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楚歌肆然一笑，踢了踢脚边的地。
马玉榕心虚地看着隔开他们的玻璃，丝毫不怀疑要是惹火了对面那个笑容诡异的女子，这块玻璃根本就挡不住他的死亡……
“不说？”楚歌挑眉，火气翻涌，眸光中的杀意**裸地击中对面还在犹豫中的男子。
马玉榕一震，忙道：“我说……”
一个颜家，与此刻女子摄人心魂的笑靥和笑靥下的杀机一比，还是不够看了些。
“那天你们走后，又来了一个红衣服女人，长发，和你差不多的年纪……”
楚歌想起那天一回首之下捕捉到的那片翻飞的红色衣角，觉得像极颜夕的穿衣风格，便留个心眼，才能这么快地联想到围巾动的手脚和颜夕之间的关系。
果然是她。
“你把药方给她了？”
“没有，”马玉榕摇头：“她说不买药方，只问我有没有现成的，急用。”
楚歌没有接口，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我给了她一个地址，那里有我做好的几包样品。我真是被迫的……我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有老婆孩子，她许诺放我出去还帮我组建个家庭……”
楚歌没有听完便转身走了，林思雨和顾念阳沉默地跟上去。
楚歌垂首轻笑，笑话，你是被迫的，你没有家庭，所以你有资格去逼迫别人，让别人失去家庭对吗？好人啊，医者父母心，你看你诠释得多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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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
顾微气喘吁吁地趴在门边。
喘了一会，扑向沙发，中途把一堆东西丢给顾不欢，顾不欢接住。
“哥，你现在应该相信我有多爱你了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顾微整张脸朝下，陷在沙发里，闷闷地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另一个支持他的男人……”
顾不欢嘴角一抽，提起笔记本电脑就要砸，一顿，改成抓向一旁的文件夹扔过去－－楚歌不喜欢这种用钱砸出来的暴力……
“咦，”顾微一摸后背，“怎么这次是文件夹？难道哥你终于舍不得打我了？好感动……”
顾微翻个身，拿着文件夹蹭啊蹭，顾不欢黑着脸，尽量无视沙发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开始翻看手里的东西。
是一叠照片。
照片上是他的各种表情，对着楚歌的，笑容、别扭、脸红、无奈……
顾不欢诧意挑眉，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拥有这么多表情。
顾微哀怨的声音传来：“哥，楚歌有什么好啊，你一对上她脸都是红的，怎么一到看我的时候就是黑的。”
顾不欢扬了扬手中的照片，“什么时候的？”
一顿，突然想起来楚歌在那张单子上写的，“你知不知道每一张照片都蕴含着摄影者对图像的感情。你无所谓，图就没有任何心意和亮点可言，你用心了，哪怕是一根草也可以拍出一个世界。颜夕，你爱他。”
顾不欢仔细思索着，再次拿起照片，镜头里的男子容颜几乎是占了整个版面，女子的背影要么模糊要么不出现，最后留下一个侧脸。
角度抓拍地很好，可以看出摄像者的认真程度。
确实是张张含情呐……
“照片是颜夕拍的，”顾不欢极为肯定：“至于时间，应该是顾青铭过世前不久。”
楚歌用水费单写这些的用意，很可能是没有用意，直觉告诉他楚歌只是随手抓了张纸来写，说不定连要写都是临时起意……
按楚歌的性子，绝不会还存着以前的水费单，根据照片的时间和水费单上的日期，顾不欢快速推测出具体日期来。
“恩，”顾微点点头，“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去查？！”
顾不欢白了他一眼。
半晌，空旷的房间里，顾微小心翼翼的声音显得特别嘹亮：“哥，其实你只是想我了吧……”
啪。
这回真是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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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亮光自天边挑起，无声无息。
所有人都在等待黎明，但没有人发现黎明已经来了。
楚歌带着林思雨和顾念阳直接将车往顾家开去，林思雨隐隐觉得有大事发生，顾念阳也觉得气氛不对，但反观楚歌，正轻松自如地在以发亮的天际为背景，开着玩笑。
心顿时一松。
林思雨和顾念阳都知道，只要楚歌还在他们前方笑着，事情就不会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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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
“顾青连最近有什么动作吗？”顾不欢问。
顾微也严肃起来。
顾青连是顾青铭的大儿子，顾一怜的父亲。
这么多年他一直对顾一怜的死亡耿耿于怀，顾青铭一死，顾不欢继承家族的最大阻力就是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没有，”顾微皱起眉头，“最近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不像之前逼得难么紧。哥，你的势力召集齐了吗？”
顾不欢摇头，沉声：“近一点的国家人基本上到了，但是越远越难赶来，而且这么久不曾联系，不知道有几个人会真心千里迢迢地过来。”
顾微脸色难看：“那怎么办？顾青连掌握了家族里近三分之一的势力，这还只是估计，这次你对家族里宣称顾青铭卧病，还把小黑黑杀了，他跟了你那么久！现在大家都在怀疑顾青铭的病是真是假。”
“无妨，”顾不欢挥挥手，“没有真凭实据怀疑没有用。”
“可是你杀了小黑啊！他是最后一个接触顾青铭的人，这样做不是等于告诉人家顾青铭的病有鬼？”
“家族里之所以在知道我杀了黑子之后还不敢正面逼迫我说出顾青铭的下落，是因为我说了……”顾不欢一顿，邪笑起来，“顾青铭得的是一种未知的传染病。”
顾微瞬间明了……传染病，顾青铭得传染病，当然要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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