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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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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痛饮福禄酒 张献忠远赠亲王头(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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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如拜老子!”

    吕维祺瞋目怒斥道:“我吕维祺身为朝廷大臣,理学名儒,纲常名节至重,岂会向你们这般流贼屈膝?”

    刘宗敏颇为诧异,讥讽道:“那你拜我干什么?”

    “王爷的血肉安葬在你的肚里,我见了你如见王爷的陵墓,怎能不拜!我不单要拜你,凡是喝过福禄酒的人,我个个要拜。”

    刘宗敏恼羞成怒,抓起一只大碗往地上一摔,大骂道:“住嘴!你这老畜牲再说出一个‘贼’字,老子拔掉你的舌头!”

    “呸!你拿死來吓唬谁?我自束发受教,读的是圣贤书,遵的是孔孟道。如今活了五十多岁,经历的人和事也算不少,总沒见过你这么无君无父的禽兽!”吕维祺戟指大骂,随后朝北方跪了,叩头痛哭:“皇上,臣沒用呀!只好一死尽忠了。”站起身來,朗声念道:“孔曰成仁,孟日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你动手吧!”

    牛金星悄声劝李自成道:“吕维祺在海内尚有人望,他正要借此成就气节,不可……”“轻杀”两个字尚未出口,刘宗敏血红着两眼,拔刀一挥,吕维祺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溅出一丈多远,心底暗自叹息一声……

    李自成有些心动,命道:“将福王的头悬挂三天,然后准许迎恩寺道济方丈來收殓尸首。”

    洛阳城破后的十四天,正是崇祯十四年二月初四,黄昏时分,一队飞骑驰至襄阳城南门。洛阳失陷的消息虽未传到襄阳,但杨嗣昌临行入川前反复叮嘱兵备道张克俭、知府王承曾,襄阳城禁依然森严,除非持有紧急公文,验明无误,闲杂人等一概不许入城。骑兵立马在吊桥外边,为首的那个身穿把总衣甲的大汉朝城上呼喊道:“放下吊桥,督师有令!”随即晃一晃手中加盖了火漆的公文。隔着五十多丈的护城河,又是暮色微茫的时候,城上的守军看不真切,但见來人不多,将吊桥放下,大汉带人直奔城下,将公文递进瓮城城洞,守城把总见是一封火漆密封的火急文书,注明递交襄阳兵备道张大人,右上角写着“急密”二字,背面中缝写明发文的年月日,上盖督师辅臣行辕关防。他不敢怠慢,客气道:“老兄请稍候,待小弟禀明,即便回來。”

    大汉不悦道:“难道公文有假么?”

    那把总赔笑道:“公文自然是真的,只是还需禀准黎大人后,才能开门。职责所在,不敢造次,老兄莫怪!”

    “公文紧急,误了督师大事,小心要掉脑袋的!”

    “老兄宽心,决不会误事。黎大人就在南城楼上,來去用不了多大工夫。”

    襄阳总有六座城门,东门阳春,南门文昌,西门西成,大北门拱宸,小北门临汉,东长门震华。杨嗣昌驻节襄阳时,每座城门都有一位挂副将衔的将军司职门禁,昼夜在城门楼上或靠近城门里边的宅院中当值办公。杨嗣昌入川后,门禁松弛一些,也沒有了那么多的副将遣用,除文昌门由游击将军黎民安守卫外,其余五座城门都改为千总驻守。黎民安将公文仔细看了,沒有可疑之处,但放心不下,到瓮城门洞里查问道:“你是专來下这封公文么?”

    大汉恭敬地答道:“是,大人。”

    “督师行辕的人我都曾谋过面,你怎么这般眼生?”

    “四川到襄阳上千的路途,日夜飞奔,睡不得一个囫囵觉。卑职刚到行辕当差,资历最浅,这等苦差卑职不來教谁來?”大汉话中似有些不平之气。

    黎民安查不出什么破绽,点头道:“你们來了多少人?”

    “回大人,二十八个。”

    “就在南关找家客栈休息等候。我立刻派人将公文送进道台衙门。一有回文,即便交你带回。”

    大汉见黎民安转身要走,急忙说道:“大人,督师十万火急的文书,明令张道台、王知府守住襄阳,严防奸细混入城内。必要将兵符呈缴张道台,不能在城外延搁。”

    “有兵符?拿來我看。”

    大汉从怀中取出一半兵符呈上,黎民安看兵符是黄铜铸制,闪着乌金般的光亮,用手掂了两下,神色缓和道:“你们在吊桥外饭铺中稍候片刻,我亲自将公文、兵符送进道台衙门……”不等他说完话,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不必了。”

    黎民安一怔,转身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从城楼上下來,衣甲鲜明,急忙躬身施礼道:“道台大人怎么赶來了?”

    兵备道张克俭道:“大军辎重粮草都囤积城中,督师临走时反复叮嘱严守,大意不得呀!”说罢,接过兵符,又从怀中取出另一半兵符,两下勘合,丝毫不误,命道:“放他们进城,安置住在承天寺。”黎民安答应着,命人领他们往承天寺而去。

    已到亥时,襄阳城中一片寂静,只有城头上的兵卒燃着火把,來回巡弋。襄阳府大牢依然灯火通明,僻静的单间牢房里摆着一桌酒宴,围桌坐着一男二女,那男子三十岁出头,面色白净,下颏稀稀留着几缕髭须,头戴乌角方巾,身穿宝蓝色直裰,外罩皮袍,大冷的天,手中兀自捏着一柄折扇。那两个女子生得美艳不凡,略微年长些的在二十五岁上下。那男子已有了几分醉态,摇摇手中的锡壶,朝外喊道:“快烫酒來!”

    牢头于公慌忙进來, 端着一个硕大的炭火盆,满脸堆笑道:“府台老爷,容小的先换过了这火盆。这房里可有些冷,不如到前面厅堂里,小的也好伺候周全。”

    王承曾道:“前面人多眼杂的,给那些闲杂人等看见,又乱嚼舌头了。”

    “他们哪个敢?谁不知道老爷是探问张献忠那狗贼的内情,狱卒们谁敢乱说,小的打断他们的狗腿!”

    “好啦!老爷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今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方才听两位妹妹说你平日襄得周到,将她俩的刑具都去了。是呀,她们两个原本都是良家女子,都是受张献忠的挟裹,不得已从贼。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们又愿意说出贼情,襄助老爷……”

    那两个女子是张献忠的两个小妾敖氏、高氏,玛瑙山一战给左良玉捉了,押在襄阳大狱。王承曾暗自垂涎她俩的美貌,但杨嗣昌军令森严,又刚刚保举他升作知府,他不敢造次,只是借口巡查常到狱中探看,來的次数多了,敖氏、高氏二人渐渐明白了他的心意,每逢他到來,便娇呼哀号,王承曾看她们楚楚可怜的模样,命牢头换成小号刑具,等杨嗣昌离开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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