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然有,我们兄弟特意给你留的,”醉鬼从怀里掏出几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盐水花生、酱猪耳、豆腐干、鹌鹑蛋还有几块腌的鱼肉。
王姓虞兵喜笑颜开,说:“你们俩太够意思了,讲究,仗义,没的说。”王姓虞兵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美得摇头晃脑,两个醉鬼跟他接着喝,几壶酒喝个底朝上,两个醉鬼彻底醉死过去,王姓虞兵也迷迷糊糊醉了。
侯楠向范廷亮使了一个眼色,这是逃跑的最好时机了,一定要把握住。范廷亮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在侯楠、陈忠耳边低语了几句。陈忠和侯楠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侯楠张嘴骂道:“你个傻大个干什么踩我!”
陈忠也不甘示弱,回道:“你个矮人果儿咋呼什么,老子就踩你了!”
“我和你拼了,”侯楠扑上去掐住了陈忠的脖子,陈忠甩开他的胳膊与他厮打在一起。王姓虞兵正坐在地上直迷糊,见侯楠和陈忠打了起来,站起身说:“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打什么打,快给我住手。”
侯楠和陈忠不理会虞兵继续拼命厮打,虞兵窜起火来,说:“别打了,再打我把你们两个都收拾了,听没听见,别打了……”
虞兵伸手指着陈忠和侯楠,指尖戳进了栏杆里,陈忠一把抓着虞兵的手指一用力把虞兵拽了过来,虞兵重重地撞在了栏杆上,没等虞兵喊出声音,陈忠就伸出手指掐住了虞兵的喉咙。虞兵一只手被陈忠抓住,喉咙又被陈忠掐住,脸色由涨红变成青紫,另一只手拼命敲打着栏杆,想要引起上面那些喝酒的虞兵们的注意。
范廷亮急忙上前死死抓住了虞兵的另一只手,侯楠则从虞兵腰间解下了牢门的钥匙。侯楠解下钥匙打开牢门,虞兵也被陈忠掐住喉咙窒息而亡。范廷亮三人跑出监牢在地上捡了三把火枪,范廷亮还看见几捆炸药扔在地上,也捡了起来。虞军的腐败松弛可见一斑,官兵们随意喝酒,值班站岗的也不例外,火枪炸药这些贵重武器乱扔乱放,一塌糊涂。
头顶传来醉酒官兵们吆五喝六的叫嚷声,此时正是酒酣耳热畅快之时,范廷亮三人弯着腰蹑手蹑脚向前行进,侯楠在前陈忠居中范廷亮殿后,三人排成一排。走着走着侯楠猛然看见前方站着一个虞兵,船舱里光线阴暗不走到近前根本看不清人影,那个虞兵站在那里正撒尿呢,见到侯楠也吓了一跳。
船舱过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侯楠与虞兵顶上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大汗顺脸往下淌。虞兵提上裤子走过来,看着侯楠说:“你是谁,我看你怎么这么面生?”
侯楠挤出一丝笑容,说:“老总,我是清洁工,新来的……”侯楠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脚,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然后头顶一声轰鸣,头皮灼烫。
原来暴脾气的陈忠等不及了,踹倒侯楠对着虞兵就是一枪,由于距离较近这一枪就把虞兵的胸膛打穿了。枪声响起上面喝酒的官兵们被惊动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响起,侯楠责怪着陈忠,“你开什么枪啊,这下子把人都引来了。”
陈忠握着火枪毫无惧色,“怕什么,和他们拼就是了。”陈忠装填着火药,几个醉醺醺的虞兵拿着火枪守住船舱口,对着船舱胡乱开枪。范廷亮三人被压制在船舱里出不去,虞兵乱枪齐放火力太猛,陈忠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杀不出去。范廷亮急中生智,抓起腰里的炸药就扔了出去,醉醺醺的虞兵们见到炸药,一个个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没一个人仔细看看那炸药到底点没点着。
范廷亮见虚张声势起了作用,就喊道:“快冲上甲板!”三个人趁乱冲到了甲板上,夜空皓月高悬群星璀璨,粼粼波光在海面荡漾,好景致可惜无心欣赏。范廷亮三人正琢磨着如何脱险,管带(相当于舰长)带着虞兵们过来,对着范廷亮他们就是一顿猛轰,范廷亮三人躲到一堆木桶后面还击,双方在暗夜里混战,枪声四起硝烟阵阵。
打了一会儿,范廷亮他们停止了射击,虞兵们以为他们弹药用尽了,猛冲上来,于是纷纷饮弹倒地。管带大怒,说:“把装咸菜的木桶拿出来,滚着木桶做掩护一点一点靠近他们。”虞兵们纷纷拿出木桶放到甲板上向前滚,自己躲在木桶后面拿着枪。
装咸菜的木桶很快就拿光了,装淡水的木桶也拿出来了,最后有几个糊涂的虞兵把装火药的木桶都拿出来了。陈忠、范廷亮、侯楠一阵射击,子弹都打在木桶上伤不着虞兵,三人正苦闷之时,听见一个虞兵叫嚷:“二麻子你疯了,怎么把装火药的木桶都拿出来了。”
听到这话范廷亮三人都是精神一振,寻着说话的方向就是一阵射击,不知是谁的子弹击中了二麻子的火药桶,一声爆响火光冲天。除了二麻子还有几个脑子灌水的虞兵也拿了火药桶,他们手里的火药桶也被火星引燃了,甲板上一阵连环爆炸。军舰燃起熊熊烈火冒起滚滚黑烟,渐渐倾斜向水里沉去,虞兵们也顾不得范廷亮他们了,都各自逃生去了。
陈忠看了看四周,说:“快跳海吧。”
范廷亮和侯楠目瞪口呆,旱鸭子不会水呀,陈忠说:“船马上就要沉了,早晚得跳,抓着一块木板往岸上游,还能保住一条命。”不等范廷亮和侯楠说话,陈忠一头就跳进了水里,跳吧,淹死总比烧死强。
燃烧的军舰将海天映成一片通红,数里之外的渔民们看得真真切切,真壮观啊,过年放的烟火也没有这气势啊。眼神好的人似乎还看见了一个个小黑点扑通扑通往水里跳,数了数少说也有百八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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