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告诉我,他要去美国参加美网。
会来的可能性……
没说。
这些日子,我恨恨地看着手机,看着寥寥无几的短信以及那寥寥无几的字数。
“静,我进复赛了。——R”
“那太好了。训练很累吧?——静”
“是啊,还很忙。——R”
“那早点休息吧,别累坏了。——静”
然后就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直到——
“静,我得到美网冠军了。——R”
“你什么时候回来?——静”
“还不知道。不过,我会在赢得全国大赛胜利之后来见你的。——R”
那时,幸福的感觉恍如耀眼的阳光,粘稠得连时间都化不开它。
如今,我只有正在想,上帝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拿走,并且换上更大的失望?
我现在已不求龙马的比赛成绩,只要他平安地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我感觉,我此时的话,就像是面对自己重病的儿子一样。其实,我只是面对着自己失忆的男友……
全国大赛的赛场,人声鼎沸却又不失秩序。
龙马的表情很天真,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众人,目光滑过我时,有那么一丝温暖,却又如此渺茫。
“静,节哀,”大石学长一脸无奈,“越前他,好像失忆了……”
“学长,”我硬挤出一丝笑容,“不要说得那么悲惨嘛,又不是挂掉了。”
只是,左边胸口的疼痛是骗不了自己的。
就在前几日,他还发了一张他给迹部剪头发的照片;
就在前几日,我还听见他的声音,那坚毅却不失温柔的声音:“静,等我胜利的消息。”;
就在前几日,我还收到他去轻井泽的消息,去破解“天衣无缝之极限”的最终奥义……
这……就是最后结果吗?
我感觉我没有流泪,但眼前的景象,分明是模糊了的,被水汽浸润的迷蒙。学长们的焦急,龙马的迷茫,其他学校的好奇,迹部的担心……似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声音,也离我而去,混杂的声响,却没有一丝听得真切。
比赛,终究是第一位的。
“我带越前去热身。”手冢部长默许了。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波澜随着自行车远离的轨迹,一圈一圈地平静下来,似乎,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偏过头,看着迹部和真田夹着球拍走出了会场,他们是想帮龙马吗?或许,大家都想看到一场真正的王者之战吧。
菊丸和大石的双打已经过半,这场令人热血沸腾的比赛传递着只有青学人员才懂得讯息:交棒给龙马。
三年了,谁不希望在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呢?又有谁不希望有一场美满的结局,以华丽的姿态给这三年的韶华划上美满的句点呢?
不二学长打开了胜利的大门,菊丸和大石学长为龙马开辟了最后的路。可是,龙马你现在在哪里?幸村在等你,青学在等你,所有人都在等你的出现。
樱乃跑出去了,我知道她是去找龙马,我没有跟上。
龙马,你若是记得,那是最好;若是不记得,那也无所谓。
龙马进场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一束强烈的光。
龙马从我身边而过,在我的耳边留下低语:“看我怎样打败他的。”
我笑着迎接他。
火药在这一刻引燃,不可收拾。
我情愿称这为一场世纪之战,因为这是我见过的最为惨烈的一场战役。
神之子那抹淡紫色的头发在场上占尽风头,披在肩上的外套,似乎在质疑龙马的水准。所以,在外套落下的那一瞬间,四座愕然。
那位桀骜的王子,以行动打击了神之子的气焰。
除了惊愕,神之子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笑容。
我不愿以“鳄鱼的微笑”来形容如此俊美的笑意,但事实证明,这确是鳄鱼的笑靥,甚至比其更加危险。
当然,这抹笑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满:“自大的小鬼。”
几个回合下来,神之子慢慢闭上眼睛,沉思的模样于一旁气喘吁吁的龙马相比,更显深不可测。似乎,也就在他的眼睛一睁一闭的瞬间,一种不可抵挡的气势压向对方,甚至是观众——胜利者是我!
“就这么结束了吗?”
当然不!尽管龙马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但为的是什么?我开始心疼起龙马。
是荣誉,还是信念?
应该都不是。
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这场比赛开始超越网球的范围,向着更遥远的地方,甚至使我无法理解的地段发展。
其实才1—0而已。
只是,一瞬间的事,已是3—0。
“我绝对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持保留态度。
一般小说中,谁先说这话,谁就会完蛋。
不自觉地,我露出一丝难以令人置信的微笑。
真是一个荒谬的想法。
龙马却似乎应正着我的寓言,分数在慢慢地回转,只是——
“30—15。”
那个超长的界外球,是大家始料不及的,龙马亦如此。
原来,比赛在这一刻才开始——
灭五感。
我恨恨地跺着地面,踩碎了一地的影子。
真道德啊,幸村。
触觉、视觉、听觉在一个个流逝,一如一去不回头的时光、和收归幸村囊中的分数。
如果说,当一个人失去一种感觉,那么其他感官会变得更加灵敏。
那要是全都失去了?
泪水在我的眼中迅速地团积,一如混合的O型和A型血液,血小板的聚集冲击着患者生命的弦;而此时的泪水,冲击着我最后的底线。
我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没有用的,如果哭有用的话,我相信我可以哭倒长城。
“没有人能关得住邦德,没有人能打得败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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