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回绝了陆甚后,再无心情闲荡,于是回到房中,倚窗而坐。
别人的示好,拂起了她心里的另一层涟漪,想见的见不着,不想见的却驱之不散。她发现自己的心情愈发惆怅起来,莫非,这就是姐姐说的挂心么?可是,她在这里又是烦又是怨的时候,那个人又在做什么呢?那日最后一次离去也不曾有任何交代,兴许在他心里,这些可什么都不是呢。她恨恨地想,别人口中美好快乐的事怎么在她身上就变得这般难受?还是她根本就是把心挂错了对象。
目光飘向书台,却发现那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借着临窗折射出隐隐的幽光,于是走上前去,却看见台上赫然陈列着一管光润亮泽的白玉洞箫。她一下心跳得厉害,深吸一口气,微颤地拿起箫,目不转睛地细看,这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晶莹微透,通体无暇,滑如凝膏,温中泛寒。曾几何时,在梦境的模糊氤氲中她有过这样的触感,似乎就是这样一管纯色胜雪的白玉箫。她想起师父赞许过她音韵出色,极富慧根。在第一次弄箫之时,就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性,稍加点拨就得心应手,吹奏自如。
——“相比这种绿玉屏,你更适用白玉。”
当日那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此刻想起来却是心头一阵欣喜,有如瞬间灌进的清风,把令她窒息多日的瘴气给吹得烟消云散。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自语道:“不好!”,已抓起白玉箫飞奔出了房门,一路朝着山庄大门跑去。沿途的下人、随从、护院看见了,以为她又要逃家,顿时奔走相告,有的不怕冒犯的直接上去拦人。
“五小姐,明日就是大少爷大婚之日,您这时候别再给我们为难了!”一名稍微年长的管事闻风赶至试图劝阻。
“哎呀!你们拦着我做什么!”紫嫣急得直跳脚,一把拉住一个看守大门的护院,急切问道:“方才可有一个男子下山了?”
“这么高,形容清瘦,木头脸,脑后束发。”紫嫣见其一脸茫然,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比划描述,无奈那护院仍是没有半点印象,也难怪,近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每日进出的男子数以百计,单凭几句简单的描绘,又怎能找出她想要的答案呢。紫嫣见问之无果,遂转身问向其他人。
“你有看到么?”
“你呢?”
……
“你们到底谁知道呀!”
家丁们一概摇头,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紫嫣见他们一个个都云里雾里的,心中顿是一片失落,又想到以洛无情的身手,进出云台山庄,如有心不现身,其他人又怎会见其踪迹呢。她明白再问也是无用,于是悻悻而归。
于是这日云台山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却都听说了,他们的五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四处问人打听一个男人……
到了晚饭时分,上官泊似乎心中若有所思,沉吟无声。众人也不敢多言,一顿饭下来,场面多少有点凝重。而紫嫣却因为收到白玉箫而抑郁尽扫,心里是止不住的舒畅,加上平日颇受宠爱,遇到这样尴尬气氛倒也后知后觉。她笑盈盈地盛了一碗汤,端到上官泊面前,甜声道:“师父,您今晚似乎似乎没啥胃口,这个胡椒汤呀最开胃了。”
上官泊撇了一眼这个小徒儿,神色稍和,却佯装出几分严厉,道:“你和大家说说自己今日做了什么好事。一个姑娘家的,居然在那么多客人、家丁面前不顾仪态。”
连师父都知道此事了。紫嫣心里暗叫不妙,却也想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解释来,于是只得耍赖似的挽着上官泊乖声道:“师父,这些都是人云亦云呢。你别听其他人乱说呢。”
霍云龙道:“还人云亦云,多少眼睛都看着,我刚回庄就听到人家在议论,说什么五姑娘逢人就打听个大男人。气得我把那个乱嚼舌根的人当场就教训了一顿,结果遣人去问了,还真确有此事!你这丫头还真是……”
紫嫣不平道:“那些人都是乱说的嘛,哪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打听一个朋友。”
上官鸿飞道:“你自小不出门的,哪有什么朋友可打听。莫非是前些日子跑下山时候结交的?名什叫啥,我去帮你问问看。”
鸿飞这么一问倒是难住她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好。
恰巧此时,下人来报说又有宾客初到,鸿飞和云龙便一同前去嘉宾居会友,明日便是婚礼之期,今日来庄访客更是络绎不绝的。
待他们离去后,桌上只剩紫姗两姐妹陪同上官夫妇用膳。
上官夫人仍不忘方才话题,忧心道:“你这孩子不懂得外头人心复杂,不要随意结识,免得误交……”
“哎呀,师娘,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的朋友怎么可能是匪类。他们可都是好人,个个都像是师娘这般心慈仁厚,待人可亲的。”紫嫣顺着上官夫人的话头说下去,并顺道拍了一番马屁。
“你这孩子!”上官夫人嗔怪道,眼中充满宠溺,她细细地打量着紫嫣,道:“今年都十七了,也该学点样子,不然待日后嫁人了该叫婆家给笑话我们云台山庄了。”
紫嫣顿是红晕飞颊,急急道:“师娘又取笑我了,现在本该说的是明日大师兄和梦影师姐的大喜事,怎么又说到徒儿这来了!”
上官夫人慈爱地笑道:“都是大姑娘了,有何不可说。”她顿了顿,又道:“我且问你,陆家公子可有印象?”
紫嫣一时懵住,心中突然打鼓起来,不知上官夫人是何用意,于是小心翼翼道:“师娘,您这么问……”不敢胡乱回答,只得望着她以待下文。
上官夫妇对视一眼,上官泊对夫人微微颔首,上官夫人才道:“说来话长,我与那陆夫人本是手帕至交,你们初来云台山时,她也曾来探望过我一次,姗儿应该会记得一些。”
紫姗问道:“可是那个送徒儿水玉锁的秀姑姑?”
“正是。”上官夫人点头道:“当年她来云台山庄小住过两日,恰巧那会你们刚被带来庄主,因此姗儿有缘得以相见,当时她见姗儿乖巧懂事,模样又讨人喜欢,便说要和我们订个儿女亲家,还当场就送了个水玉长命锁与姗儿。”
“天啦!原来那水玉锁是陆家夫人所赠。”紫嫣捂住嘴,激动地叫到:“那不是姐姐和陆甚是有婚盟的!那个家伙!”
她惊慌失措地看向紫姗,她可不愿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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