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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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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元凶孝子锥酷吏 访贤才微服惩帮凶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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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听一人高喊道:“狗贼许显纯!还我父命來!”一个白衣少年一下跳到台上,从怀袖中掏出一把尖锥径向他后背插去。护军想要上前阻拦,无奈阁臣并不发话,阁臣、三司、各科道暗恨他们攀扯他人,乐意袖手旁观。

    “弄醒她!这般死了一样,如何算是拷打?”那红衣太监摆手阻止,旁边的的小太监用手抓了几个雪团,往那老妇人脖颈里一塞,老妇人不知是痛还是凉得大叫一声,悠悠醒來,无奈双手被绑,只得任凭雪团化作冷水顺体浸流,两只眼睛怨毒地看着红衣太监,骂道:“赵本政,当年你在宫里不过是个小火者,若不是你求了老娘抬举你,你哪里会有今天做什么乾清宫管事?如今你倒恩将仇报,摸摸心口儿,可对得起天地良心?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赵本政狞笑一声,看着那老妇人,似是不认识一般,诘问道:“客印月,你这老贱妇还讲什么天地良心!当年你逼杀司礼监掌印王安,害死张裕妃、冯贵人、李成妃、胡贵妃,可曾想到有天地神灵?当年为讨好你,逼得我不得不向钱庄借高利贷置办礼品,驴打滚儿的利钱三年才还清,提及此事,我都想亲手打你几棍,才解心头之恨!”

    客印月将头侧放在地上,绝望道:“老娘虽说得了你些许礼物,但也着实抬举了你,所失与所得孰轻孰重,你心里自是明白。但凡有丁点儿良知,老娘又不是教你为难违旨,也自当看顾些,何致下手这般狠毒!”

    赵本政起身负手背后,踱到她面前,俯下身子啐了一口,斥道:“呸!你这不知廉耻的老猪狗。当年杨大洪、左遗直、魏孔时、袁熙宇、周思永、顾伯钦六人,还有周仲先、高存之、缪当时、周景文、周季候、李仲达、黄真长七人与你有何冤仇,你竟将他们抓去诏狱,酷刑拷打,五日一比。将杨大洪打得肉绽骨裂,髓血飞溅,齿颊尽脱,却不罢休,还土囊压身,铁钉贯耳,最后竟然都不见了尸身,只剩下几根断骨几片血衣,见者无不为之饮泣。你如何不自知狠毒,良知何在?”

    客印月作声不得,情知难逃,索性将头埋地,不再发一言。赵本政怒道:“狡辩不成便咬牙吞声强要支撑,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焉能容你这般装死狗地撒泼耍赖!咱奉旨重打一百,王法森严,岂可轻易被她讨了便宜!慢慢地打,咱要好生消遣她。”

    两个粗壮太监将棍子一丢,一抓一拖,那棉衣早从中裂了,露出肥白而有略显松弛的后背來,一棍下去,登时鼓起老高的一条血印,接连几棍,皮肉已破,鲜血四溅。客印月不及哭喊几声,便又昏了过去。

    秋鸿在门外看得魂飞魄散,知道老祖太太千岁今日断无生理,不敢再逗留,忙出了浣衣局,门口寻了丈夫崔福,转到僻静处道:“老祖太太正在受刑,想必活不过今日了。我听说浣衣局杖毙的人都要被送到净乐堂焚尸扬灰,如此自然无法赎收殓,感恩报主,只好到得那里等候,偷偷祭奠一番,也算尽心还愿了。”崔福点头称是。

    接连几场雪,冬日更加寒冷,刚进十一月却似到了隆冬季节,尽管天已晴了,日头并沒有几分热度,那雪积得厚厚的,丝毫不见融化一些。早朝完毕,崇祯在乾清宫东暖阁批了几份折子,想着这是入宫以來的头一场瑞雪,宫后苑里,必是玉树琼枝,银装素裹,便有心思去走一遭,批完手上的那份折子,抬头向外望望,却见王承恩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身旁,笑道:“礼妃娘娘在宫后苑候驾赏雪呢!”双手奉上一张梅花素笺,并未折叠,上面几行娟秀的小字:

    敬启者:

    龙庭初雪,上天降瑞。万里澄净,山河生辉。天晴气朗,最宜登临,堆秀山耸,御景亭高,燕京八景,西山晴雪,君岂无意乎?

    妾妃 秀英 百拜顿首

    字迹仿《兰亭》笔意,法度及襟怀真有晋人遗韵,但落款儿却又属什么“妾妃”,也只算得**分的放浪,比之晋人已落下乘,必是后來想及了身份,因此前放后收,首尾不一了。崇祯笑着将信笺揣在怀里,起身道:“这便去会会那位雅兴的高士。”下面侍候的太监忙取了猞猁皮帽、紫貂斗篷,王承恩服侍他穿戴了,赞叹着说:“礼妃娘娘真是雅人,也明白万岁爷的心思,若是奴婢们哪里会想得到?就是想到,也欣赏不出,品味不了呢!”

    崇祯正色道:“这似不是你说的话。小恩子,什么时候嘴竟这般甜了?不怕朕定你个谄媚主上的罪名?”

    “只要万岁爷欢喜,奴婢定什么罪倒不打紧。”

    崇祯笑骂道:“你这奴才,那朕岂不成了昏君?”王承恩正待分辩,却见他笑容一敛,沉吟道:“朕密诏协理京营戎政李春烨的差事不知办得如何了?朕一直放心不下,想也该有消息了,你不必随去宫后苑了,有小淳子、小元子几人伺候就行了,且在此候着,一有消息,速报朕知。”

    宫后苑早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花丛树木,假山亭阁,厚厚地铺了一层,全不见晚秋初冬那肃杀凄清的景象,松柏的枝杈挂着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那松塔、柏籽成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一阵冷风吹过,树枝轻摇,银条儿和雪球儿簌簌地落下來,雪末儿随风飘扬,日光映照,竟幻化出七彩的光芒。进了坤宁门,崇祯下了暖轿,迎面便见两棵粗大高耸的柏树丫杈相接,夹道而立,往里是一尊近丈高的铁铸香炉。向左转过几处花丛山石,远远见田礼妃站在澄瑞亭边的那座单孔石桥上,银狐斗篷内衬大红的宫装,见崇祯來了,忙迎上來施礼道:“唐朝骆宾王有诗说:‘未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妾妃不曾见识过皇宫雪景的模样,见天晴了,本想请周娘娘一同赏雪,又想娘娘已怀了龙胎,是铺了月子房的人,上次千秋圣节看戏时险些动了胎气,身子金贵得紧,恰好这几日又不思饮食,天气又寒,不敢去惊动她。袁妹妹正在奉娘娘懿旨赶着剪九九消寒图,要在数九前分赐各宫,也不好扰她,便斗胆劳动圣上。”

    崇祯笑道:“朕其实也有心观赏雪景,只是事务繁杂,一时竟脱不开身,若不是爱妃提醒,岂不辜负了这大好的景色!”拉了她的手上桥,向下一望,见桥下的那一池碧水早已结了冰,冰上残留着几棵莲梗,水中往日來回游动的金鱼深沉水底,一点踪影也不见了,便下桥朝堆秀山走。那堆秀山流湍冷咽,上下银白,仅露出一角红亭,已不复是往日泉水长垂飞花溅玉的模样。田礼妃道:“冬日虽觉冷寂,四处倒是洁净了。”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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