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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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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如智激周阁老 卢象升大战蒿水河(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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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如,冯、阮二人的银子你都敢用,这是复社高于东林党之处。东林党说是给魏忠贤残害了,其实是吃亏在门户之见呀!”

    张溥点头道:“能为我所用,学生求之不得,如何会拒绝?如今已凑了六万两银子,准备北上入京。只是近日清兵四处骚扰,多尔衮杀入山东,沿途掳掠,路上不安宁,还要等些日子。”

    “内忧外患,正是多事之秋呀!”周延儒摇头叹息。

    北京又面临一场浩劫。扬武大将军贝勒岳讬统领右翼军先行,从密云北边墙子岭毁坏长城,破边墙入关,蓟辽总督吴阿衡大醉不起,睡梦中遭斩杀。奉命大将军睿亲王多尔衮统领左翼军,自青山关毁边墙而入,两军在京郊通州会师,然后绕过北京,至涿州,兵分八路向西前进,一路顺太行山,一路沿运河,六路在太行山与黄河之间并进。崇祯大惊,下令京师戒严,诏天下勤王,以宣大总督卢象升督天下援军,入京陛见。

    卢象升的父亲刚刚故去,他连上十疏,哀恳皇上准假奔丧,在家守孝三年。不料,皇上不但沒有准请,反而调星夜來京。清兵入犯,京师危急,他只好暂且放下奔丧的念头,带领一万多骑兵日夜赶路。这日黄昏时分进了北京城,草草洗了把脸,吩咐谢绝宾客,在书房里养足精神,准备一早入朝。四更时分,家奴顾显叫醒,捧着二品锦鸡补服,穿戴整齐,骑马到了承天门西边的长安右门以外,门内走出一个身穿一品仙鹤补服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两鬓和胡须依然乌黑,双眼炯炯放光,极是精明强干,朝卢象升拱一拱手,笑道:“九翁,來得好快!算着你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不想昨夜就进了城。”

    “阁老消息好灵通!学生将步兵留在了后面。”卢象升认出來人是东阁大学士兼领兵部尚书事的杨嗣昌,急忙把衣帽整了一下,跨步上前施礼。

    杨嗣昌拉住他的手打量一番,见他面皮白净,轩眉朗目,英气逼人,一边往皇城内走,一边说道:“皇上单独召对,足见恩宠,教人好生艳羡!只是想到九翁多日不在京师了,有几句话正要请教,也算提个醒儿。”

    “请阁老示下。”

    “东虏兵势甚强,朝臣意见纷纷,莫衷一是。皇上问起來,九翁如何对答?”

    卢象升驻足抬头看一眼杨嗣昌,朗声说道:“朝臣意见学生猜测得出來,必是不外主战主和两种,学生主战。”

    杨嗣昌嘿然道:“九翁忠心可嘉,但你可曾想过倘若一战而败,大局如何支撑?可要慎重三思哪!”

    “学生既带兵入京,惟有死战退敌,粉身碎骨,以报皇上。”

    杨嗣昌不悦道:“九翁何出此不祥之言?”

    卢象升恨声说道:“学生以不祥之身,驰援勤王,岂敢贪生怕死,坐视清兵蹂躏京畿,为千秋万世所不齿!”

    杨嗣昌苦笑道:“外寇不足虑,而内匪实为心腹之患。未能安内,何以攘外?山西、宣大之兵,皆国家精锐。流贼未平,务必为皇上留此一点家当。不然一旦与清兵杀得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那些流贼?皇上一心要做圣主,这层窗户纸捅破了,皇上也会为难,望九翁仔细体会。”他望着前面高大巍峨的皇极殿,说道:“再往前头就是建极殿,恕不奉陪了。”

    二人揖拜而别,卢象升看着杨嗣昌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思忖着:难道皇上竟会主和?他绕行皇极殿西,穿过右顺门,远远看到殿外肃立着两列锦衣仪卫,手里持着各式的仪仗。太监引领着他从左边弯腰登上台阶,望见崇祯已高坐在盘龙宝座上等候,十几个太监鹄立两旁,左右两尊一人高的古铜仙鹤香炉青烟袅袅。他紧趋几步,跪在丹墀上行了常朝礼,手捧象牙朝笏,走进殿里。

    崇祯第一次单独召见卢象升,见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不像娴于骑射、冲锋陷阵的猛将,但崇祯早已看过吏部存档的履历,卢象升三十九岁,天启二年进士,问道:“听说你天生神力,一把练功的大刀重一百三十六斤,可是真的?”

    “那是臣幼年练臂力时所用,留在宜兴家中,想必铁锈斑澜,朽坏不堪了。”

    崇祯半信半疑,命他平身,说道:“虏骑入犯,京师戒严。卿不辞辛苦,千里勤王,忠勇可嘉。”

    “蒙皇上知遇大恩,为王前驱,是做臣子的荣幸。今国危主忧,臣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崇祯安慰道:“朕知你丧父未久,不得已为国夺情,卿不要辜负了朕意。”命马元程拿出花银、蟒缎,赐给卢象升。

    卢象升两眼含泪,便觉热血沸腾,叩头谢恩道:“恕臣直言,听说有人主张输银割地,与东虏议和,每年输银六十万两,并将辽东割让,以求朝夕偏安之局,这不是步宋室之覆辙么?”

    崇祯脸色微变,问道:“如今内忧外患,卿以为哪个急迫?”

    “自然是东虏了。”卢象升不假思索。

    “哦?”崇祯似是有些诧异,追问道:“我军各路尚未赶來入援,京城兵力单薄,如何御敌?”

    卢象升慷慨答道:“恕臣直言,自古能战方能言和,如不能战,时时想着议和,则必受制于敌。臣以为目前所患不在我兵力单薄,而在朝廷举棋不定!关宁、宣、大、山西援军不下五万,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三大营四万有余,洪承畴、孙传庭所统率之强兵劲旅,可抽调入援。况敌轻骑來犯,深入畿辅,其心在于掠取人畜财物,无意攻城略地,严令畿辅州县,坚壁清野,使敌无从得食,清兵辎重粮草必难接济……”

    崇祯打断道:“洪承畴、孙传庭剿贼正在紧要关头,万不可抽调,以免前功尽弃。”

    “臣愿率关宁、宣、大、山西诸军,与虏决战!”

    崇祯踌躇道:“与东虏交锋,胜少败多,朕担心有什么闪失。东虏精锐,非流贼可比,更宜慎重。国家安危大计不可不顾。”

    “胜负乃兵家常事,皇上不必过于忧心……”

    “不、不,年年打仗,灾荒频仍,兵饷两缺,顾内不能顾外,朕不想头绪太多,专心剿灭流贼,可是外廷臣工,多不解朕之苦衷!”

    “城下之盟,《春秋》所耻。真有与东虏议和之事?”

    “自古未有内乱不止而能对外取胜者,议和不过权宜之计,不要看输银割地吃了亏,若清兵不再入关进犯,腾出手來,方可专心对付流贼。荡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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