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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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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智献诈降计 陈奇瑜贪贿纵残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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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有余。”

    “左兄弟可愿帮哥哥个忙,给我们引引路?”

    “哥哥如此坦诚待人,万死不辞。”左良玉躬身道:“这里便是女娲山,虽然山重水复,道路难辨,但比起你们越过的大巴山,已算不得高耸险峻了。前面凤凰山有一处山谷,人称车厢峡,地势低平开阔,乃是平常客商出入的必经之路,出得山谷眼前便是兴安城。”

    暮色苍茫,在左良玉的引领下,大军缓缓向凤凰山进发,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果见一座不高的山岭,似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山路也渐渐平坦开阔。高迎祥等人上马而行,前面传过话來,离车厢峡还有不足一里的路程。高迎祥传令下去,今夜赶到那里宿营,明日黎明时分攻占兴安城。

    此时的兴安城内外都已驻满了官军,陈奇瑜将行辕建在兴安县衙,分兵出去,独自一人闭着眼睛坐在签押房内,中军、幕僚、亲兵们在门外伺候着。屋内燃起几棵粗大的蜡烛,照得一片通明。他忽地睁开眼睛,盯着桌上的那个刻漏,那刻漏打做得极为精巧,上有一只黄铜的凤鸟注水,一朵金莲在下边承着浮箭,水浮箭升。刻漏旁边是一封加盖兵部火漆密印的牛皮信套,封缄已好。他侧耳听听,朝外面问道:“几时了?”

    门外的中军、幕僚、亲兵们也围着一个刻漏,忙不迭答道:“刚刚酉时。”

    “钟鼓楼怎么沒动静?”

    “想是与老爷的刻漏有些出入……”

    正说着,钟鼓声连续传來,极为悠长。

    中军诧异道:“老爷眼前不是有莲花漏,怎么來要问?”

    “东翁有这般的大事在心头,能在屋里坐得住,已非凡人。你不记得谢安听说侄子大破前秦苻坚,一时走得慌忙,脚上的木屐都给门槛碰坏了?”

    “看來老爷的气度还胜过谢安呢!”中军看了幕僚一眼,点头赞佩。

    钟鼓的声音才歇,众人兀自在交头接耳,却听城南面远远传來几声炮响,震得屋顶簌簌作响。屋门轰然洞开,陈奇瑜提剑排闼而出,目光炯炯地逼视着众人,高声道:“桌上的奏折,本部堂已拜发,速用六百里快马飞报皇上。曹先生、王先生,还有你们几个,今夜看本部堂杀贼----”众人吆喝一声,各上战马出城而去。

    养德斋内,崇祯独坐在御案后批阅奏折,那一大摞奏折批阅完毕,夜已深了。他将留在一旁的一个奏折取过來,又细细看了一遍,提笔欲批,却踌躇起來,放下朱笔,吃了一口凉茶,喃喃自语道:“唉!废了一年多的工夫,吴桥兵变才有这般一个结局!本來叛军不过区区两千余人,越打越多,最终竟有数万之众。该死的孙元化!”

    孔有德兵变吴桥后,还兵大掠,登莱巡抚孙元化与山东巡抚余大成担心朝廷怪罪,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竟力主安抚,下令沿途州县不得出兵邀击,致使孔有德一路畅通,先后攻陷陵县、临邑、商河,随即杀入齐东,攻陷青城、新城,兵临登州城下。城内的中军耿仲明及都司陈光福等,暗中策应,举火开门,孔有德从东门攻入,登州失陷。孙元化自杀未成,与同城将官一起被俘。总兵张可大斩杀其妾陈氏后,在官署悬梁自尽。余大成见事已闹大,不敢再隐瞒,上疏朝廷。想到此处,崇祯脸上怒意大盛,饶是已将他两人免职逮到京师,最后余大成充军,孙元化斩首弃市,犹觉心头怨气难消。孙元化这样一个腐儒,满身的头巾气,竟给举荐做登莱巡抚,成了开牙建府的封疆大吏,其中大有情面!他不由有些迁怒周延儒、徐光启,恨恨地忖道:朕如此待你们,你们却如此待朕!用这样一个不中用的门生故旧,败坏朝廷大事,还替他求情。若不是朕力排众议,提拔福建右参政朱大典任山东巡抚,并急调辽东劲旅五千入关参战,真不知登州之乱何日了结。

    朱大典至德州后,派副将牟文绶驰救平度,斩杀叛将陈有时。派总兵金国奇、参将祖宽为前锋,率辽东兵马与孔有德战于沙河,大败孔有德。乘胜追击,直至莱州城下,围困莱州城的叛兵解围而去。金国奇穷追不舍,与叛军再战于黄县,斩杀上万人,俘获近千人,追至登州城下,在城外斩杀李九成,叛军首领仅存孔有德、耿仲明、毛承禄三人。孔有德见大势已去,用大船载着子女财帛,从水门出海而遁,耿仲明等也随之逃出登州,叛兵无心守城,登州被一举攻克。旅顺总兵黄龙奉旨率兵在海上拦击孔有德、耿仲明,斩杀李应元,俘获毛承禄、陈光福。孔有德、耿仲明拼死冲杀,投奔后金去了。

    崇祯叹息了一阵,终于又拿起朱笔批道:“擢升朱大典为兵部右侍郎,世袭锦衣卫百户,其他参战将领各赏赐有差……”批到此处,想到孔有德、耿仲明二人竟然漏网,皇太极对他俩颇为礼遇,亲出盛京十里,设宴迎接,赐蟒袍、貂裘、鞍马,授孔有德都元帅、耿仲明总兵官,赐敕印,予以重用。孔有德感激涕零,进献了红衣大炮。登时心情大坏,奋笔批了:叛首毛承禄解押來京,以大逆罪,依律寸磔。随即啪的一声,将笔狠狠扔下。

    门外伺候的马元程见了,轻手轻脚地进來,小心地收拾好朱笔,擦干净了墨迹,劝道:“万岁爷,已是亥时了,该歇息……”见崇祯瞪了眼睛,赶忙收住嘴。

    “你见朕什么时候睡这般早了?”

    “万岁爷这几日进膳比平日少,皇后和贵妃两位娘娘都叮嘱奴婢,万万不可忘了给万岁爷提个醒儿,以免太过劳累。奴婢见万岁爷批完了折子……”说着眼圈儿竟有些发红。

    崇祯听他啰嗦,摆手道:“朕沒说不歇息,想到外面走走。五黄六月,月白风清,活动活动筋骨也不是坏事。”

    马元程听了,破涕为笑,忙不迭说道:“奴婢去喊当值的侍卫。”

    “不必了。朕就在外面露台上走走,他们带刀佩剑的,反会大煞风景。”崇祯一边阻拦着,一边迈步出门。

    新月早已隐去,只剩下满天的星斗,闪烁不已,银带子似的银河横亘长天,像是一大袋散落的珍珠。淡淡的雾气将四周的宫殿楼阁笼罩起來,朦胧中越发显得无上的尊严。崇祯走到露台右侧的那座鎏金铜亭前,伸手摸在亭顶上,温润而湿凉,那江山社稷金殿竟也有些迷蒙了。

    “当当当……”三声云板响亮,崇祯心里一紧,在一旁掌着宫灯的马元程早已颜色大变,快步朝乾清宫通往养德斋的拐角处跑去。这是崇祯早就立下的宫规,倘若夜间有十分紧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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