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探访曾经的冤家 落时的凤凰不如鸡第(2/4)页
。身上穿着很普通的有点乏色的淡黄色拉链衫;裤子已经没有了垂度和美丽的线条,很不合身;脚上穿着一双布鞋,一只大脚丫不争气地露出来了,没看到袜子。
看到这,袁老师想起一句古语,愿看贼吃,不愿看贼死!人们的善良,无论何时都是闪耀着人性。老李看到他这样,很佩服的眼神专注他。接着老李讲了这个女人还是很有骨气的,不愧是早期的知识分子,有一股你说不出的刚性和韧性。不仅退出了家里现存的赃款,还将住的那套房子买了,全部用来交公了。很自责地说,谁叫我那么虚荣了,这是应有的惩罚!
“嫂子,您怎么这么固执啊?您容易吗?”近乎哀求的口吻,这位女校长在袁老师的记忆中,估计还没有用这种口吻说过话,都是趾高气扬的、咄咄逼人的,无论是对普通职工,还是对副校长。
“我不要你的施舍,我自己有手。”这个老妇人歇斯底里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坚强和毅力。
“我不是施舍,而是报恩!”这个女主任发自肺腑地说。
“报恩?报什么恩?报他没有将你们的事情抖出来,是不是?我早知道,只是我说了也没有用。”这老妇人恨恨地说道,充满着鄙夷和愤怒。
“我是清白的,绝对没有那回事!如果有,我怎么敢来啊。”女校长没有生气,而是很诚恳地说。
“没有一个妓女说自己是妓女,都说自己是良家妇女!”老妇人生气地叫嚣道,“走,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我求你了。还有,把你带来的东西和钱拿走!”
“那好吧,我过两天再来看您们!”这位女校长没有拿东西,而是迅速地转身走了,可以说是跑了。
李老赶忙拉袁老师一把,正好与这个女校长擦肩而过。
她迟疑了一下,还回头看看他们。
这个老妇人提着东西追了出来,被他们堵住了。
“老华,您好!我将他请来了。”
“什么人?——噢!请进。”她还沉静在刚才的愤怒之中,手在不断地颤抖着。
一进门是一间小走道,也可以说是一间小房子。里面放着一个煤炉,一些锅碗瓢盆;没有桌子,看到一个稍大点的方凳子和两个小木头板凳。小炉的背后隐蔽着一个没有压井头的水井,虽然很旧,但很干净。
老李和袁老师到了院子里,院子很小。大概也就是三四平方吧,是不容易见着阳光的地方。她没有将他们让到后面的那间主房里,也没有拿板凳让他们坐,只是让他们在这露天的“客厅”里站着聊天。
“惨吧!想不到我们会沦落到这样吧?对您,我向您表示深深的愧疚!我希望您看到我们这样,痛苦的回忆能减轻一些。这就叫做报应啊!”她像是犯错的孩子那样接受处罚,很认真的样子。
李老正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被她制止了。
“我是在忏悔!错,不是他一个人的,也有我的,是我应该承担的!您也不要可怜我们,我现在生活得很充实,感到很幸福!”她始终仰着头说着。
袁老师做梦也没有想到老李带他看望的人竟然是她?慌乱之中,袁老师看到她的脸上溢出了自信的神情。
是啊!到底是谁的错啊?袁老师的心在震撼,心在呐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无比尊贵的生活,你们尽情地享受了;荒淫无道的日子,你们极力地炫耀着;高高在上的日子里,你们曾经拥有过;疯狂的打击摧残,你们实施过了。难道现在说是自己错了就行了吗?如果这样就叫报应,能让人解恨吗?对待惨无人道的人而言,应不应该讲人道啊?应不应该讲同情啊?还是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啊?……
对于那些无人性的人来说,丧失疯狂,如同丧失一切。但一切又犹如过眼浮云,现在成了可望不及的幻想,成了沙漠里的海市蜃楼!现在想来,这些人就像在凸出的悬崖上喝醉了酒,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摔死。只有到摔下来时,他们才会有悔恨,才会有怜惜别人的心。想到这,袁老师极力地抑制着内心的冲动,不再被感情左右自己的情绪,而是毅力和正义。
“往事不要再提了,就像一股云烟飘散了吧。”老李很沉重地说道,“我们一切要向前看!”
“向前?说真的,很多时候,我都是过一天,少一天啊,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哪一天结束?我不是怕累,而是觉得一辈子只生一个孩子,竟然没有培养成人,唉?”说完了,她低下了曾经无比高贵的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猛地把头抬起来了,继续说道:
“没什么,就相当于自己生了一个残废孩子,这就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吧。”
“不要想那么多了,毕竟我们还都活着啊!假如是战争年代或03年的非典发生在我们身上,不就完了吗?”老李开导道。
“要是那样就好了,我就看不到今天的事情了,也就不承受现在的痛苦了,更不受现在的白眼了。”屠夫人笑了笑,接着又说,“有时,我很想自己是猪,衣食无忧地生活着,就是哪一天被人杀了,还是乐呵呵。哪像我们这些人啊?怪不得人生来就大哭流涕,是不想来人间受罪。”
他们笑了。
袁老师一直默默地站着,聆听她们的谈话。这段时间,也许是他一生中思想最反复无常的时刻,他要不断变换自己的观点,以至于感到脑子发胀了。
“我们想和小孩谈谈,不知可否?” 老李试探性地问道。
“可以。不过,你们要百分之二百满足她的虚荣心,否则,她不会理你们。”痛苦就像商标一样展现她那老树皮般的黑色的脸上,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你们要尊称她为公主,最好叫她格格啊。这也许是那个妖精叫的,她最乐意听这个。”屠夫人建议道。
他们一起来到那间主屋,虽然小,不超过十五平米,但布局很合理。一个鲜艳的布挡子将室内分成两部分。外面是小会客厅,摆着一张小茶几,两张木制单人沙发并排地放着。东面放着一个小电视,不是背投,更不是液晶的,而是很原始的那种体积庞大的电视。袁老师这才注意到一个电视天线树立在家院中。
老李和袁老师也没有客气就坐下了。
她默默地到了厚重但很华丽的布挡子后面,异常尊重地对女儿说了句:“晶儿,外面两位大人物来拜访您了!你见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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