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花洒下面,水流在地上哗哗的响。
橙色的暖光布满整个巨大的浴室,我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那个,我把睡衣给你放在你床上了。”
外面传来冷尚信的声音,我点点头,忽然发现他看不到,便大声回了一句谢谢,知道了。
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拧上了开关,拿了条浴巾光脚走出浴室。
这是冷尚信诸多房子其中的一个,离学校比较近。
我被他捡了回来。
让我们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回过头,飘逸的黑发,有些疲倦的面孔,精致的容貌,修长的身材,有些松垮的校服,正是那个妖孽,
冷尚信。
“呃。我想吹吹风啦!我回家了,拜拜。”
睡都不知道我没有房子可以去住,我的母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她总是有方法找到我。
例如,我们学校。
我起身,不知道蜷缩了多久的腿忽然伸直,一阵酥麻传来,腿一软,啪的又摔了回去。
“啊哈哈哈哈。”
后面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在夜色里十分刺耳,却又有些舒适的笑声。
很奇特的感觉。
冷尚信笑了两声,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夹着书包走过来,弯下腰,
“嘿。需要我扶你起来吗?小姐。”
“你才小姐!”
我拽住他伸出来白皙的右手,一个使劲,站了起来。
他冲我笑着,整齐干净的牙齿,微微眯起的双眼。
我回过头,看见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准确的说是个女人。
她穿着看不清颜色衣服,气喘吁吁的,离的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一股由酒精、烟草、以及廉价香水混合的糜/烂味道。
她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和冷尚信。
准确的说,是看着我。
冷尚信站在我身边,皱着眉,好像没见过这么脏的人,还是个女人。
我有些害怕,我不想让冷尚信知道我的落魄。
“小兔崽子!你本事大了!家都不回了对吗!”
“妈。”
我颤抖着吐出这一个字,我下到楼梯的最后一阶,看着这个女人。
晚风把树吹得沙沙作响,她伸出手来,冲我诡异的一笑,
“钱!”
我就知道。
深吸一口气,看着她。
“妈。我没钱了。房子被收回去了。我现在都没有地方去了。”
我苦笑着,看着我的母亲。
“放屁!你念着学校你没钱?!我可是你妈,你跟我藏着有什么用?!”
“是啊,你还知道你是我妈!你知道你是我妈!你除了管我要钱,还做过什么。”
我语气尽量放平,尽管我心里无比的委屈,我几乎没见过几次我的妈妈,每次来,她都会用那双肮脏的手,谄笑着,怒骂着,挥手打着我,给我两耳光,抬脚揣着我,面对面前如此可恨的女人,我却很不起来,因为她是我妈妈。
尽管她没有尽到一点责任,尽管我在坚强,我看到她的时候,依旧是想哭的不行。
冷尚信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出戏,不,不能说是戏吧,只是让人觉得很惊讶。
他养尊处优的生活了很多年,也看过了很多事情,但是……总感觉不对劲。
像是少了些什么,这部美丽肮脏的电视剧。
他看得见,苏娆美丽的大眼睛泛红。
他看得见,苏娆对面女人的焦急、不屑、不耐。
那是她的母亲?
“你个婊/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她听了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抓住我的长发,用力的一拽。
踉跄一下,一个没站稳,右腿传来一阵酥麻,然后是一阵疼痛。
头皮上的疼有些麻木了,我费力的抬头看着她。
“妈。我真的没有钱了。不管你信不信。如果你打死我,能还清你欠的债,你来吧。”
我嘲讽的笑笑,她松开拽着我头发手,蹲下来。温柔的牵着我的有些破皮的手。
“女儿啊。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可以去卖啊!”
她华丽隐晦的意思,让我瞪大了眼睛,她怎么说的出口。
一股酸楚从胸口急速上涌,她的话比千针还恐怖,就这么恶狠狠地插进我胸口。
“妈……”
喉咙浑浊不清的吐出一个字,我自己都听不清那个字是什么,面前的女人笑的温柔无比,我闭上眼,眼泪滚滚的就下来了。
“好了!”
冷尚信忽然走了下来,他的腿又长又细还很健壮,他从包里拿出一沓子红红的钞票,交到那个女人手里。
“别给她。。”
我起身,拽着冷尚信的胳膊,用力的摇着头。
女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拿着钱迅速的走了。
她又走了。
冷尚信扶起东倒西歪的我,又冲我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没事的。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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