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从小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都如同人们所见的那些外表,有时,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有惨败不堪的存在。
在周围人的眼里,我是幸运的。出生在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有个常年出差国外却逢年过节都会寄礼物回来给他最疼爱的小女儿的爸爸,还有个大方得体温柔贤淑工作能力也超强的妈妈。
可是,那些都是外人看来。
其实,小小的时候,我便知道,我没有爸爸。甚至,连我妈妈对外所谓的“娘家”,都没有。
我不清楚妈妈到底从哪里弄来那个男人的照片去哄骗我们生活中的人们,
我知道的只是,
我们家,只有我,和我妈妈。
每年的春节,我妈都会带着我去外地旅游,当然,对外自然宣称“去国外找孩子他爸”。
说是旅游,不过是去偏远的地方,母女俩窝在某间小旅馆里的某个小单间里的一张不大的双人床,看着老旧的下着雪花的电视节目。
一个和家人断绝关系,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带着一个丁点大的孩子,尽管再怎么努力工作,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凭自己一双手就让自己和女儿过上优越的生活。
她能够养活我就不错了。
或者应该说,她能够生下我就不错了。或者,我应该这样承认,我是个麻烦。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至于和脱离家庭,不至于过年在外躲避,不至于,过的如此不堪。
尽管如此,如果不过是个虚拟词。
我感激,她生下了我。
也不是不曾好奇过,我的父亲,是谁。
一次从幼儿园放学回来,我问妈妈,爸爸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
大概我是会一辈子都记得,那时候妈妈的样子。
平时温柔的她,冷着一张脸,跟我说,“你没有爸爸。”
这样的五个字,便从此打消了我对爸爸的所有期待。
反正这样过了许多年,我也已经不在乎生活里有没有爸爸。
但也因此,说了太多谎话。
洗完澡,倒在沙发上,随便换了几个台,妈妈今天加班还没回来,有点无聊,拿起手机。
“老总推荐我去远澜广告面试美工设计,明早你有没有空?”
收件人:虫。
虫,崇,崇原。
我大概天生就和文字这种东西有什么所谓的八字不合。
当然,我国地大物博历史悠远,同音字多音字同义词反义词什么的,让我时常抓狂的问候那位传说的远古的创造文字的那位,仓颉大师。
第一次听到“崇原”这个名字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怎么有人起名字会用“虫”字的。
当我把这个疑问提出告知高中密友兼大学同学洛洛时,
她惊恐的看着我,不可置信的,道“左同学,你,你真的是我们大M大的学生?你真的是中国人?你真的是地球人?”
“废话。”
“那你不可能不知道崇原啊,我们学校大四的传奇人物啊!而且传闻说他很有《小时代》里面崇光的那种迷死人的样貌啊!”
“虫光?那个虫什么圆的亲戚吗?”我撇撇嘴。
旁边的洛洛此时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呆在旁边,打量周围,全然一副“我不认识这个文盲又没常识的家伙”。
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
转过身来,不知后面什么时候站着个人,看来刚刚我和洛洛的对话被他听见了。
“你好,我是崇原,崇拜的崇,原来的原。”他直起身来,礼貌的伸出右手,作自我介绍。
呃,不是吧,这货就是虫圆,不对,崇原?正主啊!怎么这么巧就在我们后面,怎么这么巧就听见了我们的谈话。拜托不要这么倒霉吧。
还在暗自感叹的我,自然没有洛洛遇到帅哥就神速变脸的反应能力,这姑娘已经在本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学会我左氏狗腿法,一把抓住崇原还伸在半空的手,无比激动的上下摇晃着,“崇原师兄,你好你好,我是洛洛,这是我朋友左伊。”
崇原冲洛洛点头微笑,眼光却不离没有给他一点反应的我。
而此时,我当然不是反应迟钝到还在震惊,只是思考的问题已经从“‘崇原’非‘虫圆’”跳转到“今天晚上吃啥好”了。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吃可是个重大的问题,嗯,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一饭的手撕鸡饭还是二饭的黑椒牛柳饭,啊,不如去兰州拉面馆吃拉面好了。
如此还没琢磨清楚,旁边的洛洛已经挤眼弄眉暗示我该打个招呼好几次了,待我终于打算面对前面的人时,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又不能失了礼貌,“你好”,讲完觉得自己有些冷淡,只好干巴巴的加了句“呵呵”。
他安静的站在我面前,目光柔和,既不笑,也不说话。
我正奇怪是否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突然俯下身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你很有趣”。
随即大步离开了。
去大礼堂看校艺术节文艺汇演的路上,洛洛一直在问崇原刚刚跟我说什么
不奈其在我耳边的碎碎念式摧残魔功,我只好告诉她,“他刚刚跟我说你很漂亮。”
嗯,不错,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句子。不同人不同理解。
“他刚刚跟我说你,很漂亮”又或者,“他刚刚跟我说,你很漂亮”
洛洛瞪大她漂亮的眼睛,指了指自己,无比惊讶又期待肯定的问,“真的吗?”
我站定看着她,用最最真诚真挚的表情,坚定的点了点头,并配合着道“是的。”
果不其然,洛洛小姐一颗春心荡漾了,连走路都是两步三步跳,真是纯真无敌。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崇原。
茶几上手机震动了几下,伴随着简短的短信铃音,
懒洋洋的拿起来,
“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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