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缠绕在树枝上,范廷亮只顾着摘梨没有发觉小蛇的存在。小蛇受到了惊吓,立了起来,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细牙,突出血红的信子,做出一副准备攻击的样子。蛇这种两栖动物是在感官上最能令人产生恐惧的动物,范廷亮被这突如其来的小蛇吓了一跳,抓着树干的手下意识地松了一下,整个人就像一个熟透了的大梨,从树上掉了下去,直接掉到了悬崖下。
吴美娇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慌忙跑到了悬崖边,只见范廷亮从陡峭的山坡上直滚而下,看得吴美娇心如刀割,一眨眼的功夫,范廷亮就滚到山下的草丛里不见了。吴美娇喊了几声没有应答,她便抓着草木山石一点一点蹭到山下。
到了山下吴美娇就听见了呻吟声,她又喊了几声永明,范廷亮在草丛里叫着:“我在这,我在这。”
吴美娇寻声追去,发现范廷亮捂着腰倒在地上,吴美娇问道:“怎么了,永明,你没事吧?”
范廷亮龇牙咧嘴,说:“我这腰好像闪着了,疼啊。”
“我扶你起来,”吴美娇慢慢搀扶范廷亮站了起来,吴美娇抬头望了望山坡,山坡陡峭根本就上不去,他们只能朝远处的平地走去,希望能遇见山民得到帮助。两个人慢慢吞吞走了一段路,走到一处宽阔的地段,迎面看见了一个背着柴火的樵夫。
吴美娇询问樵夫哪里有郎中能治跌打损伤,樵夫指着远处,说:“前面有一个松树村,村里有个神医名叫隋子亮,世间的病没有他治不好的,你们去找他吧。”吴美娇谢过樵夫,按照樵夫的指引搀扶着范廷亮来到了松树村。
进了松树村,吴美娇向村民询问神医隋子亮的住处,提到隋子亮村民们尽人皆知,吴美娇搀扶着范廷亮一步一瘸地来到了神医隋子亮的住处。隋子亮虽然被村民们誉为神医,但是他的住处也并不比其他村民豪华奢侈,篱笆院围着几间小瓦房,唯一与其他村民的住处不同的是,隋子亮的小院子干净整洁,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吴美娇搀扶范廷亮站在门口喊了几声,“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一个憨憨傻傻的小书童听见声音跑了出来,扬着头嘴上挂着一串鼻涕,望着吴美娇说:“你们是谁啊?”看这小书童的样子,范廷亮就知道是个六根不全缺心眼儿的货。
范廷亮说:“隋子亮隋神医在家吗,我受了点伤,想请隋神医医治一下。”
小书童抽了一下亮晶晶的鼻涕,说:“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通禀先生。”小书童跑回了屋里,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白袍头戴黑巾,四十多岁的儒雅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看了看吴美娇和范廷亮,行了一下礼,说:“二位不知要看什么伤啊。”
范廷亮拍了拍自己的腰,说:“你就是神医隋子亮隋先生吧,隋先生,我是枫县的商人,到枫山游玩不慎跌落山崖,摔伤了腰,求您帮我看看。”
隋子亮很随和,说:“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本分,何谈‘求’呢,快,屋里坐着,闷豆,快扶着这位先生。”小书童跑上去搀扶范廷亮,这个小书童粗手粗脚的,他不搀还好,他这一搀,痛得范廷亮倒吸凉气。
隋子亮瞪了小书童一眼,“你这小子,告诉你多少次了,搀扶伤患要轻手轻脚。”小书童嗯了一声,低着头像个受气包。范廷亮进了隋子亮的屋子,躺到了床上,隋子亮为范廷亮检查了一下伤势,调配了一副膏药贴在了范廷亮的腰上,范廷亮立刻感到一阵清凉,伤痛处舒服了许多。
吴美娇在旁边急切地问:“先生,我夫君的伤怎么样?”
隋子亮说:“不碍大事,但是得休养一段时日,这段时期最好不要再颠簸劳顿了。”
吴美娇想了想,说:“我夫君得休养多长时间呢?”
隋子亮摸了摸下颌的短胡须,说:“贴了我的膏药,一个月之内保准他痊愈。”
吴美娇又问:“先生,我们可不可以就留在您这休养?”枫县离松树村路途遥远,而且路况很差,范廷亮坐马车是绝对受不了的,即使坐轿子也折腾不起,所以吴美娇想干脆就让范廷亮在这养好了伤再回去,反正军营里也没有什么大事等待范廷亮处理。
隋子亮听说吴美娇和范廷亮要住在他这里,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说:“可以,只不过我看二位这衣着穿戴像是富贵之人,怕是受不了我这山村的贫寒之苦。”
范廷亮倒在床上说:“没事,神医,您吃什么我们就跟着吃什么,我们有银子。”
隋子亮家里只有他和憨傻的小书童闷豆两个人,有好几间房子都是空着的,隋子亮叫闷豆收拾出一间,范廷亮和吴美娇住了进去。范廷亮害怕诸葛恩、陈忠、侯楠等人找不到自己着急,就写了一封信,想要送回枫县。
隋子亮说:“范先生,送信这个差事交给闷豆好了。”
范廷亮拿着信看了看嘿嘿傻笑的闷豆,问隋子亮:“行吗?”
隋子亮说:“闷豆虽然有点憨傻,但是送信这种小事他还是做得来的。”
闷豆咧着嘴吧拍了拍胸脯,“先生,我保证完成任务。”范廷亮半信半疑地把信交给了闷豆,闷豆一把将信揣进了怀里,蹦蹦跳跳地就跑出了院子。
闷豆送信去了,隋子亮身边没有仆人了,按理说吴美娇应该帮着隋子亮烧火做饭,但是吴美娇一辈子连厨房都没进去过几次,更别谈烧火做饭了。隋子亮只好亲自动手,做出饭菜给范廷亮、吴美娇带一份。
范廷亮和吴美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多拿些银子补偿隋子亮,隋子亮笑了,说:“我隋某人从来不把钱财看得那么重,银子你们收回去,我是坚决不会要的。”
范廷亮也觉得隋子亮这个人有些古怪,隋子亮这妙手回春的本事,如果到大城市开一家药铺,一边坐堂看病一边给病患抓药,肯定会赚得盆满钵满。然而隋子亮却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过着这样清贫的日子,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闷豆拿着信跑出去两天了还不见踪影,就算松树村到枫县路途遥远得绕弯路,但是两天的时间怎么也该回来了。范廷亮、吴美娇着急,隋子亮更着急,隋子亮年轻的时候在路边的草丛里捡到了尚在襁褓之中的闷豆,把闷豆一点一点抚养长大,两个人这么多年一起生活情同父子。闷豆丢了,隋子亮懊恼悔恨,他让村子里的人外出的时候多加注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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