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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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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臣道品茗汰劣相 量刑法翻案现妖书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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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秋千荡起,只几下便飞在半空中,起落之间,一袭柔软轻薄的春衫飘起,漫起一片淡红的烟霞,那是春夕中最惹人心动的一抹,璀璨、明艳、飘忽,有如昙花瞬间的开放。突然,田礼妃用力一荡,几乎飞到与横杆齐平,双唇堪堪触到竹篓里的牡丹,不料脚下一滑,几乎从画板上滑脱,崇祯失声惊呼,霎时一口气憋在胸间出不來,两眼直直地看着,急声呼道:“仔细些!切不可笑得腿软,滑倒了不是耍的。”田礼妃却不理会,轻声娇笑,竟将双腿弯了,钩在画板上,双手一松,头脸朝下荡个不住,忽地将身子一拧,双手揽住彩绳,两脚稳稳站住,又向那花篓悠悠荡去,崇祯只觉眼前一花,定睛再看,一枝红艳的牡丹已衔在田礼妃口中。

    大汉冷笑道:“狗贼王化贞只顾逃命,不战而走,哪里还顾得了广宁城。”

    “那熊经略呢?”

    “熊经略既与王化贞不和,各守城池,互不往來。镇武堡遭围,他非但不援手,竟有意出王化贞的丑,派人持经略令箭督促王化贞出战……”

    袁崇焕大叫道:“临阵而怀私仇,镇武堡休矣!”

    “西平、镇武二堡丢失,王化贞不以为意,退守广宁,依然不事战备,人心惶惶不安,以致将士哗变,广宁不战而下。王化贞败逃到闾阳驿,见了熊经略哭诉,要他到广宁、前屯安抚将士,不料熊廷弼见大势已去断然拒绝,将所余辎重一把火烧了,率残余人马掩护数十万百姓退回山海关,辽西之地尽属后金。”

    “整顿残兵,依仗城池,犹可固守,为何要拱手送人?活活气煞人也!”袁崇焕握拳大怒,一掌拍在低矮的木桌上,将酒碗震起老高。老翁惊醒坐起,见多了六人,身背弓箭,手持刀枪,惘然不解。

    那大汉乜斜了袁崇焕一眼,见他兀自恼恨不已,惊问道:“你是什么人?竟也懂得战事!”

    袁崇焕道:“在下兵部职方司主事袁崇焕,敢问尊姓高名。”

    “原來是兵部袁大人,失敬了。末将满桂,在军前任游击一职,遭遇兵败,想卸甲归田,与三五个弟兄回蒙古草原。”说话之间,神情不胜颓然沮丧。

    “满游击原是蒙古人?”

    “是。”

    袁崇焕道:“在下闻听蒙古多是成吉思汗的子孙,英雄彪悍,向來不轻易服输,如何竟这般灰心了?”

    “都是一些狗官,教人如何不灰心?咱是个粗人莽汉,辽东沒有边才,空有一身蛮力气无处使用,索性回草原跑马牧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却也逍遥快活。”满桂苦笑道。

    老翁叹息道:“报国无门,徒唤奈何?”

    袁崇焕慨然道:“哀莫大于心死,大丈夫处世万不可失了志气,自可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顶天立地,流芳千古,也不枉此生。在下回京后正要自请守卫辽东,六位可愿意杀回辽东,一雪此耻?”

    满桂见他说得慷慨激昂,不觉怦然心动,抬眼扫视五位弟兄,答道:“果真如此,咱弟兄六人也愿意追随,只是袁大人可有把握,终不成教咱们再失望一回?不如我弟兄六人暂回草原恭候佳音,袁大人若能如愿,我们弟兄自会到军前报效。”

    袁崇焕极力挽留道:“何必如此曲折,还是与在下一同回京,岂不更好?”

    “唉!这么多好战的人,你來我往的,边疆怕是永无宁日了,苦的还是小民百姓哪!东躲西藏,难以聊生。”老翁不等满桂回答,喟然叹息,语调悲凉,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老丈,晚辈并非好战之人,实在是不得已。不然难道该束手待毙,任人宰割不成?失意不成失志,怎可将个人得失看得重于君王百姓江山社稷?”袁崇焕还要往下驳辩,屋外传來几声狼嚎,在寂静的夜里听來分外刺耳。

    老翁翻身而起,见了门边的狼尸,大惊道:“不好,你们杀了此狼,怕是引來了狼群。”

    袁崇焕、满桂几人跃出草庐,四下一看,果见草庐四周百步以外无数的绿光闪烁,满桂大骂道:“咱刚受辱回來,就是这些杂种也來欺负老子,老子正好拿你们出气。”从背后抽出铁弓,搭箭便射。

    老翁疾步上前,一把将铁弓抓了喝道:“不可卤莽!”转头示意众人回屋,霍然变色道:“饿虎害怕群狼呢!你们想必沒有见过狼群攻击猎物是多么骇人。”老翁酒已醒了大半,想是极力克制但话音仍不免颤抖,脸上极为惊恐。

    袁崇焕急问:“怎么办才好?”

    老翁道:“好在狼群尚未合围,你们火速骑马冲出去,万万不可恋战。”

    “你老人家怎么办?”众人几乎齐声问道。

    “我老朽了,早是该死的人了,还怕什么狼群?你们若有意搭救,可将狼尸带走,或许会引走狼群。”

    袁崇焕迟疑道:“若狼群追赶我等不上,可要回來搜寻?”

    “那就看老夫的造化了。”老翁苍然一笑,摆手道:“你们走吧!当年老夫也曾叱咤疆场,虎老雄心在,老夫又不是死人,听任几头野狼摆布!”

    “老丈名讳可否见告?”袁崇焕重施一礼。

    老翁哈哈一笑:“多年沒人称呼老夫的名姓了,提它作甚!快上马!”

    满桂伸手提起狼尸,飞身上马,七人一声吆喝,打马如飞,一齐向外冲去。头狼仰天长嚎,群狼从四处飞奔过來,尾随追赶,几只健壮的公狼跑在前头,堪堪追上,满桂大喝一声,将狼尸向旁边深谷中抛丢,拈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前面一头大狼,尖尖的箭头贯脑而出,登时摔倒在地。群狼一惊,追势顿缓,七人绝尘远去。转过一个山头,五人将马慢下來,缓步而行,满桂突然问道:“袁大人,那老翁究竟是什么人?”

    袁崇焕摇头道:“我一时也说不出,等回京后慢慢查访。”

    说到此处,袁崇焕看看崇祯,见他神情极是专注,不敢稍停,接着道:“臣出京后,兵部大哗,以为臣不奉旨,不陛辞,不告擅离,狂悖至极,家人也惶惶不安,日夜望归。臣此次出关,草就辽东、蓟镇边图,回京后依元人朱思本《舆地图》与我朝许论《九边图》、罗洪先《广舆图》,反复核校,取朱思本计里画方之法,详加标识,见形知实,辽东边镇的建制、山川及辽东至山西之间长城的走向及城堡、关隘、墩台,都了然于胸,便力请赴辽东,放言给我军马钱粮,我一人守此足矣。先帝嘉臣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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