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摇篮中的孩子静静地沉睡了,坐在旁边的母亲停下了轻哼的歌谣,手却依旧不停地缝着还未完成的一件小衣服。她不时地低头看看孩子,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不经意间,让穿插的针刺了下手指。
看着从伤口处冒出来的血珠,母亲笑了笑,把手指放入嘴中吸了下,然后继续低头缝制着衣服。
待缝制好衣服,已是夕阳西下,黄昏时分,如火烧般的云霞把天边映个通红一片。母亲收起手中的针线,抬起头瞧了瞧窗外正在收拾晾晒的衣物的女子,将手中的衣服折叠好,放在床上,俯身给还未醒来的孩子拉了拉小被子,轻抚下她那粉嫩的小脸蛋,才起来朝屋外走出去。
“彩加,等会你在屋里看着小公主,哀家想一个人在寺院里走走。”穿着打扮与普通百姓家女子无异的滨太后,来到院内晾晒衣物的小空地上,对彩加说道。
“太后您一个人的话,可千万不要独自出去寺院外面,听国仁说最近京城治安比较乱,特别是那些瘾君子,因为把身上银两都花光了,他们就到大街上偷抢东西,巡捕厅那里已抓了不少人。但说偷抢的数量少,又关不了几天就放出来,这些人现在可是越来越猖狂。”说话间,彩加已抱了一大堆收好的衣物,站在那里继续又说道:“前些天他们还在集市上打群架,就为了几包芙蓉膏和逍遥散,还连累了周围的行人。”
“谢谢你,彩加。”
滨太后紧握住手,看着彩加手中抱着的衣物,沉思了下。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见此,彩加轻轻叹了口气。
“夫人,您这是要出去吗?”
见滨太后走出来,守护在小院门外的侍卫赶紧俯首,抱手轻声问道,
“你们不用跟着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
未待侍卫说完话,滨太后捏着手中的串珠。脚步没有停下来的往神堂方向走去。在路上她遇到数名刚从斋堂里走出来的僧人,他们见到滨太后走过来,便纷纷闪身站在一边,恭敬地双手合十向她行了礼,待走过后众僧方才离去。
被一排排香油灯照得通亮的神堂中,一名头戴白玉乌纱帽,身着白色云纹衣,腰间垂吊着一枚圆形绿玉的男子背着手。昂首站立在高高的神像面前,出神地望着眼前这一尊尊身披金装的神佛,脸上带有些许的哀伤。左侧一旁摆放着香油灯的木架前,有一名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僧人手拿铜壶正往油灯内倒入香油,当倒十多盏后,他有些好奇地扭过头看了一眼这名男子。小声嘀咕道:“都晚上了,还有人来这里叩拜。”那男子好像听到了小僧人的话,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又转回去,继续抬头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
人的欲望到底是多么的可怕,总以为靠叩拜这些所谓的神佛就能一一实现,而这些披着金装的神佛也只不过是用泥巴做成的摆设之物。
“琞瓑!!”
“母后!!”
听到身后的叫声。舒琞瓑忙低下头转过身。双手一抱,朝走进来的滨太后俯首道。
“这里不是皇宫,你就像寻常百姓家那样叫我娘就可以了。”
滨太后放下舒琞瓑抱着的手,轻声对他说道。
“是的。娘。”
舒琞瓑抬起头,微微一笑地说。
“现已是晚上,为何到现在才来寺院里?”
滨太后边说,边走到神佛面前,双手合十地闭上了眼睛,嘴中喃喃有词地念起了经文来。
“孩儿这次来,是想告诉娘亲,南儿她有了身孕,而且已有三个月左右。”
舒琞瓑神情略有些激动地说道。
“哦!!”滨太后闻言,睁开眼睛回过身来,一脸惊喜地问道说:“南儿她有身孕了?”
“是的,娘。“
“这下你父亲和娘可有孙子抱了。”滨太后放下手,高兴地拉着舒琞瓑,说道:“赶明儿,娘过府去瞧瞧,你现在赶快回去陪陪她,免得南儿自己一个人在府中闷得慌。”
“这个娘你倒不必担心,平时若是我不在的时候,府中还有珠奈在身边陪着她。”
“这倒好,也辛苦珠奈她了。”滨太后点点头,有些感慨地说道:“本想着待她学业一完,便可去阴国留学,像你娘当年一样,可谁知却出了那么一些事情,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惋惜。”
“娘,可否让我见下嘉媺?自打她出世这么久以来,我们兄妹两人还未曾见过一次面。”
对于舒琞瓑突然说出口的一番话,滨太后感到有些意外,她愣了下,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闪亮的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的愿意认她做你妹妹了?”舒琞瓑没有回话,只是把视线望向神台上燃烧的香油灯,避开滨太后看向自己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你能认嘉媺是你妹妹,娘这心里觉得很开心。”滨太后把手放在胸口前,声音有些哽咽地对舒琞瓑说道:“娘也知道你对这件事一直都耿耿于怀,但娘还是希望你能原谅你哥哥他。”
“娘,这些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舒琞瓑把脸别过一边去,不愿再多说。
“答应娘,原谅他好吗?”
滨太后紧握住舒琞瓑的手,把它放在自己胸前,闪着泪光的双眼直望着他说道。
缓缓把手缩回去,舒琞瓑转过身背对着滨太后,说道:“愿不原谅,都已是事实。嘉媺既是娘亲生,我与她也有血缘关系,就是亲兄妹了,孩儿有何不认之理?”
“你能这样想,娘甚感欣慰,嘉媺她若是知道,也会为你这个哥哥说的这番话而感到高兴。”滨太后走到舒琞瓑面前,拉起他的手,柔声说道:“来,跟娘一起去看看你妹妹。”
两母子手拉着手,行走在寺院的走廊中,有僧人从前面过来,恭敬地站在一旁望着他们,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方才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嘀咕道:“这官爷不是来过多次寺院,都未曾见到夫人,这次倒是见到了,但却如此的亲昵。”说着,摇摇头,赶紧离开了。
轻推开房门,在里面抱着小公主的彩加闻声回过头,起身对滨太后说道:“小公主刚醒来,想必是肚子饿了,一直在哭闹,好不容易才哄停她。”
“来,让我抱着。”
滨太后从彩加手上轻轻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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