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艳阳高照,于家的迎亲队伍早早的就来了。因为管家怕夜长梦多,想还是早一点把新娘子接来于府是最安全的。
柳叶有点意外,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热情地招呼,让芙蓉赶紧穿好新嫁衣准备上轿。
芙蓉的房间门紧闭着,就秀清一个人在里面,昨天晚上芙蓉受凉了,肚子不好受,现在都去三趟茅房了。
为了怕人笑话,芙蓉让秀清在这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为了不让新嫁衣沾上臭味,她脱了下来放到床上。
“真漂亮,我穿一下试一试。”秀清很无聊,她往床上看了一眼,不由地就喜欢上那身精美的嫁衣,这是于家精心准备的,什么都考虑到了,柳叶家什么都不用出,就过去一个人就行了。
秀清穿上新嫁衣,对着镜子看了看,镜子里是一个美娇娘,秀清很得意,于是又把桌上的大红喜帕盖在了头上。
这时李妈和村子里妇女涌了进来。
“让我们看看新娘子可漂亮?”一个村妇走上前来准备掀盖头,被李妈阻拦了。
“别掀,不吉利。”
秀清心里很得意,她们竟然没有发现,她有一种捉弄人的快乐涌上心头来,她想我再捉弄一下她们吧!
李妈囔道:“快扶新人上轿,于家等着拜堂呢!”
秀清想,真是一群笨蛋,怎么没有发现我是假的呢?
村妇就过来左一个右一个架着秀清往外走。
李妈得意地在前面开道。
“芙蓉,嫁过去要听话,不能任性,知道吗?”柳叶叮嘱道,本来她想让芙蓉去和林秀才说两句的,可是林秀才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喜事变得悲伤了。他躲在屋里侧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柳叶说这话,他知道芙蓉马上就要走了。
他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丫环掀起了轿帘,李妈推芙蓉赶紧上轿,秀清这才发现玩笑开大了。
“我,我不是。”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妈打断了。
“别说话,大家都看着呢。”
秀清努力想掀起盖头,李妈毫不留情地打了她的手一下,她白晰的手上顿时出现了一条红印子,李妈真是好狠心呀!
“可,可,”
“你再说话,就退亲,你爹就活不成了,你看着办吧!”李妈发出狠话威胁道。
秀清一听如果自己不上去,爹就没命了,她吓得不再说话了,乖乖的上轿了。
李妈很满意:“起轿,新人上路。”
唢呐声起,欢庆的乐曲在小山村嘹亮弥漫,全村的人都出来观看这迎亲的队伍真是壮观,这于家就是有钱,这叶家真是攀上了高枝了。
柳叶望着一地的鞭炮屑,原本狭小的院子此时变得如此之开阔让她有些不适应,她就愣愣地站在那里,任凭秋风吹拂,发丝飘扬,目光追随着女儿的花轿,在自己的视线里一点点的模糊,最后消失。
然后全村的人就听到一阵痛哭,无比的伤心,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哭泣,让人听了为之动容。大家都听出来,那是柳叶的哭声,这个平时多么泼辣的女人,此时变得如此可怜,让人同情。
芙蓉是她的命根子,做为母亲嫁女儿的心情是最为复杂的,一个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就这样成了别人家的人,叫谁能接受得了呢?
刘老爹在院子里抽着老烟袋,儿子刘二柱从昨天都现在都没有回来,他知道儿子此时一定是在船上,在船上能看到芙蓉的花轿经过。
刘老爹一直都认为自己做的对,为人父母,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好?在他眼里,此时的叶家就是一个大包袱,现在芙蓉嫁了也好,自己再也不用它而伤脑筋了。
明天就让王婶帮二柱好好订一门亲,争取明年就抱上大胖孙子,男人就这样,娶谁不是过日子,别看二柱现在伤心,娶了新媳妇就什么都忘了!
刘老爹这样想着,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他站了起来,望着院子里昨天他和二柱好不容易拉回来的木料,想是时候找王婶家的来商量一下打什么样式的家具比较好了。
他转过身来准备去王婶家,找她当家的去,就看见二柱两眼红红的直直地向院子里走来,浑身的衣服还是湿的。
“二柱,你是怎么啦?”刘老爹心疼儿子,他关心道,“快进屋换身衣服,我正打算找你王叔商量打什么家具呢!”
二柱仿佛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就径直走到那堆木料跟前,捡起一旁立着的斧子,就使劲地砍去。
一边砍一边说道:“我让你打家具,我让你打。”
看着木屑在眼前变成了飞花,刘老爹心疼地拦住二柱道:“二柱,你疯了吗?”
“你闪开。”
“你要砍就连我一起砍吧,砍死我算了。人家嫌弃你穷,攀上高枝了,你拿木料出什么气,又不是我没有给你去提亲?”
二柱把斧子一扔,冷冷地对父亲说道:“以后别跟我说提亲的事,我一辈子非芙蓉不娶了。”
刘老爹一看儿子执迷不悟,那可是关系自己刘家传宗接代的大事,他说道:“以后再说,你先回屋换衣服去。”
“真是傻儿子,人家芙蓉都嫁了,你做梦呢!”看着儿子的背影,刘老爹自言自语地说道。
柳叶终于哭完了,心里也舒服多了。她站了起来,冲屋里喊道:“秀清,出来把院子扫一下。”
可是好一会也没有动静,柳叶骂道:“这丫头又跑哪疯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于是她自已拿起条扫开始扫起来。
茅房在芙蓉家的后院,芙蓉蹲厕的时候,听到放鞭炮的声音,知道那是发嫁的意思,她就着急,匆忙走出来。
可能由于早上没吃东西,自己又这样来回折腾,身子有些虚,走出茅房的时候,就两眼一黑,人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什么时候,她感觉身子发冷,她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一片乌黑,天上也没有星星,她想不好,要下雨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努力地让自己站稳,突然她吓了一大跳,自己不是要成亲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于家退亲了?
芙蓉一阵窃喜,她赶紧跑到屋里,只看见母亲的房间有微弱的油灯,秀清的房间静悄悄的,她想这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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