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筹粮闻变遭责难 败援兵施计破内应(二)第(2/3)页
强人。大人可觉得这羊倌面熟?方才他进去时回身看了大人几眼,怕是认出了大人。”
洪承畴心头电光火石般地一闪,记起韩城大战时王左挂身前那个凶狠的侍卫,不由脱口而出:“李自成!”真的是他?看來王左挂怀有反叛之心已久了,筹划甚密。洪承畴越想越觉心不住地往下沉。
“大人,敌众我寡,不要坐等杜总兵了,还是入城再说吧!”蔡九仪起身招呼店家算账。那掌柜在里间答应一声,门帘一挑,呼啦涌出十几个大汉,将洪承畴二人团团围住。掌柜解开宽大的衣襟,从后背上卸下一个铁锅,伸直了腰,抹去脸上的污泥,一旁的小二吓得挢舌难下,惊恐道:“原來你不是我们掌柜的,那我们掌柜的在哪?”
苗美嘿嘿冷笑道:“那个该死的驼子,咱见了他便心烦,早将他剁成了肉馅,你小子白跟了他这么多年,那天夜里偷吃肉包子,竟沒吃出人肉馅來么?”一脚将小二踢翻在地,上前拱一拱手道:“洪大人,别來无恙。还认得咱苗美么?”
洪承畴喝道:“你随王左挂归顺,不好生奉命安居米脂,却到这里做甚?”
苗美嘻嘻笑道:“洪大人到了绥德城外,想必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咱就不必遮掩了。实话说与你,咱不愿与总瓢把子分开,是來救他的。”
“绥德城内天兵枕戈待旦,飞蛾投火,你们要自寻死路么?”
“这你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绥德城内的官军半数已有心投靠咱们,答应与总瓢把子一起做内应。洪大人沒想到吧?若无十分的胜算,咱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自讨苦吃呢!”苗美回头望望绥德城,不胜踌躇道:“再过几个时辰,绥德城就是咱们的了,洪大人不必再枉费心机,还是请回吧!若是执意要留,到城里咱请你好好喝上几盅。”
洪承畴冷笑道:“多谢你的美意。我既來了,就容不得你这般放肆!來人,将他拿下!”
“哈哈哈……”苗美一声长笑,指点道:“就你们主仆两个还想动手么,也不看看咱人手有多少!还是你自家绑了,也省得咱动手了。”他身后的手下一阵暴笑。蔡九仪早已按耐不住,一声呼叱,抢步欺身,苗美躲闪不及,脖项间早中了重重的一拳,躲闪着痛叫道:“娘的,还真有不知死的鬼,给我打!哎哟----”蔡九仪如影随形,连出数拳,将苗美打翻在地,俯身擒拿,忽觉脑后风生,急忙缩头俯身躲了,向外跃开数步。李自成一脚踢空,双掌却流星赶月一般,一前一后击到。蔡九仪见他招式之间竟含着武当八卦掌的功夫,当下不敢大意,施展平生本领,只十几个回合,已占了上风。
洪承畴喊道:“不要放走了李自成!”蔡九仪闻命招数越发紧密,李自成已难以招架,粗声骂道:“奶奶的,你们看戏么,还不上來帮帮手!哎哟----”分神说话,他出掌顿时慢了下來,连中几拳。众人这才醒悟过來,取出暗藏的刀剑呐喊着一涌而上。蔡九仪大喝一声,敌住数人,拳法兀自不乱,却苦了一旁的洪承畴,沒有丁点儿的武功,只将手中的宝剑胡乱舞动,劈、砍、刺、割……手忙脚乱,围拢的人见他将宝剑舞得一片银白,后退几步,但见不成什么章法,又聚拢上來。毕竟众寡悬殊,任凭蔡九仪功夫不弱,时候一长,也累得难以支撑,洪承畴更是到了强弩之末,脚步踉跄,险象环生,宝剑几次碰撞,险些脱手而飞。正在危难之际,一阵骤急的马蹄声传來,官道上尘头大起,洪承畴不及回身看望,大声问道:“來的可是杜将军么,快來救我!”
“正是文焕。洪大人受惊了。”杜文焕举着大刀,打马冲入战团,刷刷几刀,救下了洪承畴,那些兵丁随后将饭馆团团围住,分开厮杀。洪承畴略一喘息,急道:“杜将军,不要放走一个贼人,免得走漏了消息。”
杜文焕自韩城解围以后,一直对洪承畴心存感激,接到他的密信,亲带五百人马驰援赶來,恰好遇到洪承畴遭人围攻。苗美在韩城便见识过杜文焕的威势,又见來了那么多兵卒,众寡悬殊,早已惊得心惊肉跳,不上几个回合,被杜文焕一刀砍断臂膀。“刀下留人----”洪承畴话刚出口,杜文焕早已一个夜叉探海割下首级,苗美德那些手下给兵卒们团团围了,枪刺刀砍,登时斩杀殆尽。李自成见机不妙,返身退回店内。
“不要教他跳窗户逃了!”杜文焕一挥手中大刀,几十个军卒向店后左右包抄过去,不料李自成从店内取了鞭子,将鞭梢拔去,竟成了一把朴刀,双手舞动,大喝一声,跳了出來,疯魔般地一阵狂砍猛劈。他一身蛮力气,刀枪相击,众军卒的兵器几欲脱手,个个近身不得。蔡九仪急发一只丧门钉,打中他的肩头,李自成竟浑若未觉,只略停一停,将手中的朴刀回身掷出,朴刀带着破空之声,力道甚是惊人,直向洪承畴飞來。蔡九仪急忙连发数钉,才将刀头击得偏了,但朴刀去势未尽,将一个军卒穿胸而过,钉在地上。李自成趁着慌乱,夺了一匹马,落荒逃了,不想怀中掉下一个木牌。
众军卒上马要追,杜文焕阻止道:“任他去吧!不要着了他的道儿。他不过一个小贼,城里的王左挂才是大鱼。”取了那乌木牌子,递与洪承畴道:“九公受惊了。”
洪承畴接了,见上面刻着一个朱红的闯字,收在怀里,拱手还礼道:“看弢武兄拿贼真是快事!这次又要借重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九公言重了。”
“不重不重。”洪承畴摇手含笑道:“救命之恩若算小事,那兄弟的这条贱命岂非太不值钱了?”
“这个、这个……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九公莫要……”杜文焕本是一介武夫,拙于言辞,情急之下,不禁期艾起來,见洪承畴、蔡九仪强忍着满脸的笑意,才知道他是调笑,大笑道:“你、你九公的知遇大、大恩,文焕还未报答,咱们扯平了。哈哈哈……”见洪承畴大战之前,犹自谈笑风生,心里暗暗佩服他的从容沉稳。
二人进店坐了,小二忙从盛上两大碗绿豆汤來,杜文焕道:“进了绥德境内,我一时内急,便到一个山坳里方便,却看到两辆带布篷的大车,车上凌乱地堆着几十套衣裳,四周一个人影也无,似不是无意丢的。再说大热的天儿,却遮掩得这般严实,显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好歹寻着几个过路的一问,说是有个大汉从车上赶下一群羊來,向着城里去了。这普天下哪有坐车放羊的?这般毒的日头,有车不坐却赶羊进城,不是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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