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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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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锋芒借机别首辅 访名妓夤缘识仙姝(二)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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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路过此地,特來见她一面。”

    丫鬟脸色不见一丝和缓,依旧敷衍道:“不巧了,妈妈不在归家院,小婢也不好教大爷空等,改日再來可好?”

    张溥见她精灵鬼怪,伶牙俐齿,以为她借故推脱,沉了脸道:“我好言好语的,你却要耍刁蛮。再不去通禀,我可教我的书僮满院子喊了,看她出不出來?”

    “你敢?”丫鬟睁大杏眼,怒叱道:“还读圣贤书呢!沒有见过你们这般不要脸的,枉污了这顶头巾!”

    张溥见她娇嗔的模样,不怒反笑:“你看我敢不敢?长三----”

    “小的在呢!”

    “去租面铜锣來,在院子里來回喊上三遍,就喊:徐姐有客了。”张溥摸出一锭大银,甩与长三。

    那丫鬟急得眼泪汪汪,朝里喊道:“你、你好无赖!爱姐姐,快來呀----有人要生事!”

    “是谁这么歹毒?”随着一阵脚步声响,楼梯上下來一个绮淡雅净的丽人,年纪十四、五岁的光景,中等身材,一袭藕白色窄袖长衫襦,飘飘如云中仙子,施施然走到长三面前,问道:“你叫长三么?”

    长三点点头,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名字好怪,似是我们青楼姐妹的后人,那姐姐想是位在下等,才盼着将來能做一回长三。不对、不对,看你如此地狠心相迫,又不似一路人。想是一个泼皮的赌棍,终日骰子、牌九儿不离手,给儿子取名也免不得俗,看作一张牌了。”

    长三正自惊叹那女子的美貌,不想这般刻薄的话竟从她口中说出,气得连连大叫道:“你胡说!你胡说……”他本待骂那女子:你爹才是赌棍,你娘才是**呢!只是给她的神采震慑了,觉得这般污浊的话在她面前骂不出口。

    张溥听那女子出言伤人,不屑与她纠缠,转身道:“你这丫头这般刁蛮,归家院徐佛创下的名声就要给你们毁了。若是徐佛如此,不见也罢!”

    “读书人动辄摇头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其实不知那些君子更难伺候,一身头巾气,只认自家的道理。我看你们哪里是妈妈的什么故交,不过是想來生事的!”那女子负手围着张溥、长三走了一圈,上下不住打量。

    “你看我们像上门讨债讹银子的么?”张溥摆摆宽大的衣袖。

    “那既是故交,怎么还想动用敲锣喊街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只要徐佛出來见我,自然不必用了。”

    “妈妈不在家。”

    “你不必一齐合伙儿骗我,我只想问问她若不想见我,说一声不字,我自会掉头而走,不必这般推脱。”

    “妈妈当真不在。”

    “何以信你?”

    “你看妈妈门前的红灯不是一直沒亮么!”

    张溥抬头望了一眼,果然徐佛的门窗一片漆黑,显然屋内无人,但他京师之行,实在有许多话语要与红粉知己倾诉,当下厚了脸皮,穷追不舍地问道:“去了哪里,方便见告么?”

    “敢问先生怎么称呼?”

    长三抢先说道:“我家老爷可是当今的大名士,你们沒听过娄东二张么?”他撇一撇嘴,脸上有些倨傲之色。果然,那女子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张溥道:“娄东二张,闻名天下,我们如何会沒听说?先生是西张,还是南张?”

    张溥家居娄东西郊,而称西张;张采家居南郊,而称南张。若论名声,自然是张溥最为响亮,但他的年纪却小张采六岁。张溥见她半信半疑,莞尔笑答:“在下张溥。”

    那女子听了,盈盈下拜道:“小婢杨爱,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终于有缘拜见了。”

    “哎呀!姐姐可遇到师傅了,她写了许多的诗词,总说等着先生这样的大名士指教呢!”小丫鬟拍手欢笑。

    张溥愕然失声道:“你就是那个才貌双全的女校书?不想竟如此年幼!”

    “正是影怜。”杨爱低垂了眼睑,似有不尽的仇怨。张溥赶忙换了话題道:“你还沒说徐佛到底去了哪里呢!”

    “妈妈前日去了尹山,赶赴陈眉公先生的寿宴。”

    “眉公先生是天下文宗,该去祝寿的。再说诗酒风流,也少不了她。人既不在,我就告辞了。”

    “先生要这就走么?”

    “小住一夜,留宿船头,再听听盛泽的夜曲。”张溥本想连夜赶路,但他分明看听出了杨爱话中的缱绻与留恋,便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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