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该知道的。你给予我的是温柔的疼痛,而我却傻傻的相信。--------夏安。
天亮了。已经是初春的天了。却还是夹杂着一丝丝的寒意。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像是还没有睡醒,亦或是不想过早的醒来。
都说,初春是最惆怅的季节。连嫩绿的芽儿都是脆弱的带着一丝丝的灰浅。
只是这初春的季节,却总有萌生的生机,它们不知道什么是对的时机,只知道,要萌芽即使是寒冷。
逆光而战,朝阳将第一缕阳光洒入昏暗的房间,光线欷歔,一丝丝的若明若暗。他琥珀色的眸子里,一半哀伤,一半喜悦。夹杂着的痛苦让他无所适从。
如果,我有能力保护你。安安。他想着。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疼的轻微的皱眉。风,无奈的拂起他的发丝,温柔的让人无奈。
手机泛着微弱的白光,冲不破着暗重的黑。像是沉入大海深处微弱的光芒,淹没没有丝毫的起伏。
也许,这一切都是错的。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错的离谱,错的,一败涂地。
。。。。。。。。。
“陈左,听宁兰说,你把那个女的带回来了。”话语中是严肃和不悦,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含怒的脸,以及精明的眼底蕴藏着的不屑。
在这个豪门中,亲情脆弱的像是一张易碎的纸张,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固定。
“爷爷,我会送走她。”他说,看着熟睡中的她。手轻微的握成一个拳,眼底的哀伤,逆流成河。无可奈何。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该有多好,安安。
可是,这只是如果,不是一定。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他可以听见他的呼吸,缓慢而沉重。“把那个孩子打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是不会允许不清楚来路女子的孽种的。”话语中冰冷,扩散在初春的早晨,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自嘲的一笑。他怎么会这样的天真。天真的认为他不知道,天真的认为可以瞒天过海。
从12岁那年被带回家中,你就不该再有天真的想法存在,陈左。他就这样的站立,无法适应,无法回答。浅黄色的曙光,映照黎明,跳跃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没有温暖,只有微凉的悲哀。让人心疼。
“如果我要留下他呢,爷爷。”他说,做着困兽之争。目光放得很远,漫长的像是能穿透云端的那一头。流转着的哀伤和悲惋却是这样的深刻,这样的难耐。
那头传来不屑的笑意,“陈左,你是想和爷爷反对。”肯定的回答,似乎电话那头的人丝毫不介意他的反抗,反而很享受般的。
“你别忘记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下场。”狠绝的话语。“你是想让她也成就这样的下场吗。”自信的语调。
他绝望的闭着眼睛,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身子微微的颤着,在逆光中,是这样的单薄,这样的一触即破。
“我知道了。爷爷。”声音很轻,像是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回答,去反驳。
然后那头挂下电话,响起忙碌的音调。像是破灭前的回旋曲。蔓延在清凉,潮湿的初春。
如果,我有能力保护你。该……有多么的好。
……
背后被人轻微的抱住,有温暖的体温一瞬间的驱赶了寒冷。
“不冷吗,站在窗口吹风。”有些迷幻的,像是没有睡醒的声音。
陈左回过神来,手轻微的触摸上她的脸。一下下的触摸,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她好像看见了那个记忆中的少年,温柔,温暖。失神。
“睡得好吗?”他问,清凉的嗓音扩散在安静的房间,这样的平静。
夏安点点头,掩饰眼底的忧伤和不解。
而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的脸,像是要刻入自己的生命般的。目光柔和,映衬着微弱的阳光,闪烁着星辰般的耀目。流转着的复杂和痛苦的光芒,刺疼了她的眼睛。
“待会去医院。”他说,语气轻的像是天边的舒卷的云朵般的。而她却猛然一颤,目光中的害怕和恐慌让他的心疼剧烈的疼。
“去检查身体,不要怕,安安。”他安慰,将她揽入怀里。轻轻的拍着背,像是哄着小孩子般的。她微凉的体温让他的心,猛然的一颤,疼痛感蔓延到了神经末梢。
很不安,她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像是溺水之人找到了救命的稻草。惶惶不安的问:“陈左,你会要它的是不是。”眼底的恳切和哀求,让他无奈,让他悲伤。
“会,我不会放弃它的。”他说。眼神却弥漫着大雾,像是水底盛开的青苔。
原谅我,安安,欺骗了你。可是,我真的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就像是我的父亲,失去我母亲的痛苦。原谅我,安安。原谅我。
他抱的是这样的紧,几乎让她窒息。几乎让她晕眩。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我们没有相遇,该有多好,安安。只是,这只是如果。毫无意义。也毫无结局。
他们的结局。开始……步入结尾。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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