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崇祯皇帝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召平台名将对良策 息兵变宁远走单骑(二)第(2/3)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朕甚欣慰。”

    袁崇焕道:“上次蒙陛下召见,陛下谆嘱事权专一,臣牢记在心。我朝自万历年间辽东只设一员总兵,逆阉崔呈秀掌兵部时,卖官鬻爵,滥用私翼,山海关外竟添设四员总兵,以致权势相衡,号令不一。如今虽减至二员,而掣肘如故。臣以为山海关内外当以各设一员总兵为妥,关内总兵麻登云虽行伍出身,历经战阵但不如蓟镇总兵赵率教谙熟辽事,可将此二人对调,赵率教加官一级,挂平辽将军印。关外总兵朱梅身患宿疾,辽地严寒,不宜久处,当将其所驻宁远合属锦州总兵祖大寿,宁远由中军副将何可纲加驻扎。”

    “朕悉行准奏。”

    “祖大寿、赵率教、何可纲都是臣手下旧将,臣当年宁远、锦州连挫建虏多有倚重。倘陛下能令此三人与臣相始终,再给臣便宜行事之权,五年届期无效,臣必手刃三人,赴阙自请死罪。”袁崇焕将头深深叩下去。

    钱龙锡道:“陛下,臣以为崇焕所言有理,孙子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临阵见机,瞬息万变,若往來请命,势必贻误战机,反为建虏所乘。自古用人不疑,但利复辽大事,无不可为。”

    刘鸿训附和道:“陛下既命崇焕总揽辽事,当准其便宜行事,臣请再赐他尚方剑,以壮威严。”

    崇祯看看李标,李标道:“臣请收回辽东经略王之采、满桂的尚方剑,事权统一于崇焕。”

    崇祯点头,向袁崇焕招手道:“卿近前來,朕有几句祝语赐赠。愿卿早平外寇,以解辽东黎民之苦。”

    袁崇焕浑身一颤,仰脸含泪道:“臣自觐见陛下,知陛下对辽东边事忧心如焚,便有志要做西汉赵充国一流的人物,为陛下多分些忧,但臣所学浅薄,常恐有负皇恩,每每心痛不已。如今陛下恩宠过望,臣敢不仰体圣意,早日了结辽事,以解陛下焦劳。”

    崇祯徐步走下丹墀,亲手挽起袁崇焕说道:“卿所言更见忠爱,此次远赴辽东,朕不知你何时归來,但卿毕竟曾经打过,将士一体,同心协力,灭寇何难!”

    袁崇焕俯身跪下以头触地,竟似有些伤感道:“皇上威德,必定灭寇!”

    崇祯笑道:“起來,起來!朕已命光禄寺准备了酒饭,一壮行色。起去吧!”

    袁崇焕吃了赐宴,将剩余的酒饭收拾了一些,出了宫门,佘义士忙迎上來道:“许大人邀老爷到柳泉居小酌。”

    “可是许誉卿?”

    “只说是兵部许大人,小的不敢问及名讳。”

    袁崇焕将手中的酒饭递与佘义士道:“这是皇上所赐酒食,你回驿站自用吧!”

    “多谢老爷!小的前生积了什么德,托老爷洪福,竟也尝得到御膳了。”佘义士喜极而泣,“要是太夫人与夫人在就好了,也能尝到皇后娘娘亲手做的饭了。”

    袁崇焕几乎笑倒,说道:“你哪里听的这些胡说?御膳坊有的是天下的名厨,哪里用得着皇后娘娘亲做。”

    佘义士红着脸扭捏道:“小的听说书人讲的。小的见他也是个识字读书的人,便信了。”

    袁崇焕笑着脱去冠服,命佘义士带回,只穿了件白色中衣,头上扎一块青巾,打马缓缓而行。

    瀛州酒楼早已易手,换了主人,又改回了原來的字号――柳泉居,挂上了当年大学士严嵩的手书匾额,买卖依然兴隆。袁崇焕刚到楼前,早有小二接过缰绳,许誉卿一直在门内等候,也是一身时样便服,二人也不寒暄,径直上了三楼雅间。饭菜早已摆上,两热两凉,荤素各半,许誉卿将袁崇焕让了首座,从桌下提出两坛酒來,说道:“督师身系天下万民所望,朝廷重臣,如日中天,承蒙拨冗來会,不胜感激。这是敝乡所产状元红,在下开蒙时,家严亲手埋于地下。万历四十四年,在下中了进士,回籍省亲喝了一些。天启三年,在下來到京师,便带了数坛埋在舍下院中,每遇大事便取出小饮一些。不知督师可喝得惯?”

    袁崇焕拱手道:“浙江米酒甲天下,绍兴状元红更是米酒中的佳酿,色如琥珀,醇香可口,实在不下仙人所饮的玉液琼浆。今日召对得老先生一言,醍醐灌顶,大恩不言谢,学生请以兄弟相称。”

    “也好。袁兄屈尊赴宴,足见情谊。”许誉卿用手轻轻拍开一坛,登时满室酒香,仰头用力猛吸一口,竟自大声赞道:“好酒,好酒!”便推与袁崇焕,酒香扑鼻,甚是浓郁,袁崇焕也禁不住赞道:“果然是好酒!”

    许誉卿道:“此酒藏了将近五十个年头,岂有不好之理?”说着将另一坛的泥封拍开道:“各扫门前雪,一人一坛,不必谦让。”也不用杯,两手擎起酒坛,咕嘟嘟连饮几大口,将酒坛一放道:“这绍兴状元红其味虽美,失之于甘,略稍淡薄,当用巨觥大斗饮之,方显气概。岳武穆道:直捣黄龙,与君痛饮,何等的英雄豪迈,令人不可仰视。今日既无巨觥大斗,便用酒坛痛饮如何?”

    “如此最好。”袁崇焕照他的样子捧坛喝了,笑道:“许兄还是放心不下辽东?”

    “非也,非也!在下不是放心不下辽东,是放心不下袁兄。”许誉卿面色微红,想是喝得快了,连打几个酒嗝。

    袁崇焕问道:“小弟怎生教兄放心不下?弟出入辽东数次,建虏刀箭虽利,也未伤及小弟毛发,何必担忧?”

    许誉卿摇头道:“袁兄久在沙场,不知仕途险恶,举世所不得不避之嫌疑,你却不知避讳而执意独行,暂借皇上之力保辽东粮饷无忧,小智耳,但兄当廷请命,刁难面辱诸臣,大事也。弟深恐兄树怨过多,因小失大,诸臣表面敷衍,暗中掣肘,将如何应对?”

    袁崇焕嘿然无语,半晌才叹道:“弟也颇担忧,只是要五年平辽,顾不得许多了。”

    许誉卿苦笑道:“内有谗臣,外难立功。袁兄长于治兵而拙于谋身,走得是一步险招呀!”

    袁崇焕怃然道:“弟当年有专疏上奏先帝,些许话语记忆犹新,‘勇猛图敌敌必仇,奋迅立功众必忌,任劳则必召怨,蒙罪始可有功;怨不深则劳不著,罪不大则功不成。谤书盈箧,毁言日至,从古已然,唯圣明与廷臣终始之。’朝中若有人专意相对,却也无可奈何,只盼皇上圣明,是非厘然,为小弟解脱。”

    许誉卿摇头道:“皇上圣明,但也不会事事如兄所愿。兄深入辽东,万里之遥,君臣如何相知?一旦圣眷有失,祸当不测。袁兄慎之!”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