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呼声响彻楚歌的耳边，她的心跳骤快。
“楚歌……哈哈哈哈哈……”那边传来一阵悦耳轻灵的呼唤，随之而来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颜夕！
楚歌默然，顾不欢爬起来开了灯。
“你在哪里？”楚歌很快平静下来，问道。
顾不欢挑眉，楚歌和他对了个口型，告诉他是颜夕。
顾不欢也阴沉着脸，觉察到事情不对劲。
“我？”颜夕又笑了，“我在准备起飞了啊。”
楚歌眉头一皱，“颜夕，在哪里？”
颜夕沉默几秒，开口：“……顾不欢，在你身边吗？”
楚歌看了一眼顾不欢，回答：“在。”
颜夕这次真的沉默了。
楚歌试探着问：“要让他接吗？”
颜夕一声苦笑－－楚歌还是这么善于对付人心。
她沉默，楚歌就知道怎么让她开口，她疯狂到快要失控，楚歌也能轻描淡写地把她拉回现实……多可怕，多可怕……她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拒绝不了什么，只要一个细节，就可以被楚歌挖掘出来……
叹口气，颜夕恢复正常，“让顾不欢接电话。”
楚歌在她讲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将手机按了免提，顾不欢自然听到了。
楚歌对着手机说：“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放下电话，两人开始用唇语交谈。
“她在很高的楼顶，”楚歌迅速说：“我不会听错。她说她要飞了，大概是想死。”
一顿，楚歌又说：“她死了我还省心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安。”
顾不欢伸手抓住她冰凉的手，捂在自己心口，那里，心跳也很快。
“我也很不安，”顾不欢用唇语答：“虽然心跳骤快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你的手放在我胸口。”
楚歌白他一眼，到这时候还能开玩笑的，也只有他了。
顾不欢想了想，装出睡意朦胧的声音靠近电话：“喂？”
颜夕沉默了一下，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
没有人会知道，有些莫名纠葛的三个人，在爱与恨中穿梭已久而不得解脱的三个人，隔空，很默契地以同一个姿势相遇。
捂着心口，因为那里是生命燃烧的地方。
“……顾不欢，”颜夕很久很久才道：“我要死了。可是我不甘心。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带走你的一切，好不好？”
“我的一切？”顾不欢下意识地看了楚歌一眼，拧眉。
楚歌看到他瞟过来的眼神，心里一暖－－人在无意识里的动作可以真实地反应内心里的细节，他的一切，毫无疑问是她。
颜夕在那头笑得很悲凉：“我在顾氏集团顶楼。”
电话挂断。
嘟声回荡在房间里，敲打着墙壁。
楚歌抚额，哀嚎：“糟了……这日子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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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和顾不欢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人山人海。
警车在嘀嘟地鸣个不停，消防人员正在准备铺救声气垫。
“你公司几层？”人声沸沸扬扬，楚歌只好用唇语。
“二十二。”顾不欢答。楚歌无比鄙夷地看了一眼气垫：“这玩意儿据说只能接住六楼的。”
“我们公司每一层楼都比较矮，可能可以接住十五楼的。”
楚歌目测一下，问：“刚才那娘们说她在天台是吧？”
“……是。”
顾不欢看出来楚歌很生气。
也对，谁接二连三地被同一个人算计骚扰会觉得身心舒畅？
“公司平常让外人进么？”楚歌皱眉问。
“不让，外人不可能进得去，没一层都有指纹识别，”顾不欢看了看顶楼一个模糊的身影，继续说：“顶楼，是四个人的办公室。”
“除了你？”
“顾青鸣，顾青连，顾青铠。”
楚歌迅速做出决定：“如果她这个举动又是有人在引导的话……时间紧迫。你去查今天给颜夕放行的人是谁，我上去拖住她。找到正主才能解决。”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顾不欢也加快语速，两人的表情都不似刚才轻松，变得凝重起来，“顾青铠一年不回来一次，顾青铭死亡，除了顾青连，还能有谁。”
楚歌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顶楼天台有监控吗？”
“有。”
“监控室在哪里？”
“十二楼。”
“顶楼监控屏幕大概在哪个位置？”楚歌毫不犹豫地问出来，她相信顾不欢对自己的东西向来了如指掌。
顾不欢默默思索一下，答：“在监控203室，大概是中间的那台电脑。”
楚歌拉着顾不欢朝公司奔去：“走！”
这时候，娱乐报纸的记者眼尖地发现他们，在他们快要进公司是一拥而上－－谁抢到头条就发达了！
顾不欢连一沉，就要朝最近的一个贴得过紧的女记者挥拳，楚歌拦下，微笑着对着镜头，缓缓开口：
“顾氏集团楼顶深夜现孤魂！谁欲坠楼谁欲救？这里面又会有多深刻的纠缠多隐晦的秘辛？徘徊于楼顶的女子为何选择根深枝高的顾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里面又有怎样的隐情？顾氏能否躲过舆论的压力，屹立在商业顶端任凭风雨逍遥？敬请期待。”
连珠似炮地说完这些，楚歌和顾不欢趁人群还处在震惊中立马冲进顾氏大厦。
身后醒悟的众人中，有一人大喊：“她耍我们呢！狗娘养的！”
楚歌于哄骂声中一回头，笑声讥讽，记下那名喊出声的男子的脸。
“现在去哪？”顾不欢在身侧问。
“十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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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开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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