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的高温热情,整个人缩了一圈,镜子中的自己也清瘦许多。放任的胡渣像竹笋般密密麻麻冒出头来,嘴唇也像干渴的大地般皲裂开,深深的见到几道血红的口子。原本利索的中短发,因为久睡的原因,变成了被陨石袭击的“陨坑”,乱蓬蓬的。对着寝室老大的落地镜看了半天,我却神经兮兮的笑起来了。
情殇么,秦皓帧?
烧了点热水洗了个头,刮了刮拉紮的胡子,换上了一件米黄色的厚毛衣和黑色的打沙牛仔裤,换上一双以前刷的雪白的帆布鞋,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我摇摇头,我又变回了那个“体面”的自己。
两天没到班上,感觉有些不适应他们的热情了。勉勉强强的干笑了几声,耳根子有些作痛。卢杰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我的面前,一脸贼笑的看着我,好像是个卖笑的青楼女子一般,要客人看上他。
“耗子,身体安好?”
我瞟了他一眼,继续抄着向班长借来的笔记,不是废话麽?也没怎么搭理他。卢杰这小子,从认识他就逐渐了解他的个性:唱戏的!完全是个男版的八婆,一张嘴有什么说什么的,肚子里就留不住一句话。而且你千万不要和他说的太多,一旦沾上了,就会说到你筋疲力尽,想发火。我有时在想,这小子前世一定是个哑巴!
见我不怎么搭理他,他也有些怏怏不乐,像只蚊子般“嘤嘤嗡嗡”细碎自顾的说着,没一句话我听进去了。这戏子见我没理他,自然是有些来气了,“啪”的一声将一个小盒子按在我课桌上,吓了我一大跳。
“发什么疯你!”这时性子冷了些,对他有些腻人的态度自然是有些反感,语气说的重了些。
“你小情人送你的!给你补补!”说完他就扭头闪开了,钻进另一边的人堆里,找些志同道合的人调侃起来。我看着桌子上那个黄色的小盒子,眉头微微的紧蹙着,什么小情人?有些不解的打开盒子,里面规规矩矩的放着一些维生素片,钙片什么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女生之手,还真是别出心裁。同时,也瞅见盒子的一个小格子里夹着一张便签,会是谁呢?心里也是纳闷,将便签展开一看,一排清秀的字就引入眼帘:
听说你生病了,这些维生素和钙片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好好吃,身体健健康康的。——李月
看着李月的落款,我心里却是一阵自嘲:老天还真是待你不薄!失了一段情,却来了一段恋。感情这东西,还真是此起彼伏,悲喜同在的。我拿起电话,给李月发了短信。
“谢谢你的维生素,不过,我不能吃。”
“为什么……”
“我不觉得我有接受你这些东西的理由,而且很容易被人误会。”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别太在意,只是一点点关心,不好吗?”
“我不知道这药想表达什么 ,但别人看了难免会生误会,你的心意我领了,放学后我给你送过去。”
但看见短信发送成功,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个很决绝的人,就像林叶拒绝我一样,我也可以毫不愧疚的拒绝别人。为什么呢?略略的知道,这样的关系不是自己想要的,拖着自己很烦心。只是她的回信,一下子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别人怎么看很重要吗?我只是想关心一个自己在意的人,不是什么坏事吧。请别拒绝,好吗?也别来还给我,好吗?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关心你的身体。如果真的让你很为难,你可以将它扔掉;但……但别告诉我,就当你接受了。你有你选择的权利,我也有我执着的权利。毕竟,谁也不能勉强谁,不是吗?不能勉强别人接受你,但你也不能勉强别人不要再继续,选择权利在自己。”
是啊,我可以选择拒绝,但不能选择她再一次继续。同是主动,也是被动。感情就是这样的,没有谁是绝对的主导者;因为想要更多的可能发生,所以才不断地坚持着。这是我从李月那儿体会到的,转向林叶,她现在不接受我,我愿意停下来接受现在这个结果吗?
我不愿意,很清楚地听到自己在这么说着。
那盒维生素我一直没有吃,也没有扔掉,一直放在我的抽屉里。像某种纪念一般,原封不动的存放在那儿,因为里面有个故事,有种心意,我无法接受它。所以只能让它沉睡在那儿,不愿意让它醒过来,希望有一天它的保质期会过去,它的主人能豁然开来,我也可以将它当变质的东西处理掉,没有负担的。
而林叶,我选择了这样的信念:感情不是顽石,会有点头的那一天。
那半年里,我和林叶没有说过任何的话,也没有任何一条短信,一通电话的联系。这样的感情会有进展吗?当然不会的。因为她不想和我说话,也害怕看见我,尤其是有李月在她身边的时候。我也很配合她,不想让她为难。每天我会在油煎包的铺子旁多等她20多分钟,看着她风风火火的咬着杯装豆浆从我的旁边飞奔过去,然后看她喜逐颜开的拿着热包子走回来,惊讶的发现我。我总是温温一笑,然后看着她耷拉着头晃过去;每周五知道她喜欢和李萍去看周末影院,我都会跟着去,总是不厌其烦的和别人换位置,坐在她后面的位置上。看着她在喜剧片里哈哈大笑,听着她在恐怖片里声声害怕却不敢大胆的低吟,读着她在情感片那些动人的画面下沉默;偶尔亮灯后,她发现座后的我,我还是微微的一笑,然后看着她躲躲闪闪的走出去;她很爱星期天早上在自习室,那个靠近桃树窗口的位置看书,尤其是桃花开的那个时候,她都会微微看着窗外出神一会;然后悄悄地绕出去,折一朵桃花压在书里。后来她说自己每次都很幸运,那个看桃花的位置一直没人。其实她不知道,每天我每周日早上,自修室一开门,我必定是在的;她没来的时候,我会放一本书,表示有人,等看见她走进自修室时,我会悄悄地将书收起来,等她来发现自己的“好运”。风大了,她自习累了睡着了,我不能为她披衣,只能悄悄将灌风的窗子给拉上;雨来了,我不能帮她撑伞,只能将悄悄给李萍打电话,让她为她带把伞来;粗心将东西落下了,我不能立刻捡起还给她,只好自己收着等她下次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给她放回去。
李萍问我为什么不做的明显点让她知道呢?我只能对她说,你要保密。李萍不止一次的叹气道:你怎么也是个死脑筋呢?傻啊,没想到你是这么傻的一个人。嗯,我也觉得自己很傻,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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