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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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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忠勇畅饮庆功酒 知悔悟大战广渠门(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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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死,朕看了满桂的伤疤,才知道其实死也平常,不就碗大的疤么?受伤遭创血流不止,犹自力战不已,才是好汉!古人有一处伤疤饮赐一杯的佳话,本以为是野史游谈,今日见了满桂的伤疤,才知不是虚言。朕也仿效古人赐酒,你可有此酒量?”

    满桂叩头慨然道:“臣死且不惧,哪里会怕区区这几杯酒!”

    崇祯命曹化淳斟酒,满桂道:“不必这般麻烦,如此一杯一杯地饮酒,要吃到何时?此杯盛酒二钱上下,以此算來,皇上赐酒约有三斤,一并取來岂不便当!”起身径到食盒里抓了三瓶金茎露,又向王承恩讨了一个青花瓷的大海碗,将三瓶酒全拧开盖子,倾在大海碗里,双手平端了,向口中倒下,“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肚去。众人见他眨眼间将三斤酒喝了,又惊奇又佩服。

    崇祯道:“喝得可好?”

    “好酒!好酒!” 满桂抹嘴连呼,却又摇头道:“可惜味道过厚过甜,不如烧刀子喝着过瘾。”

    “烧刀子是什么酒,能好过朕的御酒?”

    袁崇焕情知皇上误解了满桂的话,忙解说道:“满桂性喜烈酒,平日也喝得惯了,御酒柔和绵软,沒有烧刀子的力道,才觉味淡些。”

    “那个容易,一等夷兵退了,朕赐你一缸,教你吃个够!”崇祯说着转向袁崇焕道:“你征战多年,听说沒有一丁点儿的伤,真是福将!”

    “全赖皇上福庇。”

    “朕有多少福?朕若挨上几刀,皇太极便退兵换我疆土,却也舍得。皇太极答应么?后金兵已到了京畿,你们说怎么办?朕终不成要与皇太极定城下之盟么?”崇祯抬头望着窗外,言辞之间不胜悲愤。

    三人吓得离座跪下,袁崇焕道:“建虏入关,臣难辞其咎。”

    “建虏入关隘口既为蓟辽总理刘策所辖,责有分任,与卿无关。”崇祯抬手示意他们起來道:“你千里驰援,足见忠心,不必自责了,有什么退敌方略详细奏來。”

    袁崇焕道:“皇上,臣以为夷兵远來,利在速战,退敌之策要在坚守,待其粮尽,人困马乏,自然败逃。”

    崇祯心里暗暗生出一丝不悦:皇太极在朕眼皮底下耀武扬威,若不出战,只是一味坚守,朕颜面何在?申用懋见崇祯默然,揣摩说:“如此退敌,似是太过难看,若天下腾笑,督师脸上岂非也失了光彩!”

    袁崇焕见他如此懵懂无知,想他是初次见面的本兵,又在皇帝面前,不好发作,压住火气,解释道:“这是最为稳妥的计策,天子脚下,万万不可造次的。”

    “那是自然、自然。” 申用懋见崇祯点头,暗悔孟浪,害怕祸从口出忤怒了皇上,不敢多言,讪笑一声,神情甚是尴尬。好在崇祯心事颇重,只顾低头沉思,满桂忙着穿戴衣甲,都未理会。

    一会儿,崇祯才抬头问道:“退敌只此这一个法子么?”

    “方才臣所言乃是中策,还有上下两策。”

    “何为上策?”

    “坚守待援,暗派奇兵焚烧后金粮草,再派兵去抢占长城各处要隘,断其退路,等各地勤王之师会齐,南北夹击,将其尽灭在关内。”

    “勤王之师会齐当有时日,此间若皇太极骚扰京畿,如何抵御?”

    “臣派侯世禄率两千人马驻守三河,以策应蓟州。又在沿途所经抚宁、永平、迁安、丰润、玉田诸地,都留兵布防,截击后金不难。至于昌平乃是历代皇陵所在,臣不敢疏忽,已派尤世威率两千人马协守。”

    崇祯沉吟道:“何为下策?”

    “决战城下。”

    “依朕看这三策,你所说上中下之分也不尽然,决战城下未必就是下策。朕沒带过兵打过仗,但这用兵征战之道却也略知一二。如今皇太极兵临城下,情势与你在辽东不同,北京也与宁远有异。朕觉得当今之计是先安内,朝野震动,举城惶恐,如何能行?朕要先安他们的心,不然生出什么变乱來,祸起萧墙,我们自家先乱了,城守得住吗?那时怕是用不着皇太极來攻,就有一些乱臣贼子抢着献城了。朕要一战见功,教朝野有个指望。”崇祯來回走动,眼里熠熠生辉。

    袁崇焕颇觉意外,又极是为难,但又觉皇上说得也有些道理,可却是一步险招,若败了……他不敢多想,只觉心头怦怦跳个不住,皇上沒想到决战不胜么?他脱口道:“敌兵十万,我军加上京营不足五万,且京营的三万人马久不经战阵,强弱之势判然可分,不如坚守不出,多守一天便会多一些勤王之师,胜算便多上一分。京师重地,半点也马虎不得,一旦……”

    “嗯――?怎么未曾出战,锐气全无了,当年五年复辽的豪言壮举何在!”崇祯目光凌厉地扫了他一眼,随即语气又缓和下來,语气却仍显严厉地说:“你不用给朕提醒,哪里有什么一旦不一旦的,只许胜不许败!”

    “臣死不足惜,只是怕有负圣恩。”袁崇焕陡然心里一寒,只觉皇上目光森然如刀,何止如芒在背,简直全身都是,就是心里也遍布了芒刺,他分明感到了无上的君威和难言的惧意,不敢再申辩一句。

    “出城决战,朕也是为你着想,替你止谤弥祸。”崇祯轻轻叹气道:“不是朕逼你,朕也难呐!”

    “皇上――”袁崇焕登时想到了那些流言,含泪感激地望望崇祯道: “臣请皇上延缓一日。”

    “为何?”

    “臣自宁远入关,五天急驰六百里,近日又辗转蓟州等地,将士劳困已极,苦不堪言,请皇上准臣率军进城休整一日再战。”

    崇祯沉吟道:“朕深知将士辛苦,入城休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强敌环伺,近在咫尺,京师震恐未定,宁远兵精冠于天下,若退入城内,一來示之以弱,助长夷敌凶焰,二來京师势必人情汹汹而无片刻之宁,弊大于利呀!”

    “明日既战,臣请告退回营筹划。”

    “朕明日亲临城头,为你助威!”崇祯亲将三人送到殿门口。

    已近掌灯时分,天空飘飘扬扬地洒下雪花,地上薄薄地积了一层。袁崇焕衣衫单薄,刚从暖阁里出來,暖透的身子被冷风一吹,不由连连打了几个寒颤。崇祯见了,急呼道:“取朕的大氅來!”

    曹化淳以为崇祯要出殿门,忙上前将手中的紫貂大氅为他披上,不料崇祯一把扯下,为旁边的袁崇焕披了道:“朕沒说你有罪,你为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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