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点钟,表姐夫和小鱼还没有出现在兰以轩面前,电话也仍旧是拨不通的状态。兰以轩已经无法强迫自己冷静了。
报警?一个成年人,也只两三个小时不见人就要报警,显然警察是不会理会的。
可,要怎么办呢?这一个多小时里,表姐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兰以轩,她除了安慰表姐之外再无其他办法。
表姐一次又一次听见兰以轩说那句“姐,不要着急,会找到的!”听的耳朵都麻木了,只能在家里守着兰以轩姨妈的她也早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想破了脑袋都不能明白表姐夫李春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么晚了也不回家,而且连个电话也没有。
和李春来结婚几年里,他为人老实,而且心拙口夯,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只上一次赌博事件……对,他是不是赌瘾又犯了?是不是抱着小鱼去赌场了?表姐想到这一层就忍不住拿起电话再次拨通兰以轩的电话。
“轩轩啊……你姐夫他不会又去赌了吧?”表姐心有余悸的说,声音里都带着严重的颤音,“可别真去赌了啊,他……他不会是没钱赌把小鱼给……”
“姐,你想哪里去了?”兰以轩喝斥她道,“姐夫是那混账的人吗?上一次的错,他已经悔过多少次了,还能再犯?更何况小鱼是他的命根子,他舍得把小鱼怎样了?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怎么会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呢!”表姐说着说着已经忍不住在抽泣了,“这都马上十一点了啊,电话也打不通……”
换做旁人家别说晚上十一点没回家,就是夜里两点没到家,也不会急成这样。偏偏这个特殊的家庭会如此心慌,却也心慌的合情合理。
“没事没事,姐,才十一点而已,别慌,姐夫不定……”兰以轩实在想不出更好安慰表姐的话了,绞尽脑汁道,“是不是姐夫带小鱼去较远的地方玩好玩的去了?这会儿在等车回来呢?”
她这样说着。心里也在斟酌表姐的担忧,表姐夫不会真又去赌了吧?脑子一闪而过这个念头,随即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她相信表姐夫的为人不至于再去犯同样的错。
终于,摇晃在街头小巷的兰以轩忍不住了,加上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头痛欲裂,兰以轩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她拿起电话拨了刘北北的电话。
昨晚上了一个夜班。今天又跟着兰以轩奔波在警察局和A市腾飞的刘北北早已经入睡,好在没有关机。
听见手机铃声,刘北北睡眼惺忪的开灯,拿床头的手机。
“干嘛呀你?昨晚上了一个夜班,今天又跑了大半天,你怎么就那么精神?我不到十点就躺下睡了!”
刘北北和兰以轩差不多时间到家。不过她没有像兰以轩那样回去就往床上躺,也没有像兰以轩那样屡屡被骚扰,直到吃了晚饭,陪爸妈说会儿话九点多的样子才洗刷了躺下睡觉。
“北北,小鱼和姐夫不见了!”兰以轩说着已经哭成了声音。
刘北北听见电话那头兰以轩的哭声和清晰刺耳的汽笛声,已然困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来:“轩轩,别急别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小鱼和姐夫不见了?你现在在哪儿?还在大街上吗?”
“我在大街上。我从八点就出来找他们……这。这都十一点了,我几乎把我们家周围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找了个遍,从前的邻居亲戚能联系的我都联系了,都说没有看见姐夫和小鱼。北北,我怕他们……怕他们会出事!”兰以轩说着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深秋了,深夜里室外的天气凉的让人想发抖。
“轩轩,没事的,真没事的,这才……”刘北北看了一眼闹钟,“这才十一点,姐夫和小鱼这会儿肯定在回家的路上,你别急,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刘北北一边讲电话一边脱掉身上的睡衣,然后一只手一件件往身上裹衣服。
“我不知道怎么办!北北,我真的怕他们出事……”
重生以来,兰以轩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就算是当初姐夫欠赌债,兰以轩都觉得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欠债她慢慢还就是了。这样不见人影,后果未知的情形,实在让人焦心,再加上兰以轩本就有扰心的担忧,现在更是往那方面想,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觉得腿脚无力。
小鱼和姐夫如果出事了,这个家还是家吗?她拿什么补偿这个家,她怎么向表姐和姨妈交代?纵使最后坏人得到了应有的处罚,人不在了,还有什么值得欣慰和欢心的?
秋风瑟瑟,穿衣而过,兰以轩颤抖在凛冽的秋风中,嘶哑的讲着话不成句的电话。
突然,一辆车飞速的转弯在她对面停下,车灯照的她睁不开眼睛,用一只臂膀遮着才勉强看清前面的庞然大物。
她缓缓的放下未挂断的电话,她祈祷着盼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表姐夫和小鱼是完好的。她之所以会以为表姐夫和小鱼会从前面这辆车里走出来,是因为在焦躁的找寻他们的过程中兰以轩早已经有了被褚天英下毒手的猜测,此刻,这辆车在她面前这个完全不是停车位的地方停下,更印证了她的猜测。
兰以轩挪着沉重的脚步朝那辆车子走去,她在心里祈祷,老天爷,求求你,如果必须有人承担伤亡,让她来承担吧,千万千万别伤害她的姐夫和小鱼……
借着车灯的灯光远远望去,从司机的座位上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为后面的人打开车门,这时从车子里走出一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男子。
兰以轩未看清来人就是是谁,但已没有勇气上前,她止住了脚步,心乱如麻。
男子艰难的用左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越来越近,兰以轩看清男人穿着一套浅灰色卫衣,男子背对灯光看不清脸庞,但却能看出发型和身形。兰以轩蹙起了眉头。
“你来干什么?”兰以轩声嘶力竭。
她吼完再次忍不住落泪,在看见从车里走出来的是芮敬业而不是姐夫和小鱼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
难过的是,姐夫和小鱼仍旧不见踪影,开心的是,不是姐夫和小鱼从这种豪车里走出来,对他们的安全和完好就还有希望。
来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兰以轩跟前,目光迥然的望著她,一言不发。当他看清她挂在双颊的泪痕时,已然忍不住心痛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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