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粉了个透，两个眼睛瞪得水汪汪的大，我顺势抓住林叶的手，将自己的意思说完。
“请伯父伯母放心，我会好好的待林叶的，请你们允许。”
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很郑重的看着他们二老，成败就在一举。
伯母开始倒是有些错愕，接着是有些细碎的笑起来，不过从伯母眼中看到的，是一种肯定；只是伯父一直沉默着，让我有些担心，伯父转过头来不知道跟伯母说了什么，伯母笑着点点头，对着林叶说了一句：“丫头，跟妈来一下。”林叶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被伯母拉到了屋子里了，剩下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在客厅里，干晾着。
客厅里突然静的吓人，我心里陷入了一种恐慌，这样的架势说实在让我有如坐针毡的感觉。伯父从裤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包香烟来，抽出一根来递过来：“抽吗？”
我是不抽烟的，但不知道怎么的，我无意思的居然接过来了，突然想想林叶的对我说过的，伯父不是不抽烟的吗？看来情报有误了。
伯父起了身子，挪到了我这边来，想帮我点烟；我哪敢，赶快拿起茶几上的火机帮伯父点燃了烟，然后侧过身子将自己的点燃，烟草的熏呛感一下子充斥了我整个神经，有些不适。
伯父自顾吸了香烟一小会儿，我并没有注意此时伯父的余光正在打量着我，那烟一直在我手上自己燃着，我此时也不知道有什么等着自己。
“很少抽烟吧，看你的样子。”被伯父的话一点，我顿时一怔，有些羞怯的点点头，将手中燃着的烟轻轻地吸了一口。
“不抽好，小叶一直都不许我抽烟，所以为了她我也戒了十几年了；只是这几年她不在家，不知道怎么的，这坏习惯又回来了。”
伯父嘴里冒着溢出的烟雾，双眼有些朦胧的看着前方，突然有种父亲的沧桑，也透着一种对子女的思念和牵挂。
“我们见过吧，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小叶的大学同学。”
迎着伯父看过来的眼光，我点点头，没想到他还记得。
“转眼间，我那抱在怀里的小娃，已经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看来我还真要服老了。”
“伯父不算老，现在像伯父这年龄阶段，正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候，不是吗？”
伯父朝烟灰缸里抖了抖，淡淡的笑意浮上了脸上。
“知道吗？我的人生像这只烟烧到了这里，不多了。”伯父将那支烧了大半的烟在我面前一摆，我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人生就像这只烟，虽然无奈，但是还是要被燃尽的；我只是想在我人生走完之时，能看见我的宝贝女儿有个好的归宿，那就没什么遗憾了。”
“伯父不相信我吗？”我心提到了嗓子眼，莫名的慌乱起来。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是很相信。”
我顿时愣住了，像被雷劈中了般，动弹不得。只是不甘心的眼睛盯着伯父，在帮我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
“你多多少少也知道，小叶大学毕业后，整个人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一年，渺无音讯，然后快四年时间没有回过一次家，这意味着什么？我是她爸爸，知道是什么滋味吗？在她的心里受了怎样的伤害，才想把自己藏起来；你们是大学认识的，怕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你坐在这要我把女儿托付给你，我怎么放心的下，怎么安的下心来。”
伯父的话像盆冰水浇透我，身体不住的打起颤头来，手里的烟来来回回的往嘴里送，吮吸着，像想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个理由，去说服眼前的人，但我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我一直对小叶的感情很放任，没有束缚；因为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能给她幸福没有伤害的男人，结婚生子，快快乐乐平平淡淡的过完她的人生；但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过往，但小叶的心有过伤痕，好了却有疙瘩，带着这样的过往，和你结婚，以后会幸福吗？会一直幸福吗？会不会有一天，那些过往的伤疤翻出来的时候，曾经的承诺就变了？”
“不，不会，我对她承诺一直不会变，因为我太爱她了。”像陷入了绝谷，我禁不住的争辩着。
“爱吗？我相信你现在是的，但婚姻不是爱能一直能维系的，因为它总会有淡去的一天。”
伯父将那支燃尽的烟灭掉，很严肃的看着我。
“你和小叶大四的那一年在一起的吧。”
我惊愕的看着伯父，有些懵然，点了点头，就是那一年后，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流过产，知道吗？做了手术后两星期，她就离开了家消失了。”
话像一把利刃插入了我心头，涌出无数的无奈和彷徨，身子在发抖，手中的烟蒂啪的掉在了地板上，我整个被冰住了，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了。
“这些年来，这个秘密一直埋在我的心里，日日夜夜在煎熬着我，是我让小叶把孩子拿掉的，知道当时她哭成什么样子了吗？一个20出头的女孩子要面对这样的事情，我是个父亲，在旁边看着她无助的样子，看着我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整个人在焚烧着，我的女儿还这么年轻，却要面对这么残忍的事情，我做父亲的，心里却只是无助和绝望，我的女儿，饱受了命运什么样的摧残，而我却是那个侩子手。”
伯父的眼中闪烁着的泪光，和愤怒的表情，让我在接下来的每时每刻都无比羞愧；当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用残忍拼凑出来的真相，像蚂蚁啃噬着我的灵魂。
“你们的婚事，我暂且不能答应，等你能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的时候，那时候我会慎重的考虑你。”
伯父起了身，朝卧室走去，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迎着他留给我冰冷的背影，轻轻地喊住了欲离去的伯父。
“伯父，想听听我和小叶的故事吗？”
我眼中泪涌了上来，酸楚无比，心痛的无法呼吸，像一支燃尽的烟，只要轻轻地触碰就会化成灰烬，思绪里埋藏的过往像画卷一般展开来，伸向那片快要遗忘的过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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