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一缕冰凉。
心中一慌,微微一滞,触摸了上去,指腹轻柔一刮,就摸到了一滩水渍,愣了一会,才蓦地想到,这是泪水。
如此反应,令我自己也有些慌张起来,从袖中摸索出一方绢帕,绕在指尖,迅速擦拭着没来得及掩去的泪痕。
至此,胸腔中那分抑郁情愫,还是没有散去,一边擦拭,一缓缓流泪,宛如泉眼一样,不做停息,如珠落下。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吹奏的那里不对吗?”
白鸾眼尖,立即就发觉不对劲的地方,将青竹箫啪嗒一下,搁在了桌案上,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站在藤椅旁,抽出我手中绢帕,挽在自己手中,随即,凝着眉目,轻柔的为我撇去脸庞上多余清泪。
这一幕,让我感到尤为涩然,让小辈看到如此无能的一面,不由的想要躲闪开来。
然而,白鸾则是不允我动身分毫,他弓下身子,那张小脸紧凑了过来,细细的擦拭,从下颌到眼角,很是心痛的样子。
过了会,心胸中的动荡才渐渐消退,发热的眼眸也跟着舒服了许多。
吸了口气,有些颤抖的喉头,将声音也变了调,像是累极了,缓声说道:“你吹奏不仅没有半分不对,反而好的出奇,约莫是触动到了心中的某根弦丝,泛音如洪,撞击着心神,使得我……有些失态罢了。”
白鸾听了,听出了其中的夸赞之意,眸中光华渐渐柔和起来。
他道:“阿娘,往前拂动长琴,敲击铜钟,你都只是淡淡点头,说道不错。然而这一次,用竹箫奏乐,却能够让你暗叹不已。那么,白鸾以后只吹竹箫,常常学新曲子,吹奏给阿娘你听,如何?”
“饶了我罢,白鸾。仅是这一次,就令我茫然失神,半会提不过气来,如果从今往后,隔三差五的就来我面前奏乐,这是想让我永久都生活在抑郁中不成?”
乌眸一转,蛾眉微翘,嗤笑了声,脸上扬起一丝笑意,戏谑说道。
“是白鸾没有想得周全,挑了支悲戚哀鸣的曲子来吹奏,扰了阿娘的雅兴,莫要气恼才好……”
白鸾一听,愧疚之意油然而生,低沉下脑袋,缓慢吐出。
“气恼到不至于,只是,你从哪儿挑的曲子,就连我这样对于音律一知半解的人,也是不禁潸然泪下。”
白鸾解释道:“是从古籍上看来的,谱写的是人,仙殊途,最终天人永隔的故事。听闻这曲子,在人间失传已久,千百年前,曾是某位爱慕天神的戏子所做……”
我听了,心中咯噔一下,忽的一凉。
原来,这曲子中是蕴藏着某人藏在心中,可望不可即的爱恋。
作曲之人,想要得到的,是天神的眷顾。
而我,则是想要与凡人永世同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与那名戏子有着一丝共同点,想必,这就是能够挑动心弦,以致怅然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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