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我会以为,我们从未改变。你依然是我记忆中的少年,我依然是你回忆中的少女。------夏安。
“如果你认为是我,那便是我吧。”究竟需要怎么样的无奈,你才能说出这句话,陈左。为什么不辩解,让我像一个疯子般的说出那些话。夏安看着眼前的别墅,心中,隐隐的钝痛。承认吗,夏安,你就是一个胆小鬼,就是一个疯子。爱上了那个让你受尽难堪的人。自始至终。
门缓缓的打开,沉重的大门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发出‘咔咔’声。
“我要见他,我要见陈左。”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眼底晕开的雾气,似乎轻轻一触碰就会变成泪滴落。
管家无奈的叹口气:“夏安小姐,我们少爷。。。。。。”说着,叹息道:“您还是自己去看吧。”说着领着他来到大厅,上了楼,打开陈左的房间,整一个过程夏安都沉默不语,木讷的跟着,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么脆弱的你,你不是永远这么高傲,带着致命的微笑的吗,陈左。夏安的泪猝不及防的滑下,她看见天蓝色的床单上,他静静的睡着,而身侧是输液,而他的脸此刻苍白无力,毫无血色。像是沉睡后不再醒来的王子。没有荆棘墙,微弱的呼吸着。眉头紧紧的皱着,没有平日的邪魅,也不会再威胁的叫着他:“安安。”然后一面笑的温柔。
“夏安小姐,我们少爷,已经连续这样发着高烧好几天了。”难怪他这几天没有来找自己麻烦,难怪。可是,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为什么呢,你这个白痴,陈左。她捂住自己的嘴,让口中的呜咽声被淹没。
管家上前替他调整了一下输液,然后很有礼貌的朝她一弯腰道:“夏安小姐,少爷的过往远比你想象的艰难,在这豪门中,所谓的亲情,根本就是脆弱如蝉翼。”他说完,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掩上门,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万籁俱静。
时钟的‘滴答滴答’声,安静的走动着,而窗外的夕阳的光辉,照射在他苍白的脸上,余晖处是耀眼的金黄,而他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轻微的越来越紧,身体微微的颤着,梦魇散不去。
她心疼,走近他,看着他手腕处被针挑起的青筋,泪控制不住的落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替他按压,缓解他的疼。看着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头,胸腔处,蔓延开来的钝痛加深,深深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你怎么不好好的照顾自己呢,不是说要折磨我的吗,怎么能让自己成这样,陈左。白痴,陈左。夏安趴在他的身上,呜咽的哭泣起来,像是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全世界顷刻的崩塌。
“即使你这样对我。。。。。。。”她哽咽住,“我也爱你,真的很爱你呀。”我知道我是白痴,我是傻瓜,这样的爱着你。不自量力。你一定会这样说我的,对不对,陈左。夏安默默的想着,手指微微的勾住他的。
记忆展开,就这样的呼啸而出。
“你的手怎么这样的凉啊。真是。。。。。。”少年微微的不满,然后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掌中,传递开来的温暖,让她微微的怔住,他的笑容让她微微的晕眩。
“以后你手冷了,我来帮你捂热吧。”那个下雪的日子,那个少年拉住她的手,笑得和雪一样的干净。
。。。。。。
陈左,你感觉到了吗,我的手很冷,真的很冷。那么,你快醒过来啊,帮我捂热呀。她抬头,看着他紧闭着的眼睛,默然的想着。多么希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能睁开,然后很戏谑,或者很讽刺的说:“安安,你似乎太主动了哦。”即使你的眼底是对我的不屑,对我的讽刺,对我的恨,我也不在乎。不在乎。夏安的泪就这样的滴在在他的脸上,晕开后,清然逝去。
没有遇见他以前,她不知道什么是心疼,什么是难受,什么叫做哭泣。直到遇到了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温暖,什么叫做开心,以至于什么叫做爱情。
我们的相遇太过美好,我们得分开又太过仓促。那么,可不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我曾经的少年,让我们忘记过去,然后重新开始好吗。手抚摸上他的俊美的容颜,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指尖微凉,带着他的余温。倾身上前,在他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羽毛般的轻吻。
“我数1,2,3。如果不说话就是默许。”她微微的笑起来。心中默默的开始倒数:“3,2。。。。。。”
低低的轻喃,伴随着丝丝的痛苦:“繁月。。。。。。。”无可奈何。
夏安的手指僵在他的眉眼处,不知道该如何的描绘它的轮廓,只是,安静的停留,眼底是水都洗不掉的悲伤。逆流成河。
我忘记了,我们之间永远有一个她,梗在中间,就像是心脏般的,不可缺少的,永远的梗在那里。无可代替。夏安嘲讽的笑着,手指缓缓的放下。朝着窗外看去,雾气弥漫,似乎是雨季又要来了,新的雨季要开始吧,带来又一个季节的丰沛雨水。
那么,那些不堪的,那些被我们深刻在心中无法释怀的东西可以随着雨季被冲刷吗。
亲爱的少年,我诠释不了你的过往,辩解不了发生的悲剧。只是,下一个天亮,你还会对我微笑吗。夏安看着床上的人,嘴角苦涩的扬起的。而回答她的只有安静。
窗外,大雨滂沱。激起尘埃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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