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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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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怨言刘鸿训谪戍 报师恩瞿式耜徇私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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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且慢。” 瞿式耜走到旁边的酒缸,掀起红漆木盖,舀了满满一瓢酒过來,依次在众人身上胡乱浇洒,口中连称得罪道:“这才像吃了酒的,免得被人看见起疑。”众人见他一个粗壮的汉子,却心细如发,各自赞佩。钱谦益出门道:“式耜,你要小心!”

    “老师静候佳音。恕弟子不远送了。” 瞿式耜对着众人躬身一揖,亲将店门关了。

    转出慈宁门,崇祯问道:“可是刘鸿训有什么动静?”

    “嗯!”

    “他说了些什么?”

    王永祚犹豫道:“奴婢怕说出來对万岁爷大不敬。”

    “赦你无罪。”

    王永祚回头一看,见左右无人,只有王承恩几个远远地跟在后面,才放心说:“刘鸿训对万岁爷不准解发内帑到辽东十分气恼,回到家中不住地骂万岁爷毕竟还是年幼,不知轻重。”

    崇祯冷笑道:“召对时他劝朕发内帑以示不测之恩。哼!不测之恩,他不是早测到了?朕最恨那些卖直沽名的臣子,人越多他便越敢进言,竟想替朕当家,朕不采纳他誓不罢休。当年的东林党便是如此,人多势众地进來逼宫,闹出了移宫案。还有魏忠贤说什么先帝准什么,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吗?自古恩自上出,不可乱了。要做明主,决不可养权臣。如今在朝虽说还沒有什么朋党,但朕风闻江南士林社团很多,你要留心。”

    王永祚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奴婢以为他们尚沒有什么可忧的,抓几个领头的,便鸟兽散了。”

    “朕是担心他们将手伸到北京來,遥相呼应。将來什么同窗、同年、同乡、同庚、同姓的,保不准又结成朋党,一动百动,一惊百惊,朕的旨意就打折扣了。”崇祯拾级而上,站在乾清宫前的丹墀上,用手摸着雕着云龙的汉白玉栏杆,遥望南天,缓声道:“刘鸿训敢作敢为,是个有胆色的人,只是他持论太偏,行事过激,做阁臣未免心胸狭窄了些,他罢斥了杨维垣、李恒茂、杨所修、田景新、孙之獬、阮大铖、徐绍吉、张讷、李蕃、贾继春、霍维华等人,一屁股坐到了东林的椅子上,与不少朝臣积怨日深,正所谓不党而自党。治国之术要在制衡,朋党日盛,非国之福。你回去安排人接着监视,切不可泄露了身份,闹得满城风雨的,教朕难堪。”

    王永祚在一旁恭身道:“万岁爷放心,奴婢安排的番子手做了他的小书僮,极是稳妥的。”

    崇祯点头道:“定要机密些,不可大意。”略一停顿,又问道:“袁崇焕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王永祚道:“奴婢遵旨已派出好几拨锦衣卫健骑,暗查辽东动静,大事三日一报,小事五日一报,袁崇焕平定兵变,便加固城池,修缮兵甲,训练士卒,沒有什么打紧的。前几日却派一个李喇嘛去了盛京。”

    “哦?” 崇祯看着王承恩等人在远处停步张望,转身道:“进來讲。”

    王永祚随在崇祯身后进了清暇轩,叩见行礼道:“奴婢好久沒见着万岁爷了,方才在慈宁宫那么多主子,奴婢行礼手脚都不够用的,蜻蜓点水似的不成样子。”说着扎扎实实地磕了头,细声禀道:“风传他有意与后金款和。”

    “沒有查清么?” 崇祯面色倏地一变。

    王永祚起來躬身道:“盛京地面不在我大明治辖之内,锦衣卫怕被后金发觉,沒有跟踪,不知事情结果如何?那李喇嘛回來,袁崇焕却要拿些饷银为他修缮庙宇,他竟一口谢绝,用了些酒饭,也不回原來的庙宇,飘然入关。沒有确证,奴婢不敢贸然禀报,再说袁崇焕如日中天,也惹不起呀!”

    “混账!什么如日中天?还会有两个日头么?”崇祯愠怒道。

    王永祚吓得跪倒,不住自行掌嘴道:“奴婢失言,该打该打!奴婢其实已将李喇嘛捉到了镇抚司监狱,本想吓他一吓,问出了口供再來禀报,谁知那贼骨头倒是硬得很,前后只一句话,说消弭兵燹,共登极乐。”

    崇祯冷笑道:“有这句话便够了!朕想不到袁崇焕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背着朕与东夷款和,实在有失朝廷体面,哼!又一个替朕做主的。”略一沉吟,他又道:“那个喇嘛要小心伺候,不可亏待了他。那些派去辽东的锦衣卫定要可靠,千万不可露了形迹,妄生是非,搅了辽东的大局。”

    “奴婢记下了。”

    “这几日便要会推阁臣了,京师也要盯得紧些,朕最恨结党营私,那些四处游说投靠钻营的人要侦查明白,伺机再行缉拿。会推可是大事,朕不想出什么乱子。”

    王永祚道:“奴婢打算派人潜到江南,卧底查探。只是怕万岁爷催得紧,不能按期复命……”

    “只要差事办得好,朕不催你。” 崇祯浅笑着打断他的话,又问道:“九门提督郑其心讦告惠安伯张庆臻侵职一案查得怎样了?”

    “奴婢刚刚查访明白。”王永祚见皇上有了笑意,才放心地将查办经过细声地禀了。

    缸瓦市路东,有一家别具风味的饭庄名和顺居,两层的小楼,在一楼的堂屋内,有一口煮肉的大砂锅,宽四尺深三尺,在京城独一无二,其烧、燎、白煮之法传自元朝皇宫御膳坊。另有炸肥肠、炸卷肝、炸鹿尾儿等一应小吃,先煮后炸,色泽金黄,外酥内嫩,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独创一格,每日食客盈门,生意十分兴隆。店主人心思颇为奇巧,每日只烧煮一头肥猪,晌午时分便卖得精光,将幌子摘了不再卖肉,却改卖木樨枣、蜜煎海棠、大红杏干等甜食。

    这日晌午已过,幌子也摘了,可是那大砂锅里依然热气腾腾,煮着不少肥肠、肉片儿,那小伙计看着砂锅下的炭火,呵欠连天,昏昏欲睡,他三更起來帮着杀猪、洗肉、生火、煮炖,早已疲惫不堪,往日此时早收拾了砂锅,回屋歇息了,今儿个却不行,还要伺候着。他抬头看看楼上的那个单间雅座,里面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声息,低头看看火嘟囔道:“里面那两位不知哪里來的爷,想必是刚从诏狱里出來,八辈子沒吃上肉了,都小半天了,还恁的沒够!害得咱在这儿死撑活熬的,受这等苦楚。”不料却被掌柜的听到了,过來老大一个耳刮子,低声吼道:“你个小王八羔子,好沒眼色,这等的大主顾你也敢轻慢?怎样才长进知道个轻重?不用说两位爷给了一锭大银,咱就该伺候着,就是看看那两位爷的作派,可是平常的主儿?还不知是哪个衙门里的老爷呢!你困乏了,歇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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