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几乎没有变,只是将以前的沙发座换成了现在的皮椅子了,也许这样显得舒服或高档些。服务员好像只有一个人,不那么耐心了。也许现在这里的人都到更高档的地方去了,一种人去楼空的悲凉袭上他的心头。
这时,老李开始说话了。
“这些年,你辛苦了!还是一个人过吗?”
“是的。”
“你还恨他吗?”
“不,我早就将这件事忘了。”袁老师知道他在说把自己赶走的那个屠校长,也拿不准还恨不恨他,只是不像当年那么恨罢了。
“有一件事我很想告诉你,他被逮捕——”
“啊!怎么会呢?”袁老师不是有意要打断老李的讲话,赶忙说,“对不起,你老接着讲。”
其实,这本不应引起袁老师的惊讶。他在那里上班的时候,时常听到职工议论校长。从经济问题到生活作风问题,无所是处。只是这里的职工奴性十足,除了他和这位老同志敢找校长理论,其余的连绵羊都不如。有些只敢在背后鼓动其他人起来反对,自己站在那里看笑话。这个职工队伍,不是拍马屁,就是缩头乌龟,不然就是小人,一点正气都没有。后来,听说提拔为局长,还真以为他很廉洁了。
“一年前,也就是他被提拔为分管教育的副市长的一个星期后。”
“哦。”袁老师平静地答了一声,没有表现出高兴,也没有表现出吃惊。
“不过,他做事很仔细。离职前的审查,以及后来一系列的责任追究,他都非常轻松地渡过了。”老李很不解地说道。
“那他怎么进去呢?”袁老师很疑惑问道。
“这就是我一直要找你的原因。”老李说完,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段时间。
袁老师不知道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但这么多年使他养成沉默和倾听的习惯,只是默默地等待老李说话。
“你猜,他栽在谁的手里?”老李抬起头看着袁老师。
袁老师的脑海在不断地搜索,谁能出卖他呢?根据刚才的谈话,敢断定,不会是学校的人。那会是谁呢?不会是他的老婆吧。
因为他的老婆一直爱慕虚荣,最喜欢摆阔的,还最喜欢钱的。简单地说,不放过任何一分可以到手的钱。袁老师还在那里上班的时候,就听外面传言,他老婆最喜欢凑合同事一起打平伙,也就是西方所说的吃饭AA制,然后她索要发票,拿回家叫老公报销。
但袁老师没有说出口,沉默也许是一种高尚而又圆滑的品质吧。
“是他的女儿!”老李说的时候一直注意袁老师的表情,眼中充满坚定。
袁老师吃了一惊!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呢。很快,袁老师就想到:人之初,性本善。
校长的女儿,袁老师也听说过不少风言风语。但他一直认为,作为人民教师的孩子,再离谱,也不会怎样的,以前教过她的高中老师对她的评价非常不错,应该是优秀的学生了。也许是孩子发现心目中的伟大爸爸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出于正义,举报她爸爸。这种事在生活中也不是没有的,这是无比高尚的情操和博大的胸怀。
老李见袁老师沉思不语,又见他的脸上扬起一些难以捉摸的敬佩神情。老李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心地仍然是那么善良,就连对你伤害最深的那家人仍那么善良。”
“这话怎讲啊?”袁老师的心思被他看透了,就像做贼被捉个正着,口不择言地反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不是他女儿大义凛然,而是他满足不了她女儿的私欲。他女儿恨他,恨到了极点,就报复性地举报了他。”
“啊?”袁老师真的吃了一惊,赶忙追问道:“你老怎么知道的?”
“这也是一种偶然。我的儿子正好接手这个案件,始末他都讲给我听了。起先我比你惊讶不知多少倍,就连我儿子自己都对这百思不得其解,纳闷的不得了。”
“噢。”袁老师的脑袋嗡嗡作响,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阅历了。虽然是事实,但这个原因对他而言,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理想的能接受的解释。
“这就是我请你来的原因。”老人家慎重地说道。
迟疑了一会儿,袁老师很客气地说道:“愿闻其详!”
“我也与儿子探讨过一些日子,终究我们水平有限。你先是从事教育事业,而且干得非常出色。而后弃教从文,你的小说很有见地。我想请你将这件离奇的事情写成一本书,警示后人!”老李说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袁老师。
“感谢您老高台,不过我对这件事一点也不了解,尤其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变化过程,怎么下手啊?难度太大了。”袁老师不想回首当年的痛苦,故以此来推托。其实小说本就是虚构的,并不需要多少事实根据。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我还不了解,你对当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也是人之常情啊!我怎么能不理解呢。不过,现在的你已不是当年的你了,无论学识,还是胸怀,都不是一个层次了。我恳请你站在警示后人的高度,承担这一重担。因为只有你才能从教育的角度虚构小说,而不是从读者的需要。”这也许是老李发自内心的话,更像是他激将袁老师。
“不,不,还是麻烦您再另请高明。”袁老师看着老李那失望的目光,袁老师再好低头不语。
“这样好不好,我儿子将他办案时收缴的二十几本笔记保留着,先转交给你阅读。看完后再决定嘛!”老李说完,将一个方便袋提到桌子上。
那是厚厚的几摞,看不清是多少。
这时,老李解开方便袋,里面的笔记本显露出来。原来是大小不同、档次不等的笔记本,每一本上都有封条。
“这些内容,外人从来没有看过,我也没有看过。我保留着原样给你,希望你从中找到对你有用的东西。”老李说的时候用力推到袁老师这边来。
袁老师看着眼前的这些笔记本,放在最上面的是最低档也是最小的那种。劣质的塑料面子,由于年久而变黄了,个别地方都折裂了。依次,那些笔记本逐渐地变大了,也变新了,更高档了。最下面那些一定是真皮面子,虽经历时间的考验,仍然那么有光泽,应该很柔软。这两摞的笔记本都基本上是这样排序的,每摞都有十来本。
袁老师凝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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