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这阵子的颜乔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管大事小事，他都要一一交代我，再让我去通知同组的其他人。
拜托颜总监，秘书姐姐摆在那里是放好看的吗啊啊啊——
虽然是属于实习阶段，总归远澜的待遇是不错的。
我时常想和颜乔说，既然我替你的秘书做了她该做的事情，
那么麻烦在我的实习薪水里加上秘书那份吧。
顺便实习证明里在能力这方面多多美言两句吧。
有此心没此胆。更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确实不敢，也不想和他多有纠缠。
所以，办公室里的左伊，就是只听话的羔羊。
总监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要他是公事公办，那么，我也一样。
手机振动。
“妞，今晚跟爷约个会呗？”
这不要脸的骚媚语气一定是崇原。
我看着手机傻笑了一会。
“得了，本姑娘就赏你这个脸。”
没一会手机又响了。
“谢主隆恩。”
笑意更浓。
这人真是的。
因着心情无比舒畅，连带对着颜总监的冰山脸和命令，
态度都相对缓和的对待之。
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知这话对不对，和崇原约会算什么喜事。
被他知道了，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得意到上天？
可是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心情很好。
随之做事效率也高了起来。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
给崇原发了短信让他来接我。
早早的交了今天的任务，
提着背包，走到卫生间。
女孩子约会前，总是会这样的。
女为悦己者容
我当然不例外。
洗洗脸，用遮瑕笔遮遮黑眼圈。
因为广告设计的前期任务比较繁重，
这几天真是忙透了，时常加班。
好不容易今天算是完成了七七八八，
这才有时间和崇原见个面。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从卫生间出来，
没想到这么巧的就碰见在外的颜乔。
不过看他那样子，既不像是要去卫生间的，也不像刚刚刚从里面出来的。
难道说——
等我？
为了不想确认是自己自作多情，
我只对他点点头，礼貌的算是打了招呼。
“左左。”
心下重重叹了口气。
果然。
转过身来，用平时工作时交流的语气
“颜总监，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似是习惯了我这样的态度，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皱眉
迟疑了一会，他开口
“左左，那个时候，为什么？”
那个时候
为什么
我想我是没办法维持脸上的职业性微笑了。
那个时候——
分手吧。你走吧。
我也想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一开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问？
为什么是现在来问？
为什么要在我以为一切事情都可以这样顺利地结束时来戳破我的幻想？
没错，是我欠他的。
一个理由。
我大概是习惯了，
这一阵子以来，我和他的这样淡如水的相处模式。
尽管他总是把我当做秘书一样，什么都要找我先说上一次，再去传达他人，
不过那些都是公事。
我从来也只当这是工作。
而现在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发问，
我倒真是不知所措了。
要怎么样开口？
说我为了要生活下去就选择放弃你？
对于多年过后已经成长为大人，心境大不如前的我们，
我可能并不认为，那是个足以有说服力的理由。
尽管事实确实如此。
我沉默不言，而颜乔，也只是安静的，等待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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