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样从那个房间出来的。
一切都太混乱。
就像被放入豆浆机中的发泡了的黄豆,在什么也不清楚的状况下,突地一搅的混沌。
我没有心思再去考虑什么面试,我的大脑已经不停留在这里,慌张的逃走了。
浑浑噩噩中完全忘记了还在等待我面试结束的崇原,直到我坐上公车快到家时,
才反应到手机似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震动不停。
屏幕显示
虫
赶忙接起来,还没开口,便发觉声音在颤抖。
“你在哪里啊!”他焦急的问。
强迫自己不要发抖不要哽咽,“啊,sorry啊崇原,我出来后太尿急,上完厕所就忘记给你打电话了,现在都快到家了。”
装作平时嬉闹的语气,对不起崇原,我并不想骗你,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样告诉你我落荒而逃的原因。
“真是,让我急了半天,电话也不接的。”他松了一口气。
“抱歉,让你担心了”。
大概声音有些情绪中的沉闷,他似是听出了什么,“怎么了?”
“没有啊。”
“少来。是不是面试怎么了?”我总是低估他的敏锐。
“呜哇”一声开始跟他撒娇了,“是啊,面试官就是个扑克脸,没表情,超惊悚。”
扑克脸,没表情,说的确实是他。
只是,我没有告诉崇原,
那人,是我的初恋,颜乔。
如是一说,崇原便安心了。
挂断电话后,我便收起早就僵掉的笑脸。
是的,颜乔,我的初恋。
短暂的初恋,模糊的开始,悲伤的结束。
他那时就是个没有表情的人,话不多,很安静,没什么朋友。
寄宿制学校里,几乎是全校唯一一个走读生。
开学第一天,每个人都上台自我介绍,他只讲了一句话,“我是颜乔”,便下了讲台。
那时的高中女生,情窦初开的时刻,她们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最酷最有型的王子。
他有不同于其他同龄男生的嬉闹调皮。总是安静的,也是冷漠的。
整一届高一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迷恋他,却碍于他周身散发的过于冰冷的气息而不敢接近。
在下甚为不幸的恰好是他的前桌,每天都背靠一座冰山。
如果不是人运气衰,被老师任命为化学课代表,因着收作业时说两句话,大概,我和那人,这辈子都没有什么交流。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的谈话是这样的,我抱着全班的作业本去办公室,他正好被班主任叫去,路上太过气氛过于沉静,我便开口,问出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呃,那个什么,颜乔,是不是你爸爸姓颜,你妈妈姓乔,所以你才叫颜乔。”
冰山男斜眼看了看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随即恢复,“嗯。” 一字不多。
真是节省口水。
在心里默默抱怨学校教学楼和行政楼离得太远的同时,我不停地在脑海里找话题。
“那个,颜乔,为什么你不住校啊?”
“因为不想。”
非常好,有进步。比之前多了三个字。
很有成就感的我,不怕死的又问了一个问题,“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学校?”
全市这么多所高中,如果不想住校为什么要来这所寄宿制学校呢?
“因为我想。”
呃,这么任性的答案。
低着头继续走。
忽的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左伊。”
诶?定住脚步,看了看旁边的人。
他侧头看了看我,“要撞墙了。”
哈?扭头向前看,果然再走两步就要撞上了。
我感激的冲他点点头,“谢谢。”
其实他这人,也不错嘛,外冷心热。
或许这就是我今后与他熟络的契机。
或许所有的缘分,好的坏的,都由这一刻开始。
并且如同坠入绝谷般,无法逃脱。
后来我渐渐的和他打招呼,与他聊天,开他的玩笑,逗他做各种表情。
后来他渐渐的回应我的招呼,与我说话,虽然少笑,却也能在听完讲完有趣的事后,眼里含有笑意。
我说,“不要总是叫我左伊啦,我们也算朋友了吧,不要这么生疏嘛”。
他看着我,“左左。”
“啥?”我没听懂。
“左左,那叫你左左。”
再后来,在高一暑假来临的最后一天,在七月初阳光曜曜的早晨。
那张千年没表情的脸,眼神却坚定又认真。
他说,左左,我喜欢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