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在学会长大

    “小公主，我敬你。”肖寂举起高脚杯，瞳仁里映出暗红色的光泽。

    沐扬玦正将一片牛肉送入嘴里，有些受宠若惊地抬眼看她。

    “嗯哼？不赏脸？”见她没接酒的意思，肖寂更凑近一些。

    “怎么会。”沐扬玦扬扬酒杯。

    清脆的碰杯声，擦出淡淡硝烟味道。杯壁相触的一刹那，肖寂冷冷地抬眼，扬着嘴角半眯抹着渐变蓝色眼影的眼，笑意却全无，如寒如冰。相而较之沐扬玦倒笑得坦然，坦然得让她感觉到轻蔑。

    电石火光之间，沐扬玦感觉领口一阵凉。怔着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全桌的目光都聚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肖寂放下高脚杯，手忙脚乱地朝她递来纸巾。

    沐扬玦尴尬地看了一眼满是红酒渍的衣领，纯白将暗红衬得更为显眼。

    “对不起小公主，”肖寂一脸内疚与焦急，“我手滑了——”

    邻座也闻讯转过来，一片唏嘘。

    肖寂真是无愧于她作为一线女星的身份，戏演得天衣无缝。可惜撞入沐扬玦目光里的眼，将她出卖了。除了幸灾乐祸，还有意料之中若有所谋。

    “没事。”沐扬玦理理刘海，朝她笑笑。轻声问叶芷睿：“有带多余的衣服么？”

    “没呢……”叶芷睿咬咬嘴唇，在责备自己的失职，“你和我换。”

    “啊？”

    “阿寂，怎么回事。”言程看了一眼沐扬玦，皱眉责备道。

    肖寂张张嘴，他又将目光投向沐扬玦：“扬——”又止住，“小公主——”

    ——这原本就是你的专属称呼，再出自你的口，陌生如此。

    “没事。”沐扬玦的笑凝固了几秒，随刻又挂起。只是这笑，却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去洗洗就是了。”

    “我陪你去吧。”肖寂作为罪魁祸首，当然要做出表现。

    “不用啦。”

    “哎呀。我造成的啊。”

    “真没事。”

    两人客气时，言程说：“我也去吧。”几束目光全投过来，他才意识到，那句话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啊——我正好想去洗手间，顺便诺。”

    一路很漫长。三人尴尬地并肩而行，又要注意时刻会出现的镜头，还要缓解此时僵化的气氛。不过气氛一直到言程进了男洗手间再出来，给在洗手池处的两人打了招呼离去才稍微缓解。

    从言程说一起过来的那一刻起，肖寂便后悔了。她不止是想让沐扬玦在众人面前出丑，更想让她在言程面前出丑。“前女友”三个字，永远是女人心上的疤，就像岛永远是海心上的疤。今天看来，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么简单。

    看着镜中埋头擦拭衣领的白衣女子，肖寂咬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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