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仅仅留给我过完新年的时间。
我再一次看着通知单,看着那些冷冷的文字,工整如青铜器上的金文,没有任何的热度。
从圣诞节到元旦是5天,从元旦到圣诞节是将近一年。
来来回回360天,我有多少个360可以挥霍?
新年的钟声响起,我知道我只有24个小时留在日本。
这个新年,和往常一样,没有人陪我度过。以前还能见到母亲的面。现在,她和父亲一起离开了,杳无音讯。只有每个月家里的和汇款单放在一起的字条以及上面的日期告诉我他们还活着。即便如此,每次寄给他们都是让别人寄给我,而他的姓是竹田。
若月,我认识这个人么?
好像吧,似乎确实有一个姓竹田的少年住在我家旁边过。
但似乎,很早就搬走了,而且究竟是不是他,还有待商榷。
我隐隐感到,他们肯定不在东京,甚至,很有可能不在日本。
就在几天前,我刚刚拿到他们的汇款。
很大的一笔数字。
他们现在很有钱吗?很慷慨啊。
还是为我特地省吃俭用的?
现在的线索实在太少太少了,我只是给那个姓“竹田”的人去了封信,告知了我将要去英国的消息,并请他转告给我的父母。
并留下了我的邮箱。
在最后离开前,我将家里所有东西盖上一层布,我还会回家的,这只是时间问题。只是希望到家时,打扫起来不会那么累。
的士很快,快得让我反应不过来,踏上舷梯时,我木然得没有任何感觉,似乎我不曾存在过,这一切与我无关。我不知道我将前往何方,我也不知道我将做什么。飞机上升,我慢慢闭上眼,黑暗中隐隐有一些色彩,那些色彩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幅龙马的剪影。颜色与来越多,剪影如幻灯片,飞快地飘过,但又不似花落无痕,每一幅都留下了深深的记号。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尽管我知道,我不会缺氧,但一种站在千米高远的感觉久久不散,伴着强大的高原反应,我很晕……很晕很晕。
英国,还是到了。
伦敦,这座古老的城市像泰晤士河流水。缓缓的流淌着时尚的缤纷。
难怪,会有人说,伦敦是一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布鲁赫学院位于伦敦附近的小镇,真的像Rosamond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怡然恬静的地方,淡淡的乡村音乐足以诠释这一切。
到了英国,我才知道,有很多很多需要我去学习。布鲁赫三月以后才开学,我需要去学习英国礼仪以及日常表达方式,这一切,都不同于我在日本课本上学到的。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将手机号码换成英国当地的。
此时,我开始后悔没有买双卡的手机,两个卡换来换去真的很麻烦,我将在日本的卡上的号码全都转移到新卡上,注销了在日本的号码。
像一只陀螺一样,我整天旋转在各种补习之间,只有晚上,我才能静下心来,给龙马打电话。
当然,他那边是凌晨,我很清楚,因为我使用的是东京时间,我想和他使用一样的时间。
我选择了发短信。
“我换号码了,新号码是×××××××××××。——静”
当然,没忘记给Rosamond发一条。
然后,躺在床上,眼前是曾经的无数。回忆中抖落的灰尘,迷了我的眼。
当你真正爱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语言多么的脆弱和无力。语言与感觉永远有隔阂。
只是,此时的我,远远没有想到,在几天前的东京——
“越前,”桃城酡然地说道,“没有想到吧,没有手冢不二学长他们,我们也可以胜利。”
“桃学长,你喝多了。”
“没事,明天连假,可以睡一个上午。”
算了算了,龙马看着本来就不胜酒力还一个劲干的桃城,郁闷地想道,学长就是太容易激动了,在一年级学弟面前算怎么回事啊。
“我送你回去。”龙马伸手拦了的士,“实野,帮我一下。”
Rosamond娇俏地一笑:“哦。”
龙马抬着比自己体积大好多的桃城,只是感觉吃力,竟忘了自己的手机,害怕因为震动而听不见静的短信而放在桌上的手机。
桃城只是痴痴地说着酒话:“我们今天还会拿全国第一!青学万岁!”
龙马一时感觉汗如雨下,但绝不是因为桃城的重量。
好不容易将其送上的士,龙马松了口气,跟着坐了进去,将手机远远抛到脑后。
月光下,一位金发女子,趁别人不注意,将手机轻捷地放入自己的包中,然后一下子隐入黑夜之中……
只听得一个甜腻的声音,在黑暗中慢慢响起:“喂,是Victor吗?……”
当想起自己的手机好像忘在开餐馆的学弟家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龙马拍拍自己的脑袋,那里面可有静的短信呢!
赶到学弟家,却被告知没有看到过。拨打自己的号码,得到的却是电信局工作人员的甜美的嗓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算了,挂失吧。
可当被告知自己的手机欠费三万日元,龙马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噩梦。
但又永远醒不过来。
不是吧,居然可以这么倒霉。
但龙马毕竟是龙马,他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号码,从他原来的同学那儿。
总算松了口气的龙马才想到给静挂一个电话。
发短信已经不足以表示我此刻的心情。
“喂,你是?”一个优雅的男声传来,而且是纯正的伦敦腔,龙马感觉自己有些拿不稳手机。
没打错啊。
“我……我找梦月亭静。”龙马迅速反应过来,用英语回答,“推理社的事务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打了这个她一开始留下来的号码。你是?”
“我是她男友,Victor,我和她换了手机,她现在很忙,需要我转达吗?”
回应那位男子是一片“嘟——”声。
渐渐地,那位叫Victor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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