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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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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饥民老妪输粟米 设内应骁将擒寇贼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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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嘉胤痛得狂吼一声,右掌奋力劈下,击在张立位天灵盖上,张立位登时昏了过去,双手兀自紧握着尖刀不放,借身子歪倒之力,将尖刀向上一挑,王嘉胤连声惨叫。妇人抢身上前,不知是照顾丈夫,还是扶住哥哥,扯住两人的衣衫哭喊,王嘉胤面目狰狞,倏地右掌一翻,十指如钩,锁住她的咽喉,只听得咯吱吱几声响,妇人的喉管给他生生捏断,哇的一声,喷出几大口鲜血,倒在地上……

    承乾宫里,田贵妃看着首领宫女王瑞芬将白缎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个剔红花鸟纹长方盖盒,轻轻移开盒盖,“噫!一双绣鞋竟有这般浓香。”

    “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物件呢!原來送双绣鞋入宫,我还少了鞋子穿么?你看着合适,就赏给你吧!”田贵妃听说是双女鞋,兴趣顿减。

    “奴婢怎敢?这么好的绣鞋,岂不折了奴婢的寿!娘娘,你看多好的样式,多精细的手艺,这料子、绣工、针脚……啧啧啧,奴婢从來沒见过。”王瑞芬捧着盒子,走到田贵妃榻前,一一指点道。

    “喔,我好生看看。”田贵妃伸手拿出一只绣鞋,玉色绫缎鞋面上,用金丝绣了一只彩凤,口衔一粒硕大的珠花,栩栩如生。檀木鞋底高有三寸,里头藏着紫檀雕就的一朵兰花,鞋底下开个小孔,恰好漏出。鞋跟处的木底内放了沉香末,也雕了一个莲花形的小孔,人若走动起來,罗裙半掩,落地生香,脚下漏出的香末踏成一朵朵花儿。田贵妃笑道:“我幼时听母亲说起过,这绣鞋名叫步步娇,本是古已有之的名品,想是在苏州请名工仿做的。”

    “能入娘娘凤目的,自然是人世间的珍品。”王瑞芬赞颂道:“娘娘将宫中冠服旧制稍加改易,样子便精巧可爱,坤宁宫的管家婆吴婉容三番五次找奴婢來描衣裳样子。还有咱承乾宫中的灯火,先前都在罩了缕金的龛子,样式倒是古雅,可灯光却昏暗得紧,看着心里憋闷得慌。遵娘娘的指点,将那灯的四周各挖去一块桃形的窟窿,绷上轻细的宫纱,灯光大亮,一室通明,我们这些奴婢夜里当差方便多了。”

    田贵妃忽然想起问道:“我改的珠冠,皇上可还中意?”

    “真该打!这事儿怎么竟忘了回禀娘娘呢!”王瑞芬抬手打了自家一个耳刮子,说道:“万岁爷欢喜得紧呢!那日奴婢送过去,万岁爷说珠冠本來都是用珍珠与鸦青石连缀成的,娘娘把珍珠换了,缀上珠胎,再嵌上鸦青石,这样依次排列,眉目清楚,戴在头上,便觉光彩灿烂,有无比的威仪。万岁爷当时便试戴了,还赏了奴婢五两银子。”

    “嗯,那皇极殿到宫门的御道上搭起竹架,种上紫藤,皇上沒说什么?”

    “说啦!万岁爷也是大加夸赞了一番。说娘娘敏慧巧思,炎夏烈日,紫藤花繁叶茂,不必再打什么伞盖了,天凉了在上面铺一层草苫子什么的,就不怕什么严冬风雪了。那路径两侧的花草,用杨木做成高约尺余的低栏护住,草木再茂盛,也不致掩沒了路。娘娘试试鞋子合不合脚?”王瑞芬跪在田贵妃脚下,替她脱了脚上的宫鞋,换上步步娇,“嘿!像是比量着娘娘的脚做的,一丝不差。娘娘起身走几步看看。”

    “呸!”田贵妃笑着啐她一口道:“你这小蹄子又來胡说!哪个不要命了,敢比量我的脚?必是你将尺寸透露给了别人。”

    “奴婢怎敢乱嚼舌头!那天亲见了一个小宫女用手量娘娘的脚印儿。”王瑞芬见田贵妃的一双小脚给淡白色镶粉边儿的十幅湘裙罩住,走动起來,微微露出脚尖儿,鞋底稍高,一步一摇,袅袅婷婷,拍手道:“月里的嫦娥下凡來了,月里的嫦娥下凡來了!”惹得内外的宫女一齐跑來观看,田贵妃一时兴起,摆个身段,婆娑起舞,顷刻间,裙幅飘动,衣袂生风,一举手一投足,婀娜多姿,顾盼生辉。

    “好一个月宫仙子!”众人听得一声喝彩,崇祯已站在了门外。

    田贵妃嘤咛一声,收住舞步,上前迎接,众宫女随后跪了一片,承乾宫中一阵娇呼嫩唤。崇祯拉起田贵妃,王瑞芬使个眼色,与众人退出宫外。崇祯看着田贵妃面色微红,略有些娇喘,假意责问道:“怎么也不等朕來了再跳?可是不愿朕看见?”

    田贵妃见崇祯脸上满是笑意,拉着崇祯坐下,嗔怪道:“皇上总是这般偷闯进來,吓得人家心里直跳!”

    “朕看看跳得可厉害?”崇祯将田贵妃揽在怀里,伸手向她胸口摸去,“可是想朕了?”

    田贵妃紧偎在他怀里,埋下头道:“大白天的,皇上不老实。”

    崇祯扳起她的粉脸,在脖颈上一吻道:“是你招惹得朕不老实。”

    “臣妾怎么招惹皇上了,方才试鞋子时走了几步,却给皇上瞧见了。”

    “什么样的新鞋子?给朕瞧瞧。”崇祯撩起田贵妃的裙子,果见玲珑的小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鞋子,素色鞋子、素色袜子,足踝之上的肌肤光滑晶莹,洁白如雪,轻轻一捏道:“屐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将那条腿放在自己的膝上,一手捉住她的足髁,一手给她脱了绣鞋,握住她的小脚,轻轻抚摸几下,叹道:“高擎彩凤一钩香,娇染轻罗三寸长,满斟绿蚁十分量。俏生生,小酒囊,莲花瓣露泻琼浆,月儿牙弯环在腮上,锥儿把团栾在手掌,笋儿尖签破了鼻梁……”

    田贵妃将纤足缩回,红了脸道:“皇上从哪里听來的淫词邪曲,莲杯饮酒,由來虽久,可终究透着轻狂。”

    “朕是从前门外的查楼上听來的,写得有趣。你不知道缠足始自五代李后主,后來群起效尤,流布极广,竟有人写了一本书呢,叫什么《香莲品藻》,细分为五式九品十八类……”

    “那酸文士歪秀才当真好狠的心,竟有这般闲情!只知道要女子裹个三寸金莲,状如新月,步生莲花,可知道小脚一双,眼泪一缸?那缠脚布一紧,钻心也似地疼……臣妾想教宫里沒有裹脚的宫女免了这般皮肉之苦,皇上可肯应允么?”

    崇祯见她眼里噙了泪水,抚慰道:“好好,朕准你所请,不只是沒裹脚得可免,就是裹了脚也听凭放开,今后宫中一律不准裹脚,如何?”他捡起地上的绣鞋,转问道:“这鞋是哪里贡的?”

    “想是苏州织造吧?”

    “苏绣果然精细。”那绣鞋上下银白,一尘不染,好似玉琢冰雕的一般,崇祯托在掌中把玩几下,却见白缎的鞋里上,以细细的银丝绣着几个字:“臣周延儒恭献”,这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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