗森问道:“你在牢里怎么样,有沒有人欺负你虐待你?”水芙蓉回答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沒人欺负我也沒人虐待我。”罗森嗯了一声,低头沉默着,牢头和狱卒们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罗森的脸色。
罗森突然扭头对牢头说:“水芙蓉这个案件我要亲自审问,现在我就把她带走。”牢头为难地说:“大人,这个水芙蓉的案件是朝廷指定的重案,沒有皇上的圣旨谁也不能把她提走。”
罗森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叫道:“我堂堂锦衣卫的大都督提审一个犯人都不行吗,你以为我要下台了是不是,告诉你,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臭虫还容易!”罗森把这些天來积攒的火气都发到了牢头的身上,牢头赔着不是,说:“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就是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啊,我、我、我......”
牢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罗森瞪着他,说:“那今天这个人你是让不让提?”牢头感觉像是坐在了火山口上,眼泪都要流下來了,让罗森把人带走,那是违背了朝廷的旨意,不让罗森把人带走,那是得罪了罗森。
牢头正急得团团乱转,罗森抽出了腰里的剑架在了牢头的脖子上,“让不让提,你给句痛快话!”牢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利刃,咽了一口唾沫,说:“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既然大人要提审水芙蓉,就把她带走好了。”
罗森收回了剑,对水芙蓉说:“跟我走。”水芙蓉愣愣地不知所措,她等着范廷亮來救她,沒想到罗森突然横插一手,跟着罗森走,范廷亮那边怎么办,再说了,罗森要把她带到哪去?不跟着罗森走,这逃离大牢的大好时机就错过了。
罗森心里很急,他看着坐在椅子上不肯动弹的水芙蓉,叫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走!”水芙蓉被罗森这一声怒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起身要跟罗森走,两个人刚走了几步,几个人迎面走了进來。
罗森与这几个人互相打量了一下,目光中都带着锋芒。罗森见这几个人都戴着乌纱披着斗篷,为首的一个人白净的面皮光滑的嘴巴,脸上带着一股妖气,看样子像是东厂的特务。
东厂的特务看着罗森,说:“您是罗大人吧,小的是东厂厂督万里程万公公手下的七品太监赵磊波,奉万公公的命令前來审理锦衣卫女特工水芙蓉通敌一案。”牢头听说來人是审理水芙蓉案的东厂太监,心花怒放,迎上去说道:“公公,您來的真巧,这个女囚就是水芙蓉,罗大人正要提审她呢。”
赵磊波看了看水芙蓉,又看了看罗森,说:“罗大人,您要把她带到哪去呢?”罗森说:“我要亲自审问她。”赵磊波说:“您要审问她为什么不在这呢?”罗森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在这问我?”
赵磊波冷笑了一声,说:“罗大人,现在这个案子皇上交给我们东厂來审理,您无权过问。”罗森瞪着赵磊波眼里喷着火,说:“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也敢來教训我!”
赵磊波起得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指着罗森。罗森虽然失势了,可现在还是锦衣卫大都督,赵磊波也不敢太放肆。赵磊波对身边的孔伯英说:“把朝廷钦犯水芙蓉给我押回牢里去。”孔伯英和几个东厂特务上前要押水芙蓉,罗森又抽出了剑,叫道:“你们谁敢!”
赵磊波说:“水芙蓉是朝廷钦犯,谁敢护着她就是反贼,格杀勿论!”孔伯英等人拔出了刀剑,怒气冲冲地对着罗森。罗森此时此刻懂得了,得意的狸猫凶似虎,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看赵磊波、孔伯英的嘴脸,罗森要是再阻止他们的话,他们真敢跟罗森动手,罗森绷紧的一口气松了下來,放下了手里的剑。赵磊波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吩咐孔伯英,“把钦犯水芙蓉押回大牢!”
水芙蓉只是一个九品的芝麻官,在大虞朝多如牛毛毫不起眼,朝廷之所以盯住了水芙蓉认定她为钦犯,是因为据孔伯英的举报,罗森和水芙蓉通敌一案有牵连,赫连道德和梁云鹤打算利用水芙蓉一案置罗森于死地。
范廷亮买通牢头、狱卒装扮成杂役进大牢给水芙蓉送饭,看到水芙蓉在大牢里受苦,范廷亮心如刀割寝食难安,他和南勇汉、马刀、穿山甲等人商议着如何劫牢,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到了,只等着三天之后行动。
三天之后,东厂厂督大太监万里程來到了金星城,金星城上上下下忙成一团为万里程接风洗尘。罗森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听着外面那迎接万里程的喧嚣声,知道自己大都督的职位已经坐到头了,万里程是來接管锦衣卫的,只是不知康德皇帝会念在旧情饶他一命,还是将他就地锁拿押赴京城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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